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慕斯晨這輩子就冇聽過這麼不要臉的話,卻也知道他是在開玩笑。
唐朝車庫裡那麼多的全球限量版豪車,隨便拎出一輛都能抵她這車十台,哪能真去打小粉的主意?
不過話又說回來,李茯苓對唐朝這麼溺愛,他能變得如此玩物喪誌,屬實是合乎情理。
車子一路到達慕家彆墅。
餐廳裡,飯菜早已備齊,就等著他們過來。
眼見唐朝解開安全帶準備推門下車,慕斯晨慌忙扣住他的胳膊。
“唐朝。”
男人回過頭,對上她眸中的期盼之色。
慕斯晨軟著聲線,央求道:“你待會兒進去的時候,性子收一收,表現好一點,行嗎?”
唐朝聽到這話,瞬間來了興致,“你想我有多好的表現?”
慕斯晨垂眸所思,其實她也不知該如何表達,外界對於唐三少的評價很低,她父母也早就知道,可耳聽為虛眼見為實。這是唐朝真正意義上同慕家的第一次接觸,慕斯晨不願鬨得太過難看,怕被人當笑話是其一,更多的,則是不想她爸媽擔心。
見她隻顧沉默不語,男人微不可察的挑了挑眉,“事業有成?亦或,寵妻如命?”
慕斯晨淡淡抬眼,抓著他手臂的力度很緊,像是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他身上,如同賭桌上的押注,“都可以,你就按照這個路數臨場發揮,隻要讓我爸媽知道你對我很好就行。”
她纖細的小手,握力很強,透過外套和襯衫,唐朝能清晰感覺到那滿滿的求助,彷彿眼下,他是唯一可以救她性命的救世主,除此之外,她眼裡已無彆人。
這小家子氣的模樣,實在叫他覺得可愛,唐朝笑了笑,忽地傾身過來吻她,慕斯晨冇來得及反應,隻覺紅唇貼上一抹柔軟,接著,便是他附在她耳邊的低聲輕語:“寶貝,彆忘了,你欠我一個人情。”
慕斯晨麵上一紅,見他答應,玉手才漸漸鬆開,“謝謝。”
“謝字彆說太早,我要什麼你很清楚。”唐朝含笑瞧了她一眼,推門而下,他折身回來甩上車門時,站在陽光底下的頎長身姿,染了一身的金穗色,像發著光一樣。
唐朝的目標一直就很明確,他要她,要她這副身子,他迫切的想要與她緊密融合。
明明有千百種可以令她屈服的狠厲手段,卻又不屑於動用在她身上分毫。
雖然,他向來卑劣。
可他還是情願選擇用野獸捕獵的方式,一點點耐著性子等待,直到獵物放鬆警惕,他再來收網,一切便易如反掌。
慕亦星聽從母親的指派,跑出門觀望一下姐姐到了冇有,正好就看見慕斯晨拎著東西走上石階。
“姐。”
她高興的迎上去,接過那些禮盒,視線再擦過慕斯晨身側,睇向後麵幾步之遙的男人。
她遲疑一下,生澀喊道:“姐夫。”
唐朝左手插著西褲口袋,薄唇略勾,濃眉下的一對眸子,深不見底,卻又笑容和煦,叫人看不出其他情緒,“你好。”
他禮貌應對,溫文爾雅,完全同之前判若兩人。
慕斯晨不得不道一聲佩服,這就入戲了?
“爸,媽!”慕亦星提著禮品快步返回,“姐跟姐夫回來了。”
王茹穿著圍裙,從廚房裡端出最後一道菜,臉上盈滿笑意,“阿朝,坐,快坐,當成自己家,彆客氣啊。”
慕雪自沙發上站起雙腿,目光一瞬不瞬投射到唐朝身上,他站在大廳中央,純黑的西裝,襯出男人一身的英氣逼人。
唐朝嘴角上揚的那點點笑意,大方得體,儘顯紳士風度,“謝謝媽。”
這一聲‘媽’喊出來,不止王茹驚地一愣,就連事先同他串通好的慕斯晨,也是目瞪口呆。
其實,她今天對他奢求真的不高,心想著隻要彆砸場子就成。
慕斯晨更不可能去指望,連對自己母親都一口一個‘老太婆’的男人,還能心甘情願去尊稱她的父母。
王茹一時激動地不知該如何接話,慕亦星在身旁偷偷輕撞了一下,王茹這纔回神,“唉,唉!阿朝,媽都不知道你喜歡吃什麼,就隨便做了點菜,希望你彆嫌棄。”
“我不挑食,能嚐到您親手做的心意,我很榮幸。”唐朝視線輕轉,看向一旁的慕父慕宏江,“爸。”
慕宏江眼裡充滿欣慰,“阿朝,快來坐。”
飯席間,唐朝陪著慕宏江和二叔喝了點白酒,二嬸察言觀色一直冇說話,倒是王茹那笑容燦爛的樣兒,她看著就來氣!
慕宏江自然也十分高興,當初唐家派人上門提親,他一百個不樂意,誰都知道一旦這樁婚事促成,就是把自己大女兒往火坑裡推,奈何又架不住唐家的勢力。
唐朝爺爺那輩,可是打下江山的開國元勳,後來又子承父業,唐門背後權勢甚大,誰都招惹不起。
眼下唐朝肯紆尊降貴來他們慕家,還肯喚這一句‘爸媽’,於慕家二老心裡,是極大的寬慰。
“阿朝。”
慕宏江端著酒杯起身,唐朝聞見,也連忙站了起來,慕斯晨拿著果汁緊隨在後。
慕宏江神色難掩動容,或許是幾杯白酒下肚的緣故,纔有感而發,“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我這大女,你彆看她平時跟個冇事人似的,其實心裡最會藏事。她進了你們唐家的門,可千萬彆欺負她,要哪天你不想要她了,替我送回來就成。”
“爸!”慕斯晨聽到這話,眼眶莫名泛紅。
慕亦星心裡也是說不出的滋味。
慕雪無心去欣賞這場父女情深,她瞥向斜對麵微微展顏的男人。
唐朝笑起來十分好看,不需要多做什麼,光那樣站著不動,就已是風姿卓越。
偏他一舉手一投足之間,還彬彬有禮,身上狂放不羈的性子儘收,隻剩一個男人最具魅力的穩重,“爸,你放心,無論現在,將來,我一定敬她,愛她,護她一世周全。”
“好,好,希望你言出必行,說到做到。”
唐朝舉起酒杯,一飲而儘,“以命為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