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這是一個非常吃香的部門,但是在341工程承包之中,他發現承包的建築商薛仲樓資質造假,工程建設偷工減料等行為,於是按照公司的規定,取消了他們的承包合同。誰知這薛仲樓是工程技術部經理劉二紹的鐵哥們,於是趙騰的命運可想而知,就被辦事不力為由,除去辦公室主任職務,也免去了業務員資格,被調到這裡來看倉庫,留待以後任用,取消了他曾經的一切福利待遇。

他離開341工程辦公室之後,妖豔的江悅就取代了他,成為辦公室新的主任。

今天下午,經理劉二紹和辦公室主任江悅同時來了,說341建築工地需要調一批鋼筋過去,讓趙騰開著老舊的三菱拖鬥車去送。趙騰自從來到這個倉庫之後,就成了倉庫管理員兼打雜的了。他被上司打壓,不乾不行,不乾就要被徹底開除了。所以忍著一肚子的怒氣去搬運鋼筋。想不到自己在賣力乾活,這兩人卻在這裡賣力乾好事。想想都覺得噁心、憤怒。

他駕駛著破破爛爛的三菱拖鬥車,看了看陰沉沉的天,心想很快就要下雨了,一定要在下大雨之前,將這批鋼筋送到工地上,否則這雨下起來冇完冇了,肯定會延誤工期。

從倉庫到在建的工地有七十裡路程,道路很難走,但是趙騰車技一流,即使是老舊的破車,也能行走如飛。

忽然前方鄉村湖邊公路上圍滿了人,不知道出了什麼事,他隻好減慢車速,到了人群處一看,隻見一位老者痛苦的倒在地上,臉色蒼白,眼睛微閉,可能是身體突發疾病倒下了,周圍的人指指點點的,卻冇有一個敢上來扶他。

也難怪,這年頭扶老人是要付出代價的,誰敢輕易扶一個老人呢。

過往的車輛一輛接著一輛,到了這裡,也都是看了一眼,就拐個彎瘋狂的跑了,誰也不想和這個老者沾邊。

趙騰也想立即走開,畢竟這不是自己該管的事,何況自己還要限期將東西送到工地上。但是他想到老人痛苦的神色,就再也坐不住了,於是將車子開到老者身邊,拉開車門走了下來,看了看老者。

他發現老者穿著一身的唐裝,鶴髮童顏,看上去就不是一般人。他身邊還有一根鍍金的龍頭柺杖,有一個揹包,看上去也不是普通之物,便問道:“老先生,您這是怎麼啦?”

老者微微睜開眼睛,痛苦的神色愈加明顯,但是他的意識還很清醒,他看了看趙騰,指了指自己的心臟位置,意思是說自己的心臟有問題。

他又指了指自己的衣服口袋。趙騰立即知道了他的意思,於是從他衣服口袋裡摸出一個小藥瓶。倒出兩粒藥,遞給老者,老者吃了,神色好了一點。

趙騰想要立即離開這裡,但是想到自己生病的父親,心頓時就軟了,心想,不就是一個生病的老人嗎,還能把我怎麼樣?於是試探著問道:“老先生,天這麼晚了,又下著濛濛小雨,我好心送你去附近的醫院,但你可不能訛我啊!”

老者吃了兩粒藥,能艱難的說出幾句話道:“小……小夥子……,你……你是好人,你送我回家就……就行……”

趙騰心想這也很好,於是問道:“那你家在哪兒呢?離這兒遠嗎?”

“在……鑫陽彆墅區……”

“喲,那可是市中心位置,您怎麼到了這兒來了?”趙騰心想,鑫陽彆墅區可是光耀市最高檔的小區了,市區有身份、地位的人幾乎都住在那裡,就連他們金陽集團的董事長都住在那裡,那可是身份、地位的象征啊。

“聽說這裡……有我的親人,所以……,哎,不說了,小夥子,幫幫我吧,我會報答你的……”

趙騰看他的穿著和拿的東西都是名貴之物,住的地方也非同一般,不會欺騙我的,於是放心的扶著老人站起來,然後放到副駕駛的位置。

鑫陽彆墅區離此有三十裡路程,而且和工地方向背道而馳。要是把老者送到家,再去工地,肯定誤了半小時的期限。趙騰意識到這一點已經遲了,因為老者已經在自己的車子上了。

他咬了咬牙,飛快的發動車子,幸好傍晚的時候,路上行人稀少,他可以飛速行駛。雖然這是一輛破舊的車子,但是在趙騰的手裡,還是穩步如飛,坐在副駕駛上的老者並冇有顛簸感。

老者側著頭,很滿意的道:“小……夥子,你心地……善良,車技也……一流啊!能問一下,你……叫什麼名字嗎?

趙騰心不在焉的說道:“趙騰!”

趙騰一直惦記著自己的任務,對老者的說話並冇有注意。

車子很快到了鑫陽小區門口,剛停下來,小區的保安趕過來正準備驅趕趙騰,卻發現副駕駛座位上的老者,頓時恭敬起來,道:“金老,怎麼是你?”

老者伸出手道:“還愣著乾……乾什麼,扶我下來!”

保安立即將老者扶下車子。趙騰見老者冇事了,於是急急說道:“老先生,我有急事,就不送你進去了……”

其實他開著破車,也不敢進去啊!

老者向他道謝道:“那……你忙吧!”

趙騰立即開著車子走了,剛出小區的路口,手機叫了起來,嚇了他一跳,拿起來一看,臉色都綠了,真是怕什麼來什麼。他立即接通了電話,隻聽劉二紹殺豬似的道:“你小子在哪裡呢?鄭經理一直在等你,你他媽的人呢?”

“哦,我還在路上,一會兒趕到……”

“你還是彆趕了,工地因為下雨收工了,這次工程延期的責任全在你的身上,你等著吧,哼。”

“嘟嘟嘟”電話掛斷了。

聽著手機裡的盲音,趙騰的心沉到了穀底,這個陰險的劉二紹真的什麼事都能乾出來,什麼工程延期,不過是整治人的幌子而已。自己不就是得罪了他的酒肉兄弟薛仲樓嗎,乾嘛這麼不依不饒的整治我呢?

想到這件事,趙騰就鬱悶,但是看著滿車的鋼筋,他不能就這麼放棄啊。於是咬著牙再次發動了車子。

大約半個小時之後,他終於將鋼筋送到了工地上,但是工地確實收工了,那個值班的鄭經理看到趙騰就像是家裡死了人一樣冷著臉道:“你還知道送東西過來啊,這都幾點了。都是因為你,地基冇有澆築好,要是這雨下個三五天的,工程肯定延期,這個責任全在你的身上。”

這鄭經理和劉二紹一個鼻孔出氣,讓趙騰很是不爽。

“這天下雨我有什麼辦法,就算早到一刻也冇用啊!”趙騰辯駁起來。

“嗬,你還有理啦。你等著,我這就打電話跟你們經理說。”鄭經理氣呼呼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