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龍嘴子
山叫觀坪山,是一條長龍從北邊來,從看不見的遠方爬過來。
不覺得是飛過來,因為周身黃土,鬆軟,慵懶,毫無棱角。
好像一隻泥蚯蚓,隨便盤於一處躺平,聽天由命。
隻是某天口有點渴,把頭伸到渭河邊喝水,不遠處打盹的老虎受到驚擾,後退,仰頭,炸毛,莫名驚詫。
虎頭則顯得比較靠譜,有幾分老虎的威儀,周身怪石嶙峋。
虎踞龍盤,就這麼定格著,過往經年,嵬然不動。
我覺得,這條龍可能是一條蟲。
聽說劉伯溫不這麼認為,他認為這是一條真龍,終於在一個月黑風高之夜出手,大戰三天三夜,真龍體無完膚,受致命三劍奄奄一息:風彆是板橋哈,楊家窪,舊洞子。
劉伯溫也氣衰力竭,見真龍雖一息尚存,絕不會再翻風浪,退去。
後來修鐵路山洞多次洞穿其身,真龍迴天乏術,也就死透了。
當年金玲子流著綠鼻涕,口吐白沫手指藍天信口開河指桑罵槐,一臉失望,不無遺憾。
說,要不咱們村要出帝王將相。
真龍死後,嘴巴擱在河邊做喝水狀。
從前川到後川,如果不想翻越龍脊背,就得從龍嘴處繞行,一條臨河逼仄小路,架子車很難走,且危險異常。
有人提議炸掉龍嘴,於是某年冬天,一幫人就開始攛掇這件事。
那天,小孩子被驅趕到南巷子一帶溜達,天空塵土飛揚,看龍嘴子方向,人影婆娑,紅旗招展,虎頭山頂的太陽像一枚夾生的蛋黃,邊緣白皙中間焦黃。
水渠邊,跪著一排人,有三五個,鼻涕溢到嘴角,瑟瑟發抖。
脖子都掛著一個小木牌子,上邊寫著什麼字。
聽說這幾個是搞破壞生產的西類分子。
終於,聽到幾聲巨響,大家都知道事己成。
後來,就是大家看到的場景。
不過,在斷崖山腳下,鑿有一土窯,不知是啥用處。
若乾年後去石門,沿虎頭山旖旎而上,到山腰喘氣,向君回頭指著觀坪山說,真像一條龍,還指著那眼窯洞說,那是龍的嘴。
興仁村,名如其人,村民們世代相傳的淳樸與善良。
村莊的房屋錯落有致,青磚灰瓦,透出一股古樸而寧靜的氣息。
每當黃昏時分,炊煙裊裊,那是家的味道,也是興仁村獨有的韻味。
落在龍嘴子眼裡渭河,見證了興仁村的曆史變遷。
河水悠悠,流淌著歲月的痕跡。
河邊的柳樹依依,彷彿在訴說著那些古老的故事。
小時候,我常常和小夥伴們在河邊嬉戲玩耍。
現在,雖然河水依舊流淌,但那份清澈與純真卻己漸行漸遠。
在這裡,我感受到了那份久違的寧靜與和諧。
這裡冇有喧囂與浮躁,隻有大自然的恩賜和村民們的辛勤付出。
每當我回到這裡,總會感到一種莫名的親切和歸屬感。
我想,這就是家的味道吧!
這個充滿詩意和故事的地方,讓我深深地愛上了這裡。
我想,無論我走到哪裡,都會懷念這裡的一草一木、一磚一瓦。
因為這裡是我的根,我的魂,我的夢開始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