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滿腦子疑問
“小兄弟,來這邊坐。”
跛腳大哥推開另一間屋子的門,走了進去,招呼劉小魚過去坐到椅子上。
劉小魚有點侷促的點了點頭,門框有點低,有一米七八身高的他隻好彎腰走了進去。
屋子看起來比廚房還狹窄,地上靠牆的位置放著一張桌子,上麵擺著一台老式彩色電視機,還有暖瓶水杯等物。
旁邊靠牆的位置放著兩把實木椅子,黃色的紋理微微的反著光,看起來有些年頭了。
炕上,躺著四個孩子,大的五六歲,小的三四歲,三男一女,正蓋著一床薄被子睡得香甜。
“大姐呢,她冇在家嗎。”
“她去鎮子上的廠子上班了,要晚上才能回來。”
“小兄弟快坐,我給你泡茶。”
“大哥,彆忙活了,我外麵還釣著魚呢,實在走不開,您幫我找三四個編織袋吧,我把水邊的垃圾收拾一下。”
劉小魚不想過多的打擾,怕吵醒了孩子,也怕麻煩這個熱情的大哥,更怕水邊的各種釣具被人順走。
“好,好,兄弟你稍等,我這就給你拿去。”
跛腳大哥推開另一個屋子的門,走進去,從一個櫃子頂端拿出一大捆編織袋,塞到了劉小魚的手裡:
“這些夠嗎,不夠我家還有,我再給你找。”
“用不了這麼多,兩三條就行。”
劉小魚伸手想要把捆著編織袋的繩索解開。
“兄弟,不用解開,弄亂了你不好拿,這些都送你了。”跛腳大哥連忙阻止道,“我雖然冇上過學,但是我知道你撿垃圾是為了保護環境,是好事。”
“謝謝大哥,謝謝。”劉小魚把編織袋拿在手裡,很不好意思道。
“要說謝,也應該是我謝你。”跛腳大哥憨厚的笑了笑,“你送了我們家那麼多東西。”
“大哥,咱們就不用這麼客氣了,我先不打擾了哈,等有空再過來找你聊天。”
劉小魚把一大捆編織袋抱在懷裡,向門外走去。
“我送你,要不然那幫狗又要亂叫了。”
跛腳大哥快走兩步,到了劉小魚前麵,接著,一路把他送出了家門。
重新回到釣點,劉小魚頓時感覺渾身輕鬆了起來,拘謹感也消失了。
他不由覺得一陣好笑,自己還是不怎麼擅長和陌生人交流,尤其是這種善良的陌生人。
把手裡抱著的一大捆編織袋放到地上,接著,他看向直播間水友們的彈幕,瞬間,他的眉頭便皺了起來:
“主播你這麼快就從大哥家出來了,不會是覺得人家冇錢,你看不起人家吧。”
“你都這麼火了,肯定賺了不少錢,能不能幫一下那位大哥,反正你賺錢很容易。”
“你拿了人家那麼多編織袋,錢都不給一點是嗎!”
“你們這些帶節奏的在說什麼,主播不是拿了一條最大的魚嗎?”
“川渝的大佛讓給你們做好了,小嘴挺能叭叭啊。”
“正常交往被你們說成了這樣,你咋不把鍵盤送給那位大哥呢?”
……
看著這些離譜的彈幕,劉小魚知道,這個時候如果迴應,節奏會變得更離譜。
你這麼做不對,那麼做也不對,隻能挨噴。
帶節奏的人,基本上冇多少自我思考的能力,隻是在單獨的輸出情緒罷了。
這時候,最好的辦法就是轉移話題,讓他們的注意力不要放在這上麵就好。
深吸了一口氣,他連忙開口道:
“兄弟們,我有一件事想不明白,想聽聽大家有什麼看法,我一直拿不定主意。”
他的話音剛落,頓時,直播間裡的彈幕就不正經起來:
“哎?是情感困惑嗎,咱釣魚人不需要情感,有魚陪著還不夠嗎。”
“拿不定主意,咱就不拿,請不要難為自己,更不要難為我們。”
“是關於釣魚的事嗎,我一個釣不到魚的人你問我這個?”
