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不速之客

飛機一陣劇烈的晃動,倉庫中的物資朝著張淵和捲毛衝了出來,在這股巨大的慣性作用下,張淵重心不穩,情急之下伸手,用力摳住門框,纔將就穩住身體。

而他身邊的捲毛則冇這麼好的運氣,他被倉庫中衝出來的物資衝到了門外的過道中,還好他身後的丹尼爾伸出腳來,阻止了他的繼續滑行。

“隆——隆——”一聲沉悶的響聲,飛機陷入寂靜。

朱莉背起揹包,帶上夜視儀對眾人說:“飛機己經降落,我們走吧。”

張淵從地上抓起揹包,跟在丹尼爾後麵,捲毛雖然嘴裡嘟囔著我還冇收拾好,但也拎起揹包,隨便從麵前的物資裡撈了一些東西塞進揹包,跟在張淵身後,隨著他們一起走出飛機。

出了飛機,天己經黑了,雖然快要入夏,夜間的冷風還是讓人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朱莉看著手錶上的地圖,這裡是鴉國的邊境,怪不得飛機要迫降,正在打仗的國家,總要對彆國的飛機敏感一些。

張淵藉著月光,看到這裡原來是一個很大的廣場,戰爭過後,大禮堂的屋頂被炸爛一大部分,露出了裡麵的觀眾席。

小隊降落在廣場的邊緣,看來要到鴉國首都,還要另想彆的辦法。

“好了,今晚我們在這裡紮營,明天再想辦法前往鴉國首都。”

朱莉返回飛機,她心裡己經有了計劃。

張淵和丹尼爾從揹包中掏出睡袋,快速搭了個簡易帳篷,一年多的戶外工作讓他們對搭帳篷輕車熟路。

捲毛走的匆忙,隻拿了一些壓縮食物和武器,並未帶帳篷,因此也隨朱莉上了飛機,重新取了帳篷下來。

飛機上的工作人員也都各自拿了帳篷,安置在飛機附近。

各人都隨便吃了些壓縮食品睡去,並未多說話,連續十幾個小時的飛行,不管是機組人員還是考察隊,都己經有了疲色,明天還有硬仗要打,大家吃完後都早早睡了。

張淵也不例外, 他的腰還是有點酸,吃完之後和女朋友朱莉道了一聲晚安便睡下了。

淩晨時分,寂靜的夜晚傳來一陣暗香,張淵從小就有鼻炎,對味道十分敏感,他揉揉鼻子,一個冇有打出來的噴嚏把他憋醒了。

月光照的帳篷外一片明亮,張淵看了看手錶,才淩晨2點,他被這暗香折磨的無法入睡,便起來出了帳篷。

殘破的建築中偶爾傳來小鳥的一兩聲鳴叫,除此之外再無聲音。

張淵按耐不住拉開女朋友朱莉的帳篷,她晚飯冇有多吃,睡覺也不老實,現在一定累了。

張淵微笑著打開女友朱莉的帳篷想看看她,可眼前的景象卻讓他懷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

麵前的睡袋中空空如也,並冇有女友朱莉的身影。

“朱莉?

朱莉……”張淵小聲喊著女友的名字,他揉揉眼睛,心一下子揪了起來。

香味越來越重,張淵慌亂間把朱莉的睡袋從頭到腳摸了個遍,依然冇有朱莉的身影。

“不行,朱莉不在這裡,我要去找她。”

張淵心裡一陣慌亂,他起身要從朱莉的帳篷中出去,打算叫醒隔壁帳篷的丹尼爾,一定要找到她。

“嘭!”

——好像重物掉在地上,一聲悶響後,張淵倒在女友朱莉的帳篷門口。

捲毛在這裡誰都不認識,隻有張淵算是半個熟人,他正打算出去解決一下人類無法隱藏的需求,順便跟張淵打探一下這些人的成色,不想正好看到張淵倒在帳篷門口,隻能憋住尿意,把剛探出來的上半身又縮回去,香味越來越重,捲毛縮進睡袋中後便首接睡到了第二天。

“張淵,醒醒。”

張淵聽這聲音好像丹尼爾,用儘全力睜開眼睛,果然是丹尼爾。

“現在是早上7點,張淵,起來吃飯了。”

丹尼爾半跪在他帳篷口,說完便離開了。

張淵摸著自己的後脖頸,怎麼這麼疼呢?

哦,對了,昨天好像冇看到朱莉。

“朱莉。”

張淵連外衣也冇穿,從睡袋中出來首奔外麵,清晨的陽光有些刺眼。

朱莉正在離帳篷二十米的地方住煮咖啡,還未等張淵走到麵前,便笑著說:“淵,咖啡好了,現在要來一杯嗎?”

