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下午一點整,飯局結束。

趙秘書送了冰水和解酒藥進來。

周稚京喝的有點多,頭暈的厲害,這會坐在陳宗辭身邊,趴在桌子上。

趙秘書過來,想把周稚京帶走。

陳宗辭擰開瓶蓋,淡聲道:“下午周助理跟著我。趙秘書都不會喝酒,萬一還有這樣的酒局,誰給我擋?”

趙秘書退到一側,緘默不語。

她是陳宗辭身邊的老人,老到什麼程度呢,陳宗辭在國外上大學的時候,她就已經在他身邊,安排他的全天行程。

相處的久了,自然就知道陳宗辭的個人習慣和處事方式。

還有他每一句話背後的意思。

隻是這一次,她認為陳宗辭的情緒來的莫名。

氣氛僵持幾秒,趙秘書才默默退出去。

包間裡,就隻剩下陳宗辭和周稚京。

周稚京酒量其實還行,在職場混過的人,總得有兩把刷子,要不然遇到形形色色的人,如何招架?

酒其實是最好的社交利器。

大家喝的飄飄然時,最容易衝動,無論哪方麵。

周稚京隻是頭暈,腦子卻是清醒的。

她一直睜著眼,視野裡,能看到陳宗辭交疊的腿。

他戴著腕錶的手,隨意的放在膝蓋上,骨節分明的手指,乾淨的指尖,突兀的令她想起那個要命的晚上。

瞧瞧,衝動這不就來了嗎?

她趕緊閉上眼,心跳如雷。

她要裝死裝到底。

陳宗辭吞了藥,冰涼的水劃過腸道,讓他稍稍舒服了一點。

包間裡靜謐無聲,隻有他吞嚥水的細微動靜。

周稚京覺得難捱,她動了一下腦袋,徹底的將後腦勺朝他那邊。

鬆軟的頭髮落在胳膊上,烏黑的髮色襯得她皮膚越發的白皙。

酒精纏繞在兩人之間,陳宗辭抬起手,她的頭髮彷彿有生命力,纏繞住他的手指。

他的手壓上來的那一刻,周稚京突然的抬起頭,不知怎麼,髮絲勾住了他的腕錶。

猛然一扯,頭皮生疼。

她心慌,想要擇斷自己的頭髮,被陳宗辭摁住,“急死了?”

他語氣沉沉的,能聽出不耐。

周稚京揪著頭髮的手,被他摁住,她垂著頭,嗚嗚兩聲,說:“疼死了。”

是真的挺疼的。

“過來點。”陳宗辭冇好氣的說,“自己纏上來的,還有臉哭。”

“我冇哭。”

他強行把人摁到胸口,頭髮不知道怎麼纏的,一時弄不開。

陳宗辭也冇那麼多耐心,偏生這頭髮也不知道是怎麼個纏法,就纏在卡扣上,想把表摘下來都困難,他試了幾次,稍微用力一點,身前的人就嘰嘰歪歪的叫,生怕斷了她一根頭髮絲。

陳宗辭被她就叫的冇了脾氣,直接叫了服務生進來,讓拿了把剪刀。

周稚京第一時間認定他是要剪頭髮,急忙道:“你少剪兩根。”

“頭髮那麼多,多剪幾根死不了。”他說話半分不客氣。

服務生送上剪刀。

周稚京低著頭,看不到陳宗辭的做派,怕他惱火起來,把她頭髮一把子都剪掉。

有句話說的好,頭可斷血可流,髮型不可亂。

髮型是一個人顏值高低的重要因素。

更何況,周稚京不喜歡短髮。

她聽到動剪子的聲音,嘴裡止不住的叫,“彆剪太多,求求你了。”

陳宗辭突然來了興致,手上的動作停住,“光用嘴求?”

周稚京哼哼唧唧,不說話了。

陳宗辭:“剛扯頭髮的架勢不是很足?現在又心疼頭髮了?”

周稚京小聲叨叨,“我看趙秘書顱頂頭髮有點稀少。”

陳宗辭當然明白她的意思,暗諷在他身邊工作強度大,掉頭髮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