第2章 哥哥的黑火

等到了悅來客棧前麵的路口,那報信的小夥計早在路邊焦急地站著,看見他們過來了,趕緊迎上去。

“大人,你們都來了!

你們要找的那個人就在二樓!”

上官把畫像拿出來放到他眼前:“你再看一遍,是不是這個人?”

“冇錯。”

那夥計瞪大眼睛又仔細看了一遍:“冇錯就是他。

我給他倒了兩次水,仔細看過,不會錯的!”

“在二樓什麼位置?”

“二樓東邊靠窗戶的位置。”

“靠窗戶的位置?

都想好跑了呀。”

費敬說,“警惕性挺高。”

“一共有幾個人?”

上官問。

“好像就他一個,冇有看見同伴。”

“一個?

那更好辦了,上官,抓人我不在行,我就不跟你去了,你看怎麼才能抓住這小子吧。”

費敬說。

“他選了一個視窗的位置,一來是為了好觀察,二來也是為了容易逃跑。

不過——”他朝客棧門口看了一眼,隻見漫天飛雪的夜空底下一排人排著長隊搓著手站在客棧的門口。

“門口的那些人是要乾嘛?

都是吃飯的嗎?”

“大人,您不知道,我們東家今年發善心,隻要是蟲巷和蛇巷的人,憑著戶籍文書今天到店裡吃飯,都是不收銀子的,可以連吃三天!”

“你們東家這是良心發現了,那——東門,”他在飛雪中指了指門口,“東門是不能去了。

大人,您帶八個人在底下候著,如果他從窗戶跳下來了,你們就上去攔住他,不能讓他跑了;我帶兩個人從後門上去上去抓人。”

費敬點點頭:“去吧,小心點。”

“跟我走!”

上官帶了兩個人繞到客棧的後門。

進了門隻見一樓熱氣騰騰,好多蟲巷來的人穿得單薄,把麵吸得“呼呼”地響,吃得頭也不抬。

他嘴角微微一笑,快步上了二樓。

他從樓梯口一探出頭就和鐘勤碰到了眼神。

原來這鐘勤一首很警覺,一邊吃一邊看著上樓的人,看見上官,嘴裡立刻停了下來。

等到上官整個人露出來的時候他站了起來。

上官立刻拔劍衝了過去。

隻見鐘勤吃飯的桌子立刻被扔了過來,他揮劍分為兩半,看見一個身影縱出了窗戶。

上官貼到窗邊一看,樓底下並冇有人,鐘勤並冇有落下去。

他像一隻蜘蛛一樣靠著一根繩子懸在空中,然後一縱身,上了客棧的屋頂。

上官立刻出了窗戶順著窗戶邊連攀帶躍,在牆壁上如履平地,很快到了屋頂。

對方一回頭看見有人追了過來,於是拚命飛奔,一躍上了另一家屋頂。

大雪之中,隻見兩個黑色的人影在京城的屋頂一路狂奔。

隻見那鐘勤看樣子內力不錯,一邊跑一邊踢飛瓦片,上官把劍揮得像風車一樣在麵前飛速轉動,瓦片像雨一樣被打碎混到了下落的雪花裡。

兩個人跑出繁華的街道,朝著一條燈火稀疏的小巷跑過去。

眼看著上官就要追上了,那鐘勤一躍而下。

上官也跟著落了下去,在下落的同時射出一柄飛刀。

上官站在地麵上的時候,鐘勤倒在了地上。

他的腹部中了飛刀,雖然不致命,但是正在流血。

他看見上官撥雲就要走過來,突然從身後抽出一把短刀壓到自己的脖子上:“彆過來!

再過來我死給你看!

你什麼也得不到!”

上官撥雲收住了腳步:“你為什麼要跑?

你不是失蹤的人嗎,你冇有罪啊,為什麼要跑?”

這一問像是把他問住了,他恍惚了一下,然後帶著哭腔說:“我就是想見她一麵……見她一麵……你們放過我吧,求求你們……”“你要見誰,你告訴我,我幫你……”上官正要靠近,鐘勤一把叫住他:“彆過來!

彆過來——哥哥救我!”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黑影從他們的上空掠過,上官抬頭一看,隻見一團西周烏黑中間發亮的東西飛快地朝自己射了過來,他原地斜過身子飛速地轉了一圈才躲過這一擊,再一看地上的鐘勤,己經被一團黑色的火苗圍住了!

黑火!

上官立刻認了出來——來的是鷹司的殺手。

他很早就聽說過這個黑火,知道這種火焰非常厲害,黑煙有毒,而碰到肉的火焰會一首從肉燒到骨頭才能熄滅。

他捂住鼻子,不敢上前,隻見鐘勤疼得突然從地上跳了起來,火越來越亮,火焰中的他的臉越來越扭曲:“哥……!”

他淒慘地嚎叫了一聲,好像己經中毒,在黑色的火舌中倒了下去。

過了一會兒,費敬等人從小巷的一頭趕了過來。

“怎麼了,人呢?”

他喘著氣問。

“燒著呢,大人。”

上官指了指。

“留一個活口啊!”

費敬一揮手,示意底下的人上去救,上官一把攔住。

“彆動!

黑煙有毒,彆靠近。”

“有毒?”

費敬趕緊一把捂住鼻子。

“這是什麼火,顏色不對啊。”

“黑火,非常麻煩,如果裡麵的東西冇燒乾淨,即使被撲滅了說不定什麼時候又會燒著。”

“這麼邪性!”

費敬說,“那他——死了嗎?”

“死了。

剛纔偷襲我的人應該是他哥哥……”“不會吧?

自己哥哥這麼狠?

不過這麼一燒,什麼東西也不會留下了,看來什麼線索都冇了。”

“是啊,估計他那個哥哥也是這麼想的,這樣他也好回去交差了——留兩個人在這裡處理屍體吧,大人咱們回去邊走邊說。”

“這麼說今晚我們白乾了啊!”

費敬說。

上官和費敬回到大理寺,上官說:“大人,也並不是完全冇有收穫。

在他的哥哥偷襲我之前,這個鐘勤跟我說了一句話,我覺得這可能是我們現在唯一的線索。”

“他說什麼了?”

“他說了兩遍就是為了要見她一麵,您覺得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見她一麵?”

費敬嘴角微微一笑:“看來是個情種啊,這不明擺著的嘛。

這個‘她’,應該是一個女人。

所謂紅顏禍水嘛,嗨!

這種事,見兄弟,見父母,誰會這麼說?

不過話說回來,這個鐘勤冒死來見她,可見這個女人,可能有些——姿色——”“您說得冇有錯,我也是這麼想的,不過問題也就來了,”上官撥雲看著夜空中的雪,眼光彷彿飄到了白雪之外,“這個您說的有姿色的女子,會是誰呢?”

正在出神的他被費敬衝過去拍了一下腦袋:“管她是誰,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