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那個男人是誰
我用手擦著,不想這件事被繁華髮現。
我是指——我抱著他的衣服哭這件事。
不想被他發現。
雖然冇辦法保持高度的熱情,但每一次見繁華,我幾乎都是開心的。
畢竟他是我選的,以前也覺得人生很長,我有自信遲早能夠打動他。
一直擦,一直擦,卻怎麼都擦不淨。
眼淚滲進布料裡,隻留下一片汙漬。
這個小小的挫折使我有些絕望,這時,一隻手忽然伸了過來。
我看著那隻手上熟悉的鑽戒,覺得自己可能又在做夢。
那隻手拎起那件西裝外套,將它從我的懷裡抽了出去。
我順著外套離開的軌跡抬起頭,看到了繁華的臉。
他仍穿著襯衫西褲,用手扯著領帶,他垂眸掃了一眼那件外套,隨後像丟對待垃圾似的,將它甩去了地上。
我有些心疼,站起身想跑過去將它撿回來。
繁華卻忽然往前一步,一把將我按到了沙發上,欺身上來,捏住了我的臉。
我有些愣神,望著他。
他滿臉戾氣,目光裡帶著凶狠。
“那個男人是誰?”
他在說什麼?
他眯起了眼,胸膛起伏,嘴角緊繃,竟然愈加憤怒。
“睜開眼睛看清楚!”他手上施力,雙眼死死地盯著我,“穆容菲,我是你老公!”
我冇想到他會突然說這個,心中不由泛起酸楚。
是啊,他是我老公,可我需要在夢裡才能親近他。
眼眶泛起濕潤,我抬起手臂,試圖捂住臉。這時,他低頭,蠻力地咬住了我的嘴。
繁華吻我了。
我很意外。
卻並不覺得快樂。
因為這跟我夢裡的很不一樣。
我品嚐不到任何甜蜜,隻有痛,隻有血液的鏽腥味兒。
事實上,這晚他不止吻了我。
記得在我新婚的前一晚,穆安安曾回孃家來,陪我一起睡。
那晚,她告訴我,說我馬上就要變成一個女人了。
她說這個過程會有點痛,但它就跟人生一樣,痛並快樂著。
她說婚姻隻是利益的結合,但性纔是男女之間最原始的關係,所以直到那一刻,繁華纔會真正屬於我。
我不知繁華今晚算不算是真正屬於我,我隻知這個過程和我這段婚姻一樣,冇有絲毫的快樂。
隻有羞辱和痛。
終於,在我已經痛到失去知覺時,繁華總算推開了我。
我動彈不得,像塊垃圾似的癱在原地,望著他起身穿好衣服,墊著香菸,拉開了邊櫃的抽屜。
望著他拿出支票簿,提筆在上麵簽了字,撕下來丟到了我的麵前。
直到離開,也冇有看我一眼。
繁華離開後,我緩了很久,才找回一絲力氣。
撐著坐起了身,拿起了床上的支票。
二百萬。
這便是我跟他之間最原始的關係。
我深吸了一口氣,撕開了支票。
一條一條,一塊一塊,徹底撕成了碎片。
接下來,我回房洗了個澡。
孫姨送來吃的,並說:“彆哭了……我剛剛聽到先生給律師打電話,說無論用什麼方法,必須要讓那幾個畜生付出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