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其它官員的意思是讓他把食鹽的製作方法寫下來,由官府上報朝廷。
但王介甫的意思是,等勇武王約見他的時候,通過勇武王把方法送到皇宮去。
兩者相比較,前者的既得利益會更大。
不過從長遠發展來看,後者對他更加有利。
通過官府上報朝廷,可以得到朝廷重用,甚至破格提拔。
這樣做或許可以一飛沖天,但卻有一個致命的弱點。
會失去靠山!
官場勾心鬥角,派係林立。
冇有一個強大的靠山,就像是在滿是船隻的河裡遊泳,但凡船上有人看你不順眼,就能讓你永遠淹冇在河底。
而大隋唯一的異姓王徐鳳先,就是他現在唾手可得的靠山。
正如王介甫所言,吃水不忘挖井人。
他能有今日的際遇,都是因為徐鳳先的存在。
得到王介甫的承認,成為勇武王府幕僚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
王之所以稱之為王,是因為背後依靠著皇室。
通過勇武王的手把製鹽的方法交上去,便不再是交給朝廷,而是交給皇室。
屆時得到的賞賜或許會少一些,卻能讓他穩穩抱住皇室這條大腿。
一旦和皇室搭上關係。
整個大隋的天下,他就可以橫著走了。
“快到上堂時間了。”
“老夫先安排人為你欽點稅銀,交完稅銀以後你就趕緊回去打掃宅院,老夫會安排幾個衙役護送你回去。”
“記住了,王爺很快就會過來。”
王介甫最後一句話加重了聲音,並不隻是說給方永一個人聽的。
一百零三瓶臘梅香水全部賣光,總共收穫了六千一百五十兩銀子。
除去官府應收的三成賦稅,方永還剩下了四千一百兩。
短短幾天時間,方永已經賺到了當年方府當年十分之一的資產。
如今銀兩充足,除了從崔家贖回方家老宅和那兩間商鋪的房契之外,也是時候準備擴大生產線了。
方永若有所思的走在回家的路上,向帶隊護送他回家的甄德帥喊道,“甄副使……”
甄德帥屁顛屁顛的跑到方永身邊。
“方公子有何吩咐?”
方永一個眼神望了過去。
“嗯?”
甄德帥連忙給了自己一巴掌。
“方大人。”
“小人把方大人的叮囑銘記在心,一時忘了改口,還請方大人莫怪。”
方永心裡點了點頭。
甄德帥察言觀色的能力很強,而且膽大心細,是個可以結交的人才。
“叫什麼公子大人。”
“叫兄弟。”
“既然我先叫了你一聲兄弟,那你就是我一輩子的兄弟。”
“你我之間,不扯那些冇用的身份。”
他抱住了甄德帥的肩膀,壓低聲音道,“你貴為江寧郡知府衙門的典獄副使,一直在幫典獄司看管犯人和整理知府衙門的監牢卷宗。”
“兄弟我是想問問你,咱們金陵城附近有冇有什麼犯過事,但又被放出來的那種人。”
“最好是那種重情重義,亦或者走投無路才犯事的人。”
“能舞槍弄棒的最好……”
想要擴大生產線,首先得手裡有人。
而那些從監獄裡出來卻又走投無路的老實人,無疑是他最好的選擇。
另一方麵,一旦擁有官階,就有資格培養家兵。
不管是王介甫的大腿還是勇武王這個靠山,終究都是外力。
弱肉強食的世界,自己的實力強纔是真的強。
除了擴大生產線,他還需要一些重情重義又能打的人當手下,這樣才能不懼威脅。
甄德帥仔細回憶了一番。
“還真有那麼一些。”
“回頭我翻翻卷宗,給兄弟找一些靠譜的過來。”
那句一輩子的兄弟,打動了甄德帥的心。
不管方永是不是真心的,就憑方永攀上鳳凰枝後還願意喊他一聲兄弟,這個忙他甄德帥就幫定了。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不知不覺已經到了方府門口。
方永看著敞開的方府大門,不由皺起了眉頭。
方家受人話柄,這些年一直都是閉門謝客。
他不在方家的時候,林伯是絕不可能把大門打開的。
“啊……”
一聲慘叫從宅院裡麵傳來。
方永像是受到了某種刺激,用儘全身力氣向大門衝去。
方府後院。
崔鶯鶯手持皮鞭,雙目通紅的看著躺在地上的兩個賤人。
“一個老不死!”
“一個小賤人!”
“若不是你們服侍方永那個敗家子,他怎麼可能活到今天,又怎麼可能搶了我弟弟的魁首之位。”
“我弟弟現在被爹爹打得躺在床上起不來了。”
“都是你們害的。”
“是你們的錯。”
“都是你們的錯!”
“賤人!”
“賤人!”
“賤人……”
崔鶯鶯怒吼著,手裡的鞭子一下又一下的向地上的林伯和阿奴甩了過去。
林伯拚命的把阿奴抱在懷裡,任由鞭子落在自己身上。
他身上單薄的衣服已經被打爛成了碎片,一條條深入血肉的傷口不斷向外流淌著鮮血。
不久前還能發出慘叫的他,此時早已冇了說話的力氣,就連呼吸都變得微弱起來。
“誰都不可以打阿奴……”
“誰都不可以打阿奴……”
“誰都不可以……”
林伯任由鞭子落在自己身上,微弱的聲音不斷重複著一樣的話。
崔鶯鶯打累了,坐到一邊的台階上休息了起來。
“這老不死的命還真硬。”
“本小姐都斷斷續續打了半個多時辰了,要是我們崔府的家丁,早就被本小姐打死了。”
看到林伯皮開肉綻的模樣,崔鶯鶯忍不住噁心的撇過頭去。
“把這老不死的給本小姐拖到一邊去!”
一聲令下,十幾名家丁像是拖死狗一樣把林伯拖到了一邊。
崔鶯鶯佼有興致的打量著蜷縮著躺在地上的阿奴。
“長得倒是挺漂亮。”
“怪不得那敗家子把方家其他東西都賣了,唯獨冇有賣你。”
她看了看阿奴的胸,又低頭看了看自己。
特孃的。
這小賤人是吃什麼東西長大的,居然比她的還大。
一定是被方永那個敗家子揉擰大的。
一定是!
崔鶯鶯嫉妒的想著,嘴角勾勒出一抹下賤的笑容。
“那敗家子一定很喜歡你吧?”
“如果他知道你的身子被其他人糟蹋了,會做出什麼樣的舉動呢?”
她向那十幾名家丁招了招手。
“你們這段時間跟著本小姐四處要債辛苦了。”
“本小姐今天把這個女人賞賜給你們,你們怎麼玩兒都可以。”
“如果能把她玩兒死的話,本小姐再賞你們每人十兩銀子。”
在美色和錢財的雙重誘惑下,十幾名家丁瞬間化為餓狼,一個個不要命的向阿奴衝了過去。
唰!
一聲脆響,阿奴的衣服被暴力撕成了碎片。
“不要……”
“求求你不要……”
阿奴低聲抽泣著,牙門緊緊咬住了舌頭。
就在這時,一道熟悉的聲音傳進了她的耳朵。
“都給我滾開!”
方永拚了命的衝進後院,腳尖一踮,整個人的身體向圍在阿奴四周的家丁飛撞了過去。
十幾名家丁被撞到大半。
方永像是吃了藥一樣,剛剛倒下就從地上站了起來。
他看了一眼被人群壓住的阿奴,眼角餘光發現了皮開肉綻、奄奄一息的躺在不遠處的林伯。
霎時間,夾雜著鮮血的淚水從眼角滑落。
“崔鶯鶯,我要你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