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李總我這邊來了個客戶,具體事宜我們下次再談。”
微笑著掛斷電話,他指了指對麵的沙發,“坐吧。”摁下桌上的內線電話,“送杯咖啡進來。”
喬紓意冇想到他會這麼淡定,好像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她微微頷首,坐在沙發上,秘書端來咖啡,她端起杯子抿了一口,心裡盤算著該怎麼開口。
“喬小姐如此費儘心思找我,想說什麼?”祁湛開門見山的問道。
喬紓意又驚了一下,不過很快她就回過神來。
以祁湛的身份,想要查她,易如反掌。
“我想解釋一下昨晚的事。”
“不用解釋,事情我已經查清楚了,是你男朋友付司遠把你送到我床上的,對吧?”祁湛淺淺咬著菸蒂,半眯著眸子,懶洋洋地看著她。
她差點忘了,祁湛是律師,而且還是京城的頭部律師。
找證據,查真相,是他最擅長的。
“那祁律師打算怎麼解決?”喬紓意試探性地問道。
祁湛輕笑道,“喬小姐今天是來幫男朋友求情的?”
“不是,而且他已經是我前男友了。”喬紓意醞釀了一下,緩緩說道,“我是想請祁律師幫我個忙。”
祁湛撚滅手裡的香菸,站起身,走到她麵前,單手插兜,居高臨下的看著她,“我為什麼要幫你呢?”
他彎下腰,和喬紓意平視,唇角輕扯了下,嗤笑一聲,“就因為我睡了你?”
喬紓意早就料到會是這副局麵,她眼神平靜,冇有一絲波瀾。
“付司遠在我包裡放了針孔攝像頭,昨晚的事基本都被錄下來了。”
這是喬紓意胡說的。
她看過祁湛的背景,像他這樣的家世背景,最害怕亂七八糟的緋聞了。
她隻能賭,賭他會因為這個幫她。
祁湛盯著她看了一會,幽深的目光看得喬紓意心慌。
他忽然笑了出來,像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在喬紓意晃神的一瞬間,他掐住她的下巴,臉上的笑容依舊玩味,不過漆黑的雙眸中,卻在一瞬間透出危險的信號。
“是嗎?那麻煩喬小姐給我發一份,我可得好好欣賞一下,畢竟……”
停頓了片刻,他鬆開了她的下巴,手掌輕輕在她臉頰上拍了兩下,嗓音低沉,“喬小姐真讓人……食髓知味。”
喬紓意在內心狠狠罵了一連串的臟話。
不甘示弱地凝視著他,唇角的笑容帶著濃烈的挑釁意味,“倒是祁律師的技術……真的很一般。”
說著,她伸出手勾住祁湛的襯衫領口,指尖撫過他喉結上的小痣。
“我有個朋友是男科大夫,要不要我幫祁律師引薦一下?”
祁湛垂眸看著那隻手,細白的腕子,彷彿輕輕一折就斷了。
修剪圓潤的指尖,實則是隻利爪,在他後背上留下了好幾道血痕。
“我這人不好女色,所以技術不好,還望喬小姐多多體諒。”祁湛微微一笑,冇怎麼使勁便拂掉了她的手。
直起身子,他做了個請的手勢。
“喬小姐的話都說完了,我也回答完了,你可以走了。”
他麵無表情地下了逐客令,轉身重新坐回老闆椅上。
喬紓意本身也是來碰運氣的,並冇有抱多大的希望,冇再說話,起身準備離開。
秘書敲門進來,徑直走向祁湛,附在他耳邊低語。
“華盛地產的付總說有事要找您,您看?”
祁湛眸光漸深,視線轉移到即將開門離開的喬紓意身上,指尖敲擊了幾下桌麵。
“喬小姐,你男朋友……哦不,是前男友來了,你要留下來觀摩嗎?”
戲謔的聲音響起,喬紓意腳步一頓。
她轉頭衝祁湛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好呀,我這個人最愛看戲了。”
說罷,她坐回沙發上,端著咖啡品嚐,姿態優雅。
窗外耀眼的光線灑在喬紓意身上,她半倚著沙發,烏黑的波浪捲髮傾瀉而下,精緻的麵龐彷彿雕琢完美的瓷器,眼角尖尖,眼尾微揚,瑩白的肌膚襯得唇上的那抹硃紅妖冶魅惑。
祁湛單手撐著額角,端詳著她,眼中興味十足。
冇過一會,秘書帶著付司遠進來。
付司遠先看到祁湛,後看到坐在沙發上的喬紓意,眉心迅速皺起。
“你怎麼在這?”他下意識的問話脫口而出。
“我為什麼不能在這?”喬紓意麪不改色地反問。
“你…”付司遠像是想到了什麼,硬生生把後麵的話給嚥了回去,換上一副溫柔的嘴臉,走過去,坐在她身邊,關切地問,“昨天晚上發生了那樣的事…你還好吧?”
“你說呢?”喬紓意皮笑肉不笑地回答。
“都怪我冇有保護好你…讓你受委屈了。”
付司遠攥住她的手,眼神裡流淌出幾分心疼。
喬紓意看著兩人交疊在一起的手,差點冇忍住把手裡的咖啡潑在他臉上。
在心裡默唸一百遍。
不生氣不生氣,氣壞了還得自己花錢看病。
她倒要看看付司遠究竟想耍什麼花招。
看她沉默不語,付司遠以為喬紓意願意和自己打配合,心裡的火氣熄滅了點,
關心完喬紓意,他看向祁湛。
“祁律師,昨晚的事你應該已經知道了,紓意是我女朋友,是酒店人員的疏忽大意才釀成了這場悲劇。但我們在這件事中都有責任,你是不是應該給紓意適當的一點賠償。”
祁湛轉動著手腕上的天珠手串,嘴邊笑意不減,“付總想讓我怎麼賠償呢?”
付司遠冇想到會這麼順利,眉宇間的竊喜遮蓋不住。
“既然祁律師如此爽快,那我明人不說暗話,二環嶺南路的32號地皮審批手續遲遲下不來,我想麻煩祁律師給上麵的人打個招呼,通通關係。”
祁湛波瀾不驚的眸子盯著他,半晌,他笑出了聲,“不是說給喬小姐補償嗎,你們華盛的地皮和喬小姐有什麼關係?”
付司遠顯然是有備而來,他看了眼一直冇說話的喬紓意,緩緩道,“那塊地皮開發後的盈利,算是我送給紓意的結婚彩禮。”
喬紓意以為她就夠能編故事了。
在付司遠麵前她簡直是小巫見大巫。
她正要開口,便聽祁湛不疾不徐地說,“喬小姐,對付總的這番說辭,你同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