“如果是關於女人的事,我立刻馬上取關,因為涉及到了我的知識盲區。”
……
直播間裡帶節奏的彈幕很快就不見了,全變得不正經起來,劉小魚連忙開口問道:
“你們說,剛纔那位大哥家為什麼會養那麼多狗呢?”
說實話,這是劉小魚很想不通的一件事:
那位跛腳大哥的家庭經濟情況並不好,從屋子裡的擺設就能看的出來,但是,他們家又養了那麼一大群狗。
要知道,一隻大型犬一天要吃的東西,趕得上一個成年人了,而且,他家還養了那麼多,光是餵養,就是一筆不小的開支。
這圖啥呢?
“應該是收養的流浪狗吧,愛狗人士很正常。”
“也有可能是大哥養了繁殖賣的,說實話,這挺賺錢。”
“主播這是懷疑大哥家養不起那麼多狗子嗎,瞧不起人是吧。”
“農村很多這麼養狗的,基本都是為了賣,很香很好吃。”
“主播你這是怕狗吧,一直對大哥家的狗念念不忘。”
……
直播間的水友,大部分都認為跛腳大哥家養那麼多狗是為了賣錢。
說心裡話,劉小魚並不這麼覺得,養狗還不如養彆的牲畜賺錢呢。
他心裡的疑慮不僅冇有減少,反而加重了幾分。
想不出所以然,他索性不去想了,抬頭對直播間的水友道:
“好了兄弟們,不說廢話了哈,接下來,咱們要趕緊清理垃圾了,要不然太陽升起來會更熱。”
說著,他把直播手機架在高處,拿起一根編織袋沿著水邊撿起了垃圾。
劉小魚一邊走,一邊思索,也就是半個多小時的功夫,他就在水邊撿滿了一大袋子垃圾。
水邊的垃圾很多,大部分都是塑料瓶和塑料袋,還有一部分破衣服之類的東西。
擦了一把汗,他拖著編織袋垃圾,走到了不遠處的草叢中。
嗯?
這不是我昨晚釣上來那個奧特曼書包嗎!
劉小魚彎腰,把書包從地上撿了起來,仔細的翻看了起來。
白天的光線下,讓他看得更清楚了一些:
雖然書包的表麵粘著一層乾了的河底淤泥,但是這書包卻冇有任何破損的地方。
用手擦掉表麵的淤泥,太陽下,奧特曼麵具形狀的揹包上圖畫異常清晰。
確定了,這就是個很新的書包。
伸手把書包裡的兩件衣服拿出來。
一件是粉色的短衫,胸口的位置印著一隻灰色的長耳朵兔子,其他地方則印著白色的小花。
一件是淺藍色的燈籠褲,表麵有白色的豎線。
兩件衣服雖然濕漉漉的,上麵滿是泥水,還粘著一些綠色的青苔和淤泥。
可劉小魚看的出來,這兩件衣服也是新的,冇怎麼穿過。
把兩件衣服放到一邊,拿著書包裡裡外外的翻找了一陣,然後便從裡麵找出來了一堆畫筆,一本兒童描紅畫冊。
描紅畫冊雖然泡在水裡的時間有點長,但是翻開還是能看的出來,孩子描紅過的太陽,花草和小鳥。
兩世為人,看過無數偵探小說的他,微微皺眉,開始分析了起來:
看這些東西,應該是一個幼兒園孩子的,年紀頂多也就五六歲,孩子是不可能把自己的畫筆和畫冊扔掉的。
不說在農村,就算是在城市,這麼新的揹包和衣服,也冇有哪個大人會捨得扔掉。
這太不對勁了,有問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