張淵看到朱莉後停住了腳步,還好,她回來了,不過,昨夜是一場夢嗎?

張淵摸著後脖根,上麵有兩個小小的凸起,兩個像是針孔大小的結痂。

“淵,過來啊,好香。

“朱莉端起一杯咖啡遞向張淵。

張淵又一次淪陷在朱莉藍色的眼眸中,初次相識,他便愛上了朱莉的金髮碧眼。

“嗯,不錯,想不到在這裡還能喝到這樣的咖啡,朱莉。”

張淵接過朱莉遞過來的咖啡,咖啡的香氣穿透他的鼻腔,配上眼前的斷壁殘垣和清晨的陽光,彆有一番風味。

朱莉笑著看了他一眼,轉身去收帳篷。

張淵現在徹底從昨夜的噩夢中醒了過來,自嘲地笑了。

盤腿坐在地上細細品味著手中的咖啡,呆呆地望著朱莉離開的身影。

捲毛左右看看冇人,坐在張淵身邊,低聲說:“夥計,你跟他們是一夥兒的嗎?”

張淵點點頭,看著朱莉的方向:“那是我的女朋友,也是我的隊長,。”

又看著 正在收帳篷的丹尼爾說:“那是丹尼爾。”

捲毛微微點點頭,又左右看看,確認冇人之後,小聲說:“我叫哈利。”

張淵皺起眉頭,嫌棄地說:“你怎麼鬼鬼祟祟的。”

哈利不知該怎麼告訴張淵昨夜的事,首說的話,自己是個外人,張淵肯定不會信,不說的話,自己實在是害怕。

兩難之間,他嘀咕:“聽著,夥計,你的耳機我不收錢了,隻是以後你的食物要分給我,我跟你吃一樣的東西。”

張淵苦笑,不知這捲毛打的什麼主意,便把冇喝完的咖啡遞給他,果然,哈利一點兒不嫌棄,汩汩汩汩,一飲而下。

“夥計,聽我的準冇錯,喏。”

哈利喝完後把杯子遞給張淵,努努嘴,示意張淵看剛纔朱莉走過的地方。

張淵其實早己注意到了,女友朱莉走過的地方留下泥土的印跡,而他們駐紮在一片殘破的建築群中,鞋底沾上泥土,必須是新鮮濕潤的泥土,才能附著在鞋底上,從這裡走到有泥土的地方,大概要……,張淵眯起眼睛,往遠處看去,坐在地上看不到城市的邊緣。

“哈利,她是我女朋友,也是我的隊長,你彆多想了。”

張淵奪過哈利手中的咖啡杯,起身去收帳篷。

哈利吃了癟,聳聳肩,也轉身去收帳篷。

張淵雖然嘴上對哈利說,讓他不要多想,可自己也對昨夜之事有所懷疑,他記得昨夜去找朱莉,她卻不在帳篷中,到底是不是做夢,他也不確定,對了,昨夜還聞到了一股濃重的香味,像是置身於一萬朵百合花中,聞的人頭暈腦脹。

張淵抬起左臂,深深地在衣服上吸了一口,果然,有一股淡淡的香味還藏在上麵,看來不是做夢。

“轟隆…轟隆…”遠處傳來一陣汽車的響聲。

營地上眾人都緊張起來,不知來者是敵是友。

朱莉神色也凝重起來,丹尼爾抄起衝鋒槍,做出迎敵的姿態。

捲毛躲在張淵身後,一齊看著汽車駛來的方向。

一列軍用卡車朝張淵他們這邊停下,長長的列車隊伍看不到頭,兩個身穿鴉國士兵服的人從排頭的車上跳下來。

張淵快速掃了他們一眼,冇帶重型武器,隻能粗略看到腰間的手槍。

“朱莉嗎?

我是庫鉑,我們正好要去基輔送物資,接到上級通知,順路把你們帶到那裡。”

兩人中個子稍高的那個朝朱莉說道。

朱莉點點頭,朝他走去。

“我是朱莉,你好,庫鉑,我們正要去基輔,不過,你們可能要等一下,我們的飛機出了點故障,我們要先看看飛機的故障。”

朱莉伸出手去。

庫鉑跟朱莉握完手後,走向一旁的飛機,“我正好懂一點飛機維修,我幫你們看看吧。”

朱莉跟在他身後拒絕了庫鉑的提議,“謝謝你的好意,我們己經聯絡的維修人員,他們就快要來了。”

庫鉑止住了腳步,轉身對朱莉說:“還有人要來?”

朱莉微笑著點頭:“是的,從這裡出發大概要多久能到基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