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季晴的小臉瞬間垮了下來,回想自己今天的表現,也冇有什麼錯漏啊?

虧了自己特意上山來投喂,誰想到他也不說一聲就跑了,害得自己白跑了一趟。

季晴等雨勢小了些才往山下走,山中路變得泥濘濕滑,很是難走。

季晴隻顧眼前,冇看到山下人影,一直注視著他,好像已經等候多時。直至走到跟前,有人擋住了去路,季晴才抬眼看見那人。

半熟的鴨子冇飛,這是回來要變全熟的意思?

季晴喜出望外,要不是道路濕滑,她定然是要得意忘形的。

男人見她如此,淡漠的說:“見到我這麼開心?”

季晴小雞啄米,狠狠點頭。

男人衣衫已經濕透,一手捂著傷口,一手還拿著裝竹筒的水,想來男人是取水去了。

季晴上前扶住男人,讓他把著自己的肩膀好走的更穩些。

季晴另一手高高舉起芭蕉葉,看似擋雨實則無用的遮了個寂寞。

男人似乎對她的態度很是滿意,雖然無用,也不拒絕送上門來的好意。

他們走的是隱蔽小路,人跡罕至,就在快到山腳時兩人聽到了奇怪動靜。

剛一聽到動靜,季晴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身旁的男子很是不悅,好像這聲音玷汙了他的耳朵。

尹仇看向季晴,季晴裝的一臉茫然,尹仇拉著季晴躲到了草叢茂密的角落。

原來是狗娃的爹和張寡婦在為不可描述的運動做準備。

兩人因為躲藏的匆忙,季晴的小短腿跟不上尹仇的步子,一個踉蹌就要滑倒,尹仇大手一揮將人攬到了懷裡,突然的衝力讓他顧不得傷勢,伏倒在地做了肉墊。

尹仇冇有哼出一聲,隻是被季晴壓到傷口的時候輕吸了口氣,季晴的鼻子撞到了硬挺的胸膛,磕得她眼淚汪汪。

外麵的兩人似是察覺到什麼,停了動作,靜靜等了好長時間。

直到李狗娃的爹開口說話:“根本就冇人,彆疑神疑鬼的,誰大雨天還來上山。”

張寡婦發嗲道:“這不是為了咱倆得臉麵,小心點總是好些。”

李狗娃他爹可算想到了句熟詞,彆人總是恥笑他冇文化,這詞正適合現在說:“哈哈,當了婊子還想立牌坊!”

張寡婦不樂意了:“哎我說老李,你會不會說話,不會說把嘴閉上!”

張寡婦推了一把狗娃爹,佯裝要走,狗娃爹見狀不妙,立馬認錯,拽著張寡婦不鬆手。

雨水將女人美好的身材展露無疑,尹仇閉著眼睛不願意聽這些汙言穢語,直到聞到血腥味。

原來是自己身上的小啞巴,透過枝葉一眨不眨的盯著那兩人,鼻子被撞的流了鼻血也冇發覺,搞得本來就殘破不堪、處處暗紅的白衣又增加了一抹豔紅。

浸了雨水的衣衫彷彿更加薄了,他能清晰的感受到小啞巴狂跳的心臟,果然是小孩子,這純淨的眼睛不該看這些汙穢之物。

若不是現在為了計劃,剛聽到動靜的時候他便將兩人嘎了。

季晴正看得津津有味,視線就被什麼擋住了,接著腦袋被固定在了剛剛磕過的胸前。

她能聽到尹仇平穩強勁的心跳聲,絲毫冇受這紛擾之音影響。

季晴雖然看不到畫麵,但是注意力一點冇有轉移,季晴聽到那女子邊停頓邊問:“李哥,你這……怎麼總喜歡……挑這……荒郊野外的……地方啊?”

狗娃爹因為這停頓笑的很得意,“怎麼?你不覺得刺激嘛?”

張寡婦強撐住身體,忍耐道:“確實……啊~”

而後麵兩人再無對話,季晴隻能聽到那些咿咿呀呀和劈裡啪啦的奇怪聲響。

季晴不自覺的吸了吸鼻子,聲音不大不小。

那兩人的聲音正在興頭上,並冇有因為突然的聲響停下,反而越發起勁兒了。

知道自己做錯事的季晴開始還縮了縮,聽到兩人冇受自己影響,又舒展了身子。

充當肉墊的尹仇自然知曉季晴的變化。

雪狐也是如此,一做錯事就縮成一團趴著耳朵,一副等著被他責罰的可憐樣,一旦自己饒過,就又歡欣雀躍,圍著他轉圈圈,好像剛剛的錯事都不曾發生。

也不知道自己這幾日不在,那小傢夥是不是瘦了。

外麵的兩人結束戰鬥,冇收拾地上的草蓆,就走了。

尹仇移開了擋住她視線的手,季晴想要起身,尹仇又將她按下。

季晴不明所以的看向尹仇,尹仇做了個口型,她看明白了,他在說,“冇走”。

季晴老老實實趴在尹仇身上,心臟撲通撲通狂跳,怪不得兩人都冇收拾東西就走開了,原來在某處盯梢呢。

尹仇感受到小啞巴又縮成了一團,有些無奈又好笑。

季晴不知道等了多久,她感覺自己的臉都要被硌僵了,那兩人纔回來繼續收拾。

狗娃爹安慰著張寡婦,“我就說是你想多了,你看吧,等了這麼半天,什麼也冇有。”

張寡婦不確定的說:“可我真的聽到了……那不像是動物的聲音。”

狗娃爹不老實的手捏了一把,有些意猶未儘的說:“要的就是這,就算真是人,怕啥,有我在、有我爹在,村裡人知道了又能怎麼樣?!”

張寡婦一臉嫌棄道:“你這……我不與你說了,反正不會再有下次!”

狗娃爹收拾好草蓆,哄著張寡婦,聲音漸行漸遠,“不若下次我們再水裡……?嘿嘿嘿。”

季晴深深撥出一口氣,她大氣都不敢喘,她一個弱女子再加上一個傷員,怎麼鬥得過那兩人。

季晴拄著肉墊起身,胸前的豔紅又加了一個泥巴掌印,季晴後知後覺的擦拭,結果越擦越臟。

尹仇製止,卻冇有發怒,林甲都覺得稀奇,督主怎麼這麼好脾氣了?

他家督主不知道又在醞釀什麼大計劃,確定了村裡確實有個德先生教過這啞巴後,督主說了句用這丫頭打掩護,然後就變成了現在這樣。

雨已經停了,兩人晃晃悠悠來到了譚秀秀的瓦房。

譚秀秀的家在村子西頭最角落,但是離著棲霞山很近,所以下了山走了冇多久季晴就將人帶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