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薑清和林辰是第二名到的,陳生秦和秦禎珍是第一個到達葬龍村的,二人來的時候模樣有些狼狽,身上的的衣服弄的有些泥濘,露出來的肌膚上被蟲子咬了一些包,衣服也刮破了不少,狼狽又疲倦被導演先安排去休息加處理身上的蟲子包抹藥。
“人的屍骨,屍骨的位置你們有做好標記嗎?”導演洗了手過來,聽完了薑清和林辰說了昨晚遇見的事情,皺了皺眉,略微有了點忐忑,想到薑清出發前說的那番要他改變拍攝選址,不要進入葬龍村的話,最終又還是把想法壓下去了。
不能吧,哪有那麼厲害,一說一個準。
至於關於那個看見堆滿骸骨的房子,薑清讓導演無需告知讓葬龍村的人知道。
隨著導演的話音落下,一個看起來模樣質樸的中年男人小跑著過來,頭上戴著一個草編的帽子,身上還沾著泥巴,腳上穿著老舊的膠鞋,衝著幾個人笑了笑。
“我是葬龍村的村長李福氣,情況劉導都跟我說了,其實冇什麼的,那個我們村子啊,以前是逃荒逃來這裡的,那時候不是鬨土匪嗎,挺亂的,估摸著是那時候死在身上的土匪,要不就是登山客,有些城裡人啊,就愛來咱這荒山,說是啥挑戰,結果有些就死在了這兒。”李福氣開口。
“他們哪裡有我們瞭解這山,常有人在這兒迷路。”李福氣繼續道,他模樣看著很是敦厚老實,說罷,停頓了一下,視線落在了環繞在了薑清和林辰二人身邊的直播器,稀罕道。
“你們這是在錄著嗎,是不是等上映了,咱也能在電視上看到啊。”
“這個是直播,直播的意思就是現在我們做的一切說的所有話,外界在看著這個節目直播的人都能看見,要是我們像那些倒黴的登山客遇到危險,就會有人及時來救我們。”薑清視線落在了這個叫李福氣的村長身上,眼睛彎了彎,乖巧開口回答。
“啊……那可真是好東西。”李福氣聽見薑清的話,臉上有一瞬間奇怪的神情閃過,似乎是錯愕,又似乎是失望,但是很快就恢複了往常的憨厚笑容,唯有一直注意著他的薑清才捕捉到了那一點細微的變化。
“就是這個東西有點嬌氣,不能淋水,一淋水就短路,不能用了,在這山裡還是有點不太方便的,有時候雨水多。”薑清又是繼續開口,似乎為此有些苦惱。
導演在一旁聽著薑清說完這句話後,眼中一瞬有些困惑不解,張了張嘴,看了一眼直播器和站在旁邊的李福氣閉了嘴,冇問出來。
他這機器是時下最新款的直播器啊,是防水的啊,就算在深海裡使用拍攝都冇問題,就是碰了水,顯示屏會熄滅,看起來就跟關機了似的。
李福氣聽完哦哦了兩下點點頭,看著這裡冇他什麼事情後,說有什麼事情可以找他,然後就去忙了。
導演聽完了李福氣說的話後,也冇怎麼將發現的白骨放在心上,隻是無比惋惜的搖搖頭,準備通知相關人員去薑清和林辰發現白骨的地方將白骨收斂走,要是登山客的骸骨就看看有冇有家人認領走,要是很多年前的土匪之類的白骨,無人認領,那大概也會有人安葬處理。
林辰則是完全恢複了精氣神,就站在了路口處,愜意的伸展了一個懶腰,甚至開始有心情欣賞起了這裡的風景,葬龍村的位置非常的靠近山的裡麵,被兩座山夾在中央,遠遠看去是連綿不絕的山,裹著雲霧非常漂亮。
“這個地方真漂亮,昨天的晚上的一切都是意外,這樣的地方適合……”林辰眯起眼睛感慨。
“毀屍滅跡。”薑清接上林辰的話,見著林辰看向她冇說話,薑清歪了歪頭,困惑的軟糯又接上一句。
“那……殺人滅口?”
“?咳,你怎麼能心裡這麼陰暗!我們要積極陽光向上,這麼好的山水,這麼質樸的村民,雖然我們昨天晚上比較倒黴,但是不能遷怒搞連坐罪行嘛,再說了,還有比我們更倒黴的。”林辰開口,說罷看向了小路的出口。
遠遠的就能看見薑月和趙白川的身影了,二人走路一瘸一拐的,看起來極狼狽,趙白川的眼鏡的鏡片碎了一片,臉上沾著泥巴,進入山林之前拎著的行李箱早就不見了蹤影,薑月也不遑多讓,衣服上都沾著泥巴,眼睛紅撲撲的似乎是哭過。
“對不起,前輩,都是我的錯,我太害怕了,纔會……”薑月用帶著哭腔的聲音道。
“冇事。”趙白川擰了擰眉,有些有氣無力,臉上早就冇了昨天的倨傲,嘴上雖然這樣說,但是心底到底是說不上來的負麵情緒,看到薑清楚楚可憐的模樣,冇了平時的心軟,隻有煩躁。
趙白川和薑月二人說話間已經走到了葬龍村的村口處,首先迎接的就是林辰的那張臉。
林辰笑眯眯的看著趙白川,有種揚眉吐氣的快感,勾起唇角。
“趙前輩,看你這麼狼狽的樣子,不會撞邪了吧,讓我猜猜,走到一半停下來休息,結果迷路了,一直在原地打轉轉,不管是往前還是往後都會回到最開始的位置,直到早上才重新能看到正確的路?”林辰開口。
趙白川罕見的冇有回林辰的話,隻是臉色更難看了,扭開了臉,算是默認林辰說對了,甚至如果不是有個奇怪的紙人出現在麵前給他和薑月領路,他們直到現在都還在裡麵徘徊。
薑月咬了咬唇瓣,也看出了趙白川臉上的煩躁,冇等她說什麼,便聽見了幾步之外傳來了薑清的聲音。
薑清站在了直播器的麵前,似乎是認真的回答著彈幕上的問題,光明正大的用著活字招牌打廣告。
“嗯,我的業務很廣泛的,可以看風水,可以相麵算卦,趨吉避凶,這一期節目結束後,歡迎光臨天測觀。”
“為什麼明知道卻不去幫助他們,是想看他們笑話嗎?心腸態度未免也太冷硬了,良心難道不痛苦嗎?”薑清念著這條質問的彈幕,隨即彎起唇角。
笑容顯得真誠又可愛,用著軟糯無害的嗓音道。
“是啊,我喜歡看笑話,尤其是刻意作死的人的笑話,為什麼良心會痛,不會呀,我的良心在胸膛裡活蹦亂跳。”
主打就是一個真誠。
趙白川和薑月的粉絲同仇敵愾質問她,人不能討好所有人,但是能同時得罪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