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係統是個好統
林素兒燒好水,鎖好門把衣物脫了,脖子上的痕跡越發觸目驚心,門外響起窸窸窣窣的風聲音,林素兒猝然地縮到水裡去,驚魂未定。
臉上膚色因為長期的生活勞作泛黃,質感很糙,此刻受到驚嚇,臉唇呈現一種失去血氣的灰黃。
眼睛睜得很大瞪著木桶壁,因而恰到好處的五官分佈失常。
白天林素兒被三個地痞流氓拖進一條小巷,巡邏的衙役趕來,地麵丟著扯斷的菱形棉布,繡著花鳥魚蟲,洗到發黃。
她在外險些丟了清白,不敢報官,不敢鬨,更不敢在親近的人麵前提起絲毫相關。
林素兒心中難平,忍不住想要是書空匠在她是不是就不會經曆這些了,在外有個人依靠著的話。
有人欺負她嗎?
她回房看到床上躺著的書空匠,果脯的酸甜香從帳幔透出來,他兩手一攤地躺著,長手長腳,占滿中間位置,枕邊放著果脯。
“還有水嗎?”
林素兒搖搖頭不自在的把衣服拉了拉,書空匠給她把裡麵讓了出來。
冇水了啊。
書空匠掙紮了一下,實在受不了空氣裡微妙的鹹味爬起來,老爺們體味就是重,更彆說床單冇條件換得太勤,因為勞動力不夠。
林素兒和書空匠的生活涇渭分明。
林素兒總是有很多事要做,地麵兩天不掃就臟,廚房水桶兩天不打就空,換下攢著的衣服,要洗、要晾,日落前收衣疊好。
家裡東西冇了要走很遠去買,燒火的斷樹枝和柴冇了要去添。
林林總總的事占滿林素兒的時間,她像個不停止旋轉的陀螺。
從前的書空絳是個不沾塵世的文人。
寫字的手比林素兒臉嫩,在家裡就遠眺窗,對自己空蕩的過去感到探究,但不過分,卻總覺得心缺了似的。
林素兒問,他答:在想題什麼詩詞歌句好賣一些。
他說的市儈,然舉止疏離,林素兒後麵就不再問。
現在的書空匠對林素兒和這個家更不上心了,更彆說寫詩了,她也不會寫這裡的字,是個絕望的文盲。
書空匠冒黑去河邊打水,晚上外麵的世界很空很大,月像個假的一樣,雲層堆疊,這種感覺也很奇妙。
不單是晚上稀少人煙的村落奇妙,還有她的視角,過高的視角和對自己安全無所謂造就的心安。
書空匠在河邊坐著,河道幽深。
對未知的恐懼讓書空匠坐了一會坐不住了,她是想死,是想死的一了百了,不想要這種精神攻擊。
她打了兩桶水,勤快了回,燒了洗漱完,兩桶水全用完了。
再躺回床上心情還不錯,她摸到枕邊的果脯放一顆含在嘴裡,盯著帳幔祈禱明天的到來。
不衛生。
但心情很好。
“你要嗎?”
書空匠轉過身去看角落的身影黑黑的林素兒,她今晚比起之前過分安靜了,像團陰影。
冇得到答案書空匠以為她睡了,不一會什麼東西扯了扯她的衣服。
書空匠摸到了林素兒的手,還有她掌心的繭,往她手心放了一顆。
很久聽到一句:“好甜。”
係統冒出來:“她心軟了,她又對你有希望了。”
“不管你要說什麼,我拒絕。”
“任務又不多難,隻是讓你當個好男人。
還是標準很低的好男人。”
“我拒絕。”
書空匠還是那句話:“我不想當男的。”
係統持續勸告:“你隨口幾句話,隨意幾分親切便足以支撐著林素兒繼續喜歡你,你隻要對她態度好一點,不需要你多努力,不需要你參與家庭的付出,更不需要你捲入原主的背景,我儲存的工具資料可以幫你很快獲得財富自由。”
係統還畫餅:“等到你有錢了,搬好點的房子,再買三兩個奴仆。
你當有錢老爺,林素兒當有錢夫人。
你整天逛逛街、喝茶遛狗,當個白手起家的紈絝子。
每天按時回家,不納妾,再給在家的夫人買點新鮮玩意,這就是頂好的男人了。
林素兒是個容易滿足的人。
她獲得安穩美好的生活,我任務達成,你享受人生。”
書空匠聽的很認真,目光一動不動。
係統是個好統,因此它總是希望林素兒可以過得好一點,書空匠可以作為林素兒的丈夫改變。
但很遺憾。
“空醬,大家都會有美好的結局。”
書空匠: “我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