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很快就迎來了晚上的宮宴,南宮家這邊,因為白貴妃特意派人去說了不讓他們參加,將軍夫人原本就氣的冇興趣,加上將軍府發現南宮璃月丟了,這更是冇人有心思參加什麼宮宴了。
南宮家上下一團亂,就連庶房兄弟妯娌都驚動了。
庶房一向妒忌南宮將軍娶妻之後就獨立開府,功名利祿都不歸整個南宮家的公共財產,所以,一旦鬨出什麼風波,就立馬把老南宮府裡的老太君帶過來折騰。
就在宮中一片熱鬨的時候。
將軍府中的老太君,也就是南宮璃月的奶奶坐在上位,不鹹不淡的說:“一個女娃子,丟了就丟了,鬨騰什麼呢?”
嗯,是的,冇錯,南宮家三代就出了南宮璃月一個嫡女。
但這也是在南宮將軍這一家眼裡金貴,老夫人那邊可看不上女孩。
將軍夫人不理會這些,隻管找女兒。
直到宮裡這邊傳來了訊息。
南宮璃月怕家裡人發現自己找的急,請了太後派人去將軍府說一聲。
結果訊息一傳回來,老夫人就不高興了。
“這個女娃子怎麼就這麼能鬨騰?已經惹著白貴妃不高興了,還想在宮裡惹出什麼彌天大禍來?”
南宮將軍畢竟是她親生的,此刻護著說了兩句就被老夫人罵了。
將軍夫人直接站出來:“女兒是我生的,就算是闖出什麼彌天大禍也是我來承擔。來人,備馬,我即刻就入宮。”
說完,轉身就走。
宮中宮宴是一片熱鬨,太後卻不著急帶著南宮璃月出場。
這些年來,白貴妃盛寵當前,太後也適當的給她場合嘚瑟。隻要掐著關鍵的時候入場,拿捏住身份氣場,也冇人敢越過她。
就在白家人還在得意今天南宮家的人不會出現在宮宴上的時候,太後親手拉著五歲多的小人兒南宮璃月入場了。
走在太後身邊也就算了,太後還親自拉著。
包括皇帝都起身迎太後,其他人更是該行禮的行禮。
白夫人和白慕慈看清楚太後身邊的南宮璃月,臉上都是詫異的神情。
兩人看向白貴妃那邊,白貴妃也不知道這是什麼情況啊。
南宮家的丫頭,怎麼就出現在太後身邊了?
白貴妃略示意,就讓身邊人去查了。
皇帝將太後奉到上位,忍不住問了:“母後,這小女娃怎麼看著有點眼熟?”
太後眼看南宮璃月就是個小福星,高興的說:“南宮將軍家的獨女,眼熟也正常。宮宴繼續吧,小璃月就坐哀家旁邊。”
說完,示意舞蹈樂曲繼續。
接著,絲竹舞蹈接著上,白貴妃那邊讓白慕慈還是按說好的準備著。
她原本就已經把南宮家的人摁住了,誰曾想,竟然是太後帶著人來的,這讓她連製止的機會都冇有。
不過,還能把希望放在白慕慈身上,也還不算是徹底冇戲。
一曲舞蹈結束之後,白貴妃站了起來。
“皇上,這來來去去都是這些舞樂,實在是冇什麼新意。”
皇帝笑了起來,他也剛好看煩了。
就問:“愛妃可有什麼好的建議?”
白貴妃就等著皇帝這句話呢。
臉上帶著笑容,跟皇上建議說:“在場的不少夫人小姐們,都是有絕技在身的,不如,我們請大家各自獻藝如何?”
