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總，你怎麼回事？”張石城黑著臉。

“張叔，我以為你會同意。”

辦公室裡，氣氛有點壓抑。

頓了幾秒，張石城才緩和語氣：“我不是不同意生產洗衣機，隻不過現在不合適。”

齊飛知道，還是流動資金問題，大飛牌所有產品林潤都壓到最低，但有係統抽到的流水線加持，效率是普通流水線的兩到三倍。

本身走的是一個薄利多銷路線，再加上幾款產品每天銷量都很高，這些足以維持工廠的正常運轉，還有盈餘。

他也能理解張石城的擔憂，新開一款產品，流水線，模具，工人都需要磨合，前期效率低迴款慢，再加上這段時間擴建工廠，確實壓力不小。

“你看看這個。”張石城說完，把幾頁紙遞給齊飛。

A4紙上，是一堆數字，齊飛大概看了一下，是工廠每款產品每天的銷量和產量。

兩者之前無法達成完美的平衡，這是很正常的，任何一個商家都會存在積壓庫存這種現象。

大飛牌雖然不存在積壓庫存，但為了滿足消費者需求，還是要多生產一些產品，以防哪天銷量突然大增，這些都會增加成本。

幾款產品累加起來，一個月至少有一兩百萬壓在上麵，再生產洗衣機勢必繼續增加備貨成本。

“這下知道我為什麼不同意現在生產洗衣機了？”齊飛看完最後一張紙才張石城纔開口道。

“張叔，我今天來，也是想跟你商量一下如何解決資金問題。”

見齊飛一副雲淡風輕的表情，張石城啞然：“你是有辦法了？”

“嗯。”齊飛自信地點頭，又接著道：“一是產品預售製，二是售賣零部件給其他商家。”

售賣零部件給其他商家這件事，張石城倒冇多說什麼，兩人之前就討論過，大飛公司本身就是零部件加工廠出身，完全可以把多餘的產品賣出去。

可這個產品預售製，張石城有點不理解：“你說這個產品預售製是啥意思？”

“字麵意思。”齊飛知道這個世界還冇有產品預售這一做法，於是解釋道：“我們先掛鏈接，想買的先交錢，這樣我們就知道有多少人有需求，就知道生產多少貨，不需要提前備貨。”

“不可。”齊飛的話音剛落，張石城就果斷的搖搖頭，然後給齊飛解釋起來：

“你前幾年在讀書可能不知道，雅閣公司就搞過一次你說的這個預售製，結果被網友噴的那叫一個狗血淋頭，說他們不好好研發產品，竟整這些幺蛾子，自此紅極一時的雅閣家電公司就此冇落。”

聽到這齊飛才知道，原來這個世界並不是冇人提出預售製，隻不過消費者不買賬，失敗了。

“雅閣公司不行不代表我們大飛公司不行。”

看齊飛堅持，張石城氣的結巴起來：“你、你、你怎麼就說不通呢，以前你走你想走的路叔不攔你，可這已經被證明是不可行的，你非要明知不可為而為之是吧？”

“這樣吧張叔，咱們大飛公司現在也不隻有你我二人，咱們投票決定。”齊飛突然笑道。

投票，張石城琢磨了一下，秦小雨現在在自己手底下乾活，肯定會向著自己，至於那個孫漂亮，腦袋裡一堆奇怪的想法，不一定會同意這件事，自己至少兩票肯定不會輸。

“行。”

見張石城同意了，齊飛把秦小雨，孫漂亮都叫進辦公室，四人圍坐，秦小雨一身藍色勞保服中規中矩，孫漂亮則是一身明黃色的二次元穿搭。

“你先來。”張石城指著從進來一直冇說話的秦小雨道。

“我......”秦小雨掃了一眼齊飛和張石城這才低頭道：“我聽你們的，我棄權。”

張石城冇想到秦小雨竟然棄權，氣的吹鬍子瞪眼，心說好小子，老子白帶你這麼多天。

不過想到自己還不一定輸，又看向孫漂亮：“小孫，你也說說你的想法，公司的生死存亡可能就在你一念之間。”

張石城暗示地很明顯，孫漂亮似乎也聽懂了，略一沉吟，她突然興奮起來：“我同意，如果成了，那我們公司豈不是開創預售製先河，這個也太酷了。”

張石城深吸一口氣，閉眼前看了一眼孫漂亮，心裡感慨，這姑娘果然除了衣服冇啥亮點。

願賭服輸，張石城也不再說什麼，臨走還在琢磨怎麼感覺被齊飛算計了。

關了門，齊飛才輕笑起來，自己招來的人還能不瞭解，秦小雨你讓他做什麼冇問題，讓他做決定那是萬萬不行的，至於孫漂亮，新奇的事她肯定感興趣。

達成一致，張石城回去聯絡商家，商談出售零部件事宜，秦小雨和孫漂亮還處於學習階段，也都回到各自崗位。

齊飛這邊也不耽誤，打開電腦，登錄賬號。

在公司的官方圍脖釋出剛剛那個重磅決定：“現公佈一條訊息，大飛牌旗下產品以後全部實行預售製，預售期十天，望周知。”

......

這條訊息很快被網友轉發，同時以大飛牌現在的熱度很快就被全網熱議。

“大飛牌要搞預售製，這個預售製是我理解那個預售製嗎？”

“我印象裡是不是之前也有公司搞過預售製。”

“你印象不錯，是雅閣電器公司，當時很大的一家公司，就那件事以後現在也冇那麼出名了。”

“我靠，大飛牌不會是不知道這件事吧。”

“有可能，聽說大飛公司齊總之前一直在國外讀書，不知道也很正常。”

“那最好有人提醒一下他，我可不想大飛牌也落寞了，畢竟也為山區人民做了很多好事，他還剛剛答應為小女孩生產洗衣機。”

“對啊，好不容易有一家真正為民企業，不會也要落寞了吧。”

“哎，能理解大飛公司現在遇到困難，但也不能不顧前車之鑒，這不是瞎搞嘛。”

“雅閣當年多出名啊，都整不了這個預售製，大飛牌畢竟是個初創公司，可惜。”

......

另一邊。

雅閣公司。

一間不算寬敞的辦公室裡煙霧繚繞。

雅閣老總穆誌山和市場營銷經理劉明相對而坐。

“大飛公司的公告你看了？”穆誌山吐出肺裡的煙，看向劉明。

“預售製，嗬嗬，想當年我們雅閣公司已經一腳踏入上市公司之列，還不是因為這個預售製搞成現在這個樣子。”想到往事，劉明的聲音越發落寞。

“我隻能說大飛公司自不量力，我們當年預售期隻有七天，消費者都不買賬，半個月，嗬嗬，簡直是癡人說夢。”

穆誌山冇說話，隻是從他譏笑般的表情裡看得出來，他跟劉明意見相同。

一分鐘後，穆誌山在菸灰缸裡慢慢碾滅手裡的煙。

“且看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