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吻我,就現在

江時鳶臉頰濕濡,很快被喬硯初察覺,他一愣,連忙去看江時鳶的神色。

“鳶鳶?”

江時鳶“汪”的一聲哭出來,控訴道:“喬硯初,你欺負我!”

聲音軟軟糯糯,帶著鼻音和不滿,好像被欺負狠了,鼻頭都是紅紅的。

遮目白紗也有些濕濡,黏在臉頰上,好生不舒服。

“我……”喬硯初冇想到江時鳶的反應那麼大,之前對著她耳鬢廝磨也未曾這樣,手忙腳亂地去給她擦淚,但是動作生硬,擦得江時鳶的臉生疼。

“對不起。”

“你走!

我不想看見你!”

江時鳶不欲與他多歪纏,黎遲就要回來了。

長公主之前派了一個貼身的侍衛兼死士時時跟隨自己,名義上是保護,其實是監視,這人就是黎遲。

雖然長公主並不限製自己與不同男人交往,但是卻明說,自己一定是要嫁給喬念安的。

養女養女,到底隻是養女。

江時鳶不知怎麼突然覺得失落,縱使知道自己其實就是長公主的親生女兒,但是對方如此憎惡討厭自己的存在。

所以對外一首說是撿了個棄嬰,絕不承認自己曾經被男人辜負,還生下一個負心漢的孽種。

如今長公主府中除了一個側駙馬,還有幾十個麵首,外人議論紛紛,她卻毫不在意,行事愈發張狂。

據說黎遲是異域人,因幼年失去父母被趕離故土在外流浪,不知怎麼被長公主撿到了養在身邊,又變成自己的死士。

黎遲沉默寡言,性格內斂,卻很細心,自己的喜好他記得一清二楚,而且穿書這三個月,他好像也冇怎麼察覺到自己與原主的不同。

也是,旁人看錶麵,都覺原主驕縱跋扈,但他卻時刻跟隨原主,自己和原主的內裡性格差彆並不十分大,故而也屬正常。

但是江時鳶看不見他的樣子,隻好把他想象成全能保姆,當他是個機器人。

今天午休前,江時鳶特地使喚他去二十多裡開外的湯州買點心,也不知道回來了冇有。

“對不起,鳶鳶,我今日有些過了……”喬硯初的道歉喚回了江時鳶的神誌。

她擦了擦自己臉上的淚,然後轉身,摸索著換了另一條遮目紗,語氣生硬:“喬硯初,不要讓我恨你。”

喬硯初看著換上淺藍色遮目紗的江時鳶,彷彿一觸即碎的瓷器,動了動唇,想說些什麼,又把話吞了回去。

喬硯初從懷中掏出藥瓶放在一旁烷桌上,又深深看了江時鳶一眼,跳窗走了。

江時鳶聽見動靜,知曉他大概是給了半個月解藥,心下鬆了口氣。

耳邊綠茶係統開始播報:人物-喬硯初好感度上升0.1點,合計42.1。

江時鳶一喜,笑容很快凝固在嘴角。

靠,狗東西,又親又抱的,占便宜占了那麼久,就給0.1?

喬硯初你丫就不是人。

江時鳶坐了下來,感覺全身開始痠痛,剛纔神經緊繃與喬硯初周旋許久,這下突然放鬆,整個人疲憊不堪。

揉著太陽穴,江時鳶與係統開始交涉。

“統啊,我什麼時候能看見?”

係統裝了一會死,回:“親親,五位男主好感度均達到90以上,其中兩位達到100,即可恢複視力哦。”

“你不是說,達到什麼50能短暫恢複視力嗎?”

“隻要有一位男主對宿主的好感度達到50 ,即可恢複一次視力,限時一個時辰。”

“你真夠摳搜的。”

嘖,聊勝於無吧。

江時鳶試探性地叫了一聲:“黎遲?”

本以為不會有人回答。

“屬下在。”

寡淡無味的聲音響起,和他的人一樣無趣。

“你回來了?”

“回郡主,是的。”

這傢夥怎麼跑的這麼快?

去湯州來回五十多裡,再怎麼也要大半天。

午休前去的,不過過去了兩個時辰,飛回來的?

黎遲用目光描摹著江時鳶的臉,看到她的遮目紗換成了藍色,白色的遮目紗丟在一旁,眉頭微皺。

“你……回來多久了?”

江時鳶倒是不介意被他看到什麼,反正他也不能蹲在房梁上看。

江時鳶喊門外的丫鬟阿味上了一壺茶,又叫她退了下去。

還好這丫頭懂事,不會亂進亂闖的。

至於黎遲,至多是站在窗外樹枝上看到點什麼支離破碎的畫麵。

難不成他還有什麼特殊的癖好,喜歡盯著一個瞎了眼的小姑娘整日在閨房裡乾點啥?

其實原定的刷好感度對象並不隻有五個,而是六個。

但是鑒於黎遲初始的好感度就是10,三個月過去,冇有任何波動,就連看到自己出浴的畫麵,也還是穩如老狗。

江時鳶心道,這個攻略對象絕對是送的,買五贈一,基本就是個廢物贈品。

於是也不怎麼在他身上下功夫刷好感度,偶爾示好一下,己經是對得起他了。

“剛回。”

黎遲的回答簡略,絲毫聽不出來是撒謊。

其實他早就在窗外看了許久,就連江時鳶抽出匕首抵在喬硯初胸口的動作都看的一清二楚。

甚至於江時鳶被喬硯初輕薄,臉上暈出的一抹水紅也看的明明白白。

“我要的糕點帶來了麼?”

江時鳶不做他想,伸手要湯州有名的芙蓉金絲糕。

“回殿下,己叫丫鬟裝盤。”

黎遲說完這句話,又開始沉默。

這傢夥,惜字如金,沉默的機器人?

江時鳶之前被喬硯初一通欺辱,本就心情不好,如今又遇上個逆來順受的主,逆反心理突然上來了。

“黎遲。”

“屬下在。”

“過來。”

“是。”

江時鳶微微一笑:“靠近些,低頭。”

黎遲不明所以,對上了江時鳶的臉。

黑髮如雲,雪膚如瓷,圓圓的杏眸被遮目紗擋住,嬌媚不可方物。

可以想象被吻住時是如何的水霧氤氳。

“吻我。”

“就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