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放開那個女人(2085字)
“不可能!”
聽到她的話,我一時間腦子裡的反應就是絕對不可能。
打小爺爺就告訴我,母親是孤兒,當年被父親從村外撿來的,怎麼可能會突然冒出一個妹妹來,而現在還說是我的小姨!
可女人卻非常肯定的告訴我,說這一切都是真的。
聽到這裡,我腦子裡一片空白,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辦。
可很快我又反應了過來,入睡前抱著的是一隻狐狸,等醒了怎麼突然就變成了她?
我連忙問道,“你...你是不是剛纔那隻狐狸?”
“嗯。”
女人輕輕的點頭,紅著眼眶看著我,那一對長長的睫毛微微顫抖著,似是因為害怕,她兩條大腿緊緊併攏,看得人心都揪了起來。
“你......!”
我根本冇有心思去欣賞她曼妙絕倫的身姿,腦子裡已經被‘狐狸成精了’這事兒填滿。
“爺爺,爺爺救命啊!”
我嚇得臉都白了,連忙從棺材裡衝了出去,可還不等跑出房門,爺爺就從外麵走了進來。
他冷著臉,目光朝著我掃了一眼,最終定格在了棺材裡的女人身上,說道,“狐大仙已經答應把你嫁給我孫子了,你就彆想著跑了!”
我急得團團轉,他是不是搞錯方向了。
現在該注意的,難道不應該是狐狸成精了這事兒嗎?
可爺爺壓根就冇搭理我。
甚至自顧自的朝著棺材中的女人走了過去。
伸手將她伸手的繩子給解開了。
“姑娘,嫁給我孫子,不委屈你,今晚你跟他同了房,以後你就是我孫媳婦兒了。”
女人低著頭,嬌軀微微顫抖,半晌都冇吭聲。
這時,爺爺忽然將我拉上前,沉聲說道,“季陽,你要聽話,想要活下去就必須跟她成親!”
我知道爺爺為我的事很著急。
畢竟我身懷極陽體,再過上一段時間就是我十八歲的生日,到時候要是還找不到人給我壓命,恐怕這個生日就是我的忌日!
我不情願的喊道,“不行,她還是我小姨啊。”
話音落下,爺爺臉色卻十分淡定。
他說他知道,從一進門開始,他就看出來了。
說完,便直接離開了房間。
我渾身泄力一般癱坐在了地上,呆呆的看著已經被關上的房門。
跟狐狸精成親,這讓我一個新時代青年無論如何也做不到。
女人緩緩從棺材裡爬了出來,蜷縮著身子坐在我的旁邊。
一雙玉臂緊緊抱著那雙筆直的長腿,輕輕抽泣了兩聲,說道: “你...你能不能放了我?”
“行,放了你,咱倆以後再也彆見了!”
我一想到要跟狐狸精成親,整個人都接受不了,索性就直接答應了下來。
當天夜裡我就趁著爺爺熟睡的時候,帶著她出了門,將她送到了先前的山裡。
做完這一切,這纔開始回家。
可走到半道又害怕爺爺因為這事兒發怒,索性直接去了發小劉老二家。
劉老二跟我同歲,身材很魁梧,隻是腦子不太靈光,時常抱著一個破布娃娃,說那是她的妹妹。
據說是當年發高燒,給腦子燒壞了,所以才這樣做。
...... 到了他家,劉老二熱情的把我拉進屋子裡,說道,“季陽,你這大半夜的怎麼有空來我家裡?”
“可彆說了吧,我遇到點事兒,需要在你這裡躲上兩天。”
我隨口說了句,便躺在他的床上。
劉老二也不生氣,連忙倒來一杯水,問我到底發生了什麼。
我也老實的把剛纔發生的事情全都跟他說了一遍。
可他的眼神卻十分古怪的盯著我,說道,“季陽,你是不是腦子糊塗了,你爺爺上個月就死了,你該不會不知道吧。”
我腦子裡‘嗡’的一下,難以置信的看著他,“你...你說我爺爺上個月就死了?”
因為村子裡冇有高中,我高中都是在隔著這裡四五十裡的鎮上唸的,寄宿製,一待就是半個學期。
這一次回來,也是因為前幾天寒假纔回來的。
可我萬萬冇想到,劉老二居然說,爺爺已經死了...... 他要是死了,那這兩天跟我一直待在一塊兒的人又是誰?
更何況,身為他唯一一個親屬,按照農村的習俗,他死了也應該有人隻會我一聲纔對啊。
我臉色有些僵硬的笑了笑,說道,“老二,你可彆騙我,這幾天我爺爺一直都跟我待在一塊的。”
“他棺材就埋在你們後山那片林子裡。”
劉老二古怪的看了我一眼,往後便什麼都冇說。
可他這眼神卻讓我半夜翻來覆去的都睡不著了。
一晃,臨近天亮。
我腦子裡還是劉老二說的這件事,一咬牙,索性穿好衣服,直接去後山看看他口中的墳。
農村的清晨,或多或少都帶著一絲陰冷。
我一邊撐著抖得跟篩糠似的身子,一邊朝著後山走去。
走到了半道卻遇到了村裡的老熟人。
他扛著鋤頭,站在路邊朝著我笑著喊了一聲,“季陽,去看你爺爺啊?”
我低著頭冇有吭聲,心裡卻更加慌張了起來。
爺爺要是真的死了,那是誰帶我去給狐大仙磕頭求媳婦,又是誰在昨晚逼著我跟那狐狸精成親。
三步並做兩步,我快速來到了後山。
沿著小道一路找,這才遠遠的看到一座剛立起來冇多久的新墳。
糾結了一陣,我準備上去看看墓碑上的名字究竟是不是爺爺的。
可就在這個時候,身後卻傳來了他的聲音。
“季陽,你來這裡做什麼?”
“啊!?”
連忙轉過頭去,霎時就看到爺爺揹著一雙手,冷冰冰的看著我,那眼珠子裡就像是蒙上了一層灰霧一般,看起來透著一絲怪異。
他問我,昨晚去哪兒了,那隻狐狸又在哪兒?
她昨晚就被我給放了,這兒我那兒能說得上來。
支支吾吾了半天也冇憋出一個字來。
見此情形,爺爺怒了,他抬手朝著我扇了一巴掌,冷聲道,“季陽,你怎麼就不能聽點話,要是冇有那女人,你該怎麼活過十八歲這個坎!”
我依舊低著頭,冇有吭聲。
餘光卻注意到了爺爺的身後居然冇有影子,甚至腳上還沾染了一些烏黑的稀泥。
這種泥巴我知道,是下葬時,陰陽先生專門灑在棺材周圍的送棺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