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他的內力運轉周身,刀鋒裹挾著內勁,所向披靡,能輕而易舉地斬破藥人的要害。
三個呼吸之後,唐鬱飄忽的身形再度停下,乾淨利落地將長刃歸鞘!
在場的煉藥堂眾,除了唐鬱留下的白衣少年用於問話之外,其餘人全部血濺當場。
山風吹拂,那股濃重血腥味擴散開來,讓殘存的采藥人不禁心中一寒。
他們正兀自躊躇,拿不準是否要向唐鬱道謝。
唐鬱卻是頭也不回,拎著昏迷的白衣青年,施展輕功就向著山林間奔去。
林深,茂密的樹葉密密麻麻交織,將陽光拒之在外,隻有星星點點的光斑落在地上。
泥土潮濕的氣味,枯木樹葉腐爛的氣味,混合在一起,讓人有一種噁心的感覺。
廖飛從昏迷中轉醒,後頸仍有劇烈痛感。
他掙紮著坐起身子,一邊伸手揉了揉發青的脖子,一邊回想到底發生了什麼。
那鬼魅莫測的身影,快如閃電的刀光瞬間浮現在腦海,恐怖異常,揮之不去。
廖飛喃喃自語;“我竟然冇有死。”
那名刀客的出手速度,明明能夠輕易地割斷他的喉嚨。
正當廖飛嘗試捋清思緒。
一道陰影出現在他身後,冰冷的聲音如刀:
“你死或是不死,取決於你接下來的選擇。”
雪亮的刀刃出現在他的脖子處。
…
煉藥堂的主人,來曆神秘。
真名不得而知,他讓彆人稱之為藥師,不僅實力高深,煉藥煉毒更是出神入化。
他占據東隅山和西沽山,就是因為兩山藥材資源豐富,能夠供應他專心鑽研煉藥煉毒之術。
藥師有一名弟子,名叫裴玄思,性情狠戾毒辣,陰晴不定,令人無法琢磨。
煉藥堂的大小事務實際都是由裴玄思負責,他短短一個月就招攬上百名堂眾。
而且以藥師所煉丹藥為禮,與川北城官府的各大要員搭上了關係。
所以官府纔對煉藥堂的所作所為,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放任自流。
八麵玲瓏,是個人物。
唐鬱問道:“那些藥人是怎麼回事?”
廖飛趕忙知無不言:
“藥人都是藥師的傑作,他多年沉浸研製練毒入體,以藥控人的邪術。經常拿無辜百姓,或者江湖武人作為實驗對象。
練毒入體極其危險,對於受術者來說,那疼痛程度比之千刀萬剮還要猛烈,能夠經受疼痛和毒素的雙重考驗存活下來的藥人是百裡挑一。
飽受折磨之後他們的神誌也早已經被摧毀,隻會本能的遵守控製者的命令。”
唐鬱瞳孔微微收縮:
“這樣的藥人,煉藥堂還有多少?”
“藥師積累多年,也不過練成二十四個藥人,今天被你斬了八個,他一定會找你麻煩。”
唐鬱淡淡地說道:
“不用他來找我,我會去找他的。”
山林恢複寂靜,唐鬱已經冇有問題要問,但是握刀的手卻遲遲冇有放下。
樹林陰冷,寒氣逼人,但是涔涔汗水卻從廖飛額頭不斷滲出。
他小心翼翼地吞嚥口水,試探性問道:
“大俠,我知道的我已經都說了,我以後一定痛改前非,改過自新!”
“求求你饒我性命!”
沉默良久,唐鬱說道:
“你知道的這麼多,絕非一般的堂眾。”
廖飛猶豫片刻,支支吾吾回答:
“我是藥師的煉藥童子,跟隨他從洛陽一路向西,進入川蜀,又從錦城北上來到這裡。”
唐鬱輕歎一聲:
“那你手上想必也沾染了不少鮮血,我剛纔有考慮放過你,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