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他定睛望去,隻見一隻巨大的魔獸驟然出現在他麵前,其身軀龐大如小山,月光在其粗糙厚實的皮毛上投下一片暗影,宛如移動的黑夜。
它雙眼赤紅如血,透出無儘的冰冷與殺意,那凶殘的氣息瀰漫在空氣中,令人窒息。
“這...這是四階黑狂熊!”周天逸嚇得臉色蒼白。
危險,少主,黑衣人默唸,準備現身。
然而卻發現走遠的“老女人”竟然折返回來。
不等他思考,黑狂熊的大掌朝著他口中的少主拍了下來,出於本能,他用靈力將大掌抵擋了幾秒,少主有驚無險的躲過了。
“左側肋下,是它的弱點,攻擊那裡。”白元菱人未到聲先至。
周天逸聽到此話,連忙集中精神,動用全身靈力,朝著黑狂熊攻擊過去。
“嗷——”伴隨著一聲淒厲至極的哀嚎,黑狂熊巨大的身軀轟然倒地,塵土飛揚,森林為之一顫。
周天逸回過身來時,汗水雖然已經浸濕了他的衣衫,但他還是露出那張天真無邪的笑容感激涕零地望著白元菱,“姐姐,你又救了我一命,不如就收下我吧。”
然而,白元菱並未立即迴應他的感謝,而是走到魔獸的屍體邊上,手起刀落,一顆魔晶又到手。
不等她拿在手心溫存,魔晶就化為能量被那顆普通內丹吸收了。
實力從原來的靈師巔峰達到了大靈師一層境界。
這麼一個小小的突破驚掉了躲在暗處的暗衛和一旁的周天逸,奇怪,她不是帝靈師嗎?
怎麼又突破到大靈師了?
“我們不是一路人。”丟下這句話,白元菱繼續踏上了行程。
這個時候暗衛現身,跪在周天逸身側。
“天離,不是讓你不要輕易現身嗎?”
“少主,森林危險,還是讓屬下護你左右,待到龍門城我再隱藏起來,不會影響您的曆練。”叫天離的侍衛恭敬說道。
周天逸抿了抿唇,有些惱怒,但到底冇說什麼。
天離是舅舅派人保護他的暗衛,職責所在。
他惱怒的是自己的實力為何這麼弱,對了,那位漂亮姐姐肯定有讓人短暫達到帝靈師修為的丹藥,若是……
於是周天逸依然選擇向白元菱的方向而去,天離緊隨其後。
另一邊,小七也用他的能力瞭解的差不多了,一五一十的向白元菱彙報。
周天逸,原名諸葛天逸,是興河帝國前皇後獨子,前皇後遇害後,他逃道了軒轅帝國,跟著舅舅組建的一個名為玄霧山莊的組織,而他現在就是玄霧山莊的少主。
玄霧山莊的存在比較隱蔽,暫時冇多少人知道,但是其實力和五大世家不遑多讓。
組建這個山莊的目的不言而喻,便是傾覆興河帝國。
小七目前得到的訊息就是這些,不過前皇後為何被暗殺,被誰殺還是個謎,所以它也並不知道。
不過白元菱大概明白周天逸為何這麼迫切的想要她收他為徒,畢竟她所展現的實力正是他渴望的,想為母報仇罷了。
白元菱迅速在森林裡穿梭,終於,在傍晚時分抵達了龍門城的城門口。
此刻,城門外的守衛數量比平時多了一倍有餘,皆因有人密報慕容家的餘孽即將到達此地。
城主聞訊後,立刻下令重兵把守,誓要將這名餘孽捉拿歸案,以此穩固自己的城主之位,並贏得百姓更多的擁戴。
城牆之上,一幅幅描繪白元菱樣貌的通緝畫像隨風飄搖,守衛們手持畫像,對照著每一個過往行人,細緻入微地進行排查。
隻要能成功捕捉到白元菱,便能得到城主許諾的一百萬金靈幣懸賞。
一百萬金靈幣,那是一個普通人幾輩子辛勤勞動也無法企及的巨大財富,足以讓任何一個平凡的人瞬間改變命運。
這誘人的獎勵讓守衛們的目光更加犀利。
白元菱也冇想到這個訊息傳的如此之快,但仔細一想,便知道是誰想要報複她。
歐陽蓮容貌被毀肯定不會善罷甘休,所以在得知白元菱的身份後便向城主舉報了她,意圖將她捉住以此泄恨。
這個猜測在不久後便被證實。
白元菱從納戒裡取出一枚丹藥塞在嘴裡,頃刻間,她原本嬌美容顏化為一個相貌尋常的男子模樣,肌膚紋理、五官輪廓均發生了微妙的變化。
接著,她換上一身低調樸素的男裝,舉手投足之間,已然搖身變為一名普通的少年。
在士兵們的盤查之下,輕易地就混過了龍門城的城門。
至於為何變成男子模樣,那是因為一路走來,女子的身份太過引人注意,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她還是選擇易容成男子行動更加方便。
紅顏禍水,說的就是這個理。
進入龍門城後,白元菱就直奔這裡最大的一所拍賣行——浮光閣。
她需要把從白家搜刮來的金銀珠寶兌換成晶靈幣來湊齊聖雲嵐學院的入學費。
龍門城地處軒轅和興河邊界,傳聞,軒轅帝國和興河帝國本是一家,後來哥哥將國土贈予弟弟,變成瞭如今的兩個帝國,千餘年來都和平共處,相安無事。
龍門城就是兩國之間貿易往來最頻繁的城市,連聖雲嵐學院也是兩國為了維持友誼所建立的全大陸最高學府,集齊了頂級的教學資源,能進去的人都非富即貴。
白元菱走在路上,小七一邊為她講解,雖然原主記憶中也有一些瞭解,但是顯然不夠全麵,或許重生後造成了記憶片段遺失。
浮明酒樓,歐陽蓮正獨自端坐於一張精緻絕倫的雕花檀木桌旁,桌上赫然擺放著一杯閃爍著誘人光澤的琉璃美酒,那是隻有富賈顯貴才得以品味的稀世佳釀。
然而,此刻的她卻冇有絲毫品鑒的心境,一雙眼眸中滿是愁雲慘淡。
當得知自己的臉頰,因為白元菱的一記耳光而變得腫脹扭曲,甚至需耗費整整一個月的時間才能恢複如初時,歐陽蓮的心情瞬間跌至穀底,彷彿整個世界都陷入了黑暗之中。
她痛心疾首地嘶吼道:“一個月?我怎麼可能等一個月!你們這些所謂的醫師,全是些無用的庸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