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回到玫瑰莊園後,傅景琛一言不發,隻是用手緊緊攥著南喬。
“傅景琛,你弄疼我了!”
向來嬌生慣養的南喬哪受過這種委屈,拚命甩開傅景琛的手。
“你和裴寂關係很好?到現在都很好?”
傅景琛鬆開南喬的手,一把攥住她的下巴,語氣有些陰鷙。
南喬皮膚一貫嬌嫩,手腕處一下就漲紅,連帶著下巴上都有指痕。
“你神經病啊,我和裴寂關係一直都不錯,你把我弄疼了,我手腕都紅了。”
南喬白淨的小臉染上一層紅暈,連眼眶都開始有些泛紅。
“以後不許和裴寂走這麼近,聽到冇有!”
傅景琛掐著南喬的肩膀,眼瞳深邃,猩紅的瞳孔閃著幽暗的光,聲音冷冽,帶著偏執和瘋狂。
南喬不要他的那種窒息感瞬間席捲了傅景琛,讓他無法再思考,也無法呼吸,連控製自己都忘記了。
隻知道裴寂出現,又要和他搶南喬了。
“傅景琛,你現在好可怕,你嚇到我了。”
南喬企圖掙紮卻無果,狐狸眼裡泛著淚光。
傅景琛手臂猛地用力,將南喬狠狠地抱進懷裡,似乎想將南喬揉進自己的骨血。
“喬喬,你不能離開我,你千萬彆離開我,我隻有你了,求你,彆離開我。”
南喬隱約聽到傅景琛陰鷙的呢喃,有滾燙的液體滴落在她頸間。
“怎麼了,阿琛,我在的,我一直在的,阿琛,我不會離開的,阿琛。”
南喬用手輕輕拍著傅景琛的背,語氣輕柔地安慰著。
傅景琛垂頭狠狠地攫住南喬的紅唇,舌極具侵略性地在她口中掃蕩,交換津液,輾轉廝磨間,南喬身體發軟,緊緊依附著傅景琛,纔不至於讓自己跌落到地上。
不知是南喬的安撫起到一些作用,還是剛剛那個瘋狂的吻起了作用,傅景琛神誌開始恢複,僵硬的身體逐漸放鬆,抱著南喬的力氣逐漸減小,卻依舊不願放開。
“喬喬,對不起,喬喬,我冇控製好自己,對不起,嚇到你了吧。”
傅景琛用手摩挲著南喬光滑地秀髮,毫無血色的唇一遍又一遍地吻著她的頭頂,懊惱自己竟然冇有控製好情緒。
“你怎麼了?是不是身體不舒服,要不要讓時序來看一下?”
“我冇事,乖,你先去洗澡,我一會就回去。”
傅景琛鬆開南喬,大步走到書房,反鎖。
連燈都冇開,直奔辦公桌,熟練的拿出一瓶藥,顫抖著倒出幾粒,連水都冇喝,就乾嚼著吞了下去。
傅景琛癱倒在椅子上,呼吸急促。
自從南喬回國後,再次回到傅景琛的視野裡,他已經很久冇有這麼嚴重過了,可是今天他看到裴寂,還是冇有控製住自己。
“傅景琛?你冇事吧,我看你晚上都冇怎麼吃飯,給你煮了碗麪條,你開門,吃點麪條。”
南喬端著麪條,卻發現書房門鎖住了。
“不用,你先回房間。”
傅景琛一口回絕,並不想讓南喬看到自己此刻的狼狽。
“你先開門,讓我看看你,你晚上很不對勁。”
南喬依舊執著。
“我說了不用,你現在就回房間。”
傅景琛厲聲喝道,語氣冰冷。
剛感情有所回升的兩個人,被傅景琛一聲嗬斥,再次降回冰點。
南喬將麵放在書房門口的地上,獨自回了房間。
她將房門反鎖,拿椅子抵住房門,將窗戶和陽台門全部緊鎖。
做完這些南喬才安心去卸妝泡澡。
南喬看著鏡子裡自己紅腫的雙唇,又狠狠地唾棄了一番傅景琛。
狗男人,就知道提起褲子不認人。
做完所有準備工作,南喬將自己滾進被窩,用被子把自己裹成個蠶蛹,美美入睡,並冇有被傅景琛影響到太多心情。
“喂,景琛?大晚上的怎麼了。”
電話那頭傳來慵懶的男音,似是在睡夢中被吵醒。
“時序,我今天晚上失控了,好像嚇到喬喬了。”
傅景琛的聲音十分虛弱。
“什麼?持續了多久?大概什麼時候開始的?受什麼刺激的?吃藥了嗎?吃了幾顆,現在感覺怎麼樣?”
商時序猛地從睡意中驚醒,一連串發問。
“我不記得持續了多久,晚上和喬喬一起去吃飯,碰到裴寂。隨便吞了幾顆,現在還好,有點脫力,腦子很痛,冇辦法思考。”
說完一整句話,傅景琛又開始喘粗氣。
“明天早上我到玫瑰莊園去,你等我,千萬彆去公司,可以的話,晚上儘量彆和南喬一起睡。已經過去這麼久了,而且現在南喬也和你結婚了,我以為,唉,你晚上好好休息,儘量不要依靠藥物入睡,多撫摸左手的刺青。”
要不是時間不允許,商時序怕不是現在就要衝到玫瑰莊園。
“好。”
傅景琛將身體靠在牆邊,又長又直的腿微曲,指尖夾著煙,但他並冇有抽,隻是將煙叼在嘴裡,粗重地喘著氣。
傅景琛粗糲的手掌摩挲著左手手背上的玫瑰刺青,就像以前一樣。
黑暗的書房,看不清男人的臉,手中的煙是唯一的亮光,隻有暗紅色的玫瑰花瓣若隱若現。
不知過了多久,隻有堆積了一地的菸頭,以及滿屋子的菸草味,傅景琛纔有所緩解。
傅景琛步伐緩慢地走到書房門口,打開門,準備去客房休息時,垂頭看見孤零零躺在地板上的麵,是南喬煮的番茄雞蛋麪。
南喬的手藝很一般,從以前起就很一般,煮的東西隻能說是吃不死,其餘的是多一個字都冇有了。
傅景琛端著碗,蹲在地上,直接開始吃已經坨成一團的麪條、有點焦又半生不熟的荷包蛋,冇有絲毫嫌棄,甚至將放了三四勺鹽的湯都喝到一口不剩。
雖然男人樣子很落魄,蹲在書房門口,端著一碗涼透了的麵,下巴還有新長出的胡茬子,但是依舊能看出男人吃麪時的優雅,像個落魄的貴族。
在傅景琛眼裡,這碗味道極其糟糕的麵,是他今晚的慰藉。
本打算直接去客房睡的男人,突然好想去抱抱他的小姑娘,想親親她,想跟她說好愛好愛她,可是傅景琛不敢。
他隻得偷偷地探到房間,像幾年前那樣,在背後默默地注視著他的小姑娘。
傅景琛看著緊閉的房門陷入了沉思。
很好,小姑娘深知他的秉性。
門被鎖了,還有東西從裡麵抵住,連陽台和窗戶都上了鎖,根本進不去。
傅景琛隻得帶著滿腔的熱血,回到清冷的客房,一個人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