皇帝見貴妃興致勃勃,點頭道:“準了。”
“既然皇上準了,那本宮就親自點一位吧。白家小姐慕慈特彆擅長琴技,小小年紀,卻能將一曲高山流水彈得絕妙無比。”
白貴妃這邊說著,白慕慈已經款款走出來,禮儀周全的上前行了禮。
下人抬來了一把琴擺放好,白慕慈就在琴前坐了下來。
但不知怎麼,白慕慈眼神不自覺的往南宮璃月那邊看了一眼。
她彷彿是看到南宮璃月冷笑了一下,可當她看過去,南宮璃月卻神色如常。
白慕慈想自己一定是看錯了,於是全神貫注都在琴上了。
南宮璃月坐在太後身邊,差不多算是在視線最好的位置,她能將白慕慈的琴絃看的一清二楚。
白慕慈開始彈奏的時候,白貴妃身邊的人過來在她耳邊悄聲耳語。
“貴妃娘娘, 南宮將軍夫人來了,想要進入宴會找女兒呢。”
白貴妃聽著,臉色一沉:“給本宮攔住她,彆叫她進來壞了好事兒。”
“是,貴妃娘娘。”
南宮璃月不知道親孃已經進宮來找她了,她還在認真聽白慕慈彈奏,上輩子就是全能人才的她,自然聽得出來,白慕慈這琴技確實厲害。
而且她年紀還很小,再多練上幾年,恐怕琴技上就冇有對手了。
隻是可惜,她運氣差了點。
南宮璃月吃著太後親自遞給她的糕點,偶爾抓一把瓜子。
就在白慕慈彈得全神貫注,身心投入,其他聽眾也都沉迷其中的時候,南宮璃月手上的瓜子已經蓄勢待發了。
來到這個世界後,她都還冇機會嘗試一下她的功夫呢。
此刻,南宮璃月一雙漂亮的眼睛盯著琴絃,運用內力將一顆瓜子彈了出去。
突然之間,隻聽見白慕慈的琴絃‘錚’的一聲,就斷了。
斷絃彈起,在白慕慈的手上重重的打了一下。
隻聽白慕慈‘嗷’了一嗓子,接著,她快速站起來在旁邊跪下請罪。
白貴妃哪兒料到琴絃會斷,立馬跟皇上求情。
白貴妃可是皇帝寵妃,她求情,皇帝自然不追究殿前失儀。
隻是,都覺得琴絃斷不是什麼好意頭。
下麵就有些議論紛紛了。
太後冷眼旁觀,嘴角不經意間掛著一抹笑,怕彆人察覺,又拿了糕點去哄旁邊的南宮璃月來遮掩。
南宮璃月一掃太後臉色就知道,肯定是平日白貴妃太得寵,連皇後都給比下去了,太後是不高興的。
畢竟,皇後可是太後的族中侄女。
於是,南宮璃月接過太後的糕點就說:“白姐姐彈得真好聽,太後喜歡聽嗎?”
太後喜歡聽琴,可不喜歡白慕慈彈的。
不過,這種場合,白慕慈又確實是彈得好,太後就說:“喜歡。”
南宮璃月仰著小臉誠懇認真的說:“太後喜歡聽,璃兒找機會彈給太後聽吧。”
太後這下就笑了,連帶著白貴妃那邊的失利和對南宮璃月的喜歡一起笑了出來,她問:“月兒也會彈嗎?”
南宮璃月咬著口糕點,點頭囫圇說:“會。”
太後立馬問:“那月兒可想上去試試?”
南宮璃月眨著天真的眼睛問:“我可以去嗎?”
太後點頭,然後立馬說道:“來人,取鳳尾來,讓我身邊的月兒也去玩玩。”
畢竟不知道南宮璃月的琴技是什麼段位,畢竟年紀比白慕慈還小一點。
也冇說的多正式,隻是說去玩玩。
就像是長輩對晚輩放肆的寵溺一樣,如此,就算彈不好也冇什麼了。
一句‘玩玩’,真差點兒把白貴妃和白慕慈給氣的吐血了。
白慕慈可是準備了很久了,冇日冇夜的練習,這下成了‘玩玩’了!
可琴絃斷,手也傷了,彈是彈不了的,隻能讓南宮璃月去玩玩了。
白貴妃悄悄問白慕慈:“南宮璃月會彈琴嗎?”
白慕慈冷冷的看著南宮璃月,就想等著看她出醜。
白夫人嘲諷般的回答白貴妃:“武將家出身的女孩子,全京城最冇女孩樣的就是她了。什麼琴棋書畫,女工的都不會,就會跟著她的哥哥們舞刀弄槍。”
這話說的是冇錯,上輩子的南宮璃月就是颯爽英姿隻會騎馬打仗,完全不會這些東西。
被蕭璟玦假意愛了,就付出全部,還幫他征戰沙場。
可現在,她可不是從前的南宮璃月了。
太後的鳳尾琴上來,南宮璃月拍了拍手上的糕點碎就上來了。
學著白慕慈像模像樣的坐下來,手也放了上去。
南宮將軍家的家風眾人也都是知曉的,眼看是她去彈琴,下麵就有人等著想看笑話了。
白慕慈更是冷笑已經掛在臉上了,就等南宮璃月丟人之後,就冇人記得她剛纔的失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