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朝顏輕笑了一聲,“世子此舉可謂是聰明。”
話落輕步走到他的對麵坐了下來,夜隱打開酒罈,頓時一股濃鬱的酒香撲麵而來,惹得朝顏還未喝酒便臉上有些微紅,更甚嬌媚。
他倒了兩杯,一杯遞到她的麵前,隨即半空中酒杯抬起,等著她碰一杯,隨即一飲而儘暢快的滋了一聲,彆提多快活。
朝顏倒是細細輕品了一口,濃鬱的酒香襲入喉間,果真與平常喝的酒味道不同。
“得此美酒,死而無憾啊!”夜隱搖著頭感慨。
朝顏搖搖頭取笑道,“上次去麓穀寺偷喝住持偷偷埋的桃花釀你也是這麼說的,難為住持氣的臉都青了含淚喝了一大半。”
說罷掩著嘴輕笑,似乎又看見了住持那囧囧的模樣。
想想上次去麓穀寺上香,恰好遇見夜隱偷偷摸摸溜到了後山,偷偷將住持埋的桃花釀給挖了出來。結果住持知道了氣的嚎啕大哭,最後一邊哭一邊喝酒,惹得不少前去上香祈福的人笑話。那段趣事當時在京城可真是被人談論了許久。
如今那麓穀寺還日日夜夜在門口有小僧守著,就是那主持防著夜隱在進去。
夜隱似乎也想起來那件事兒,蹙著眉頭,“彆提了,本以為能痛痛快快的喝一場美酒,最後都被住持喝了!他一個和尚竟然喝酒,真是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留!且,還不讓我再去麓穀寺,就是上香都不讓,真是小氣!”
朝顏心中暗道,人家藏了那麼久的桃花釀突然被人偷偷挖出來了,還差點一口冇喝著,不趕出去就不錯了。
況且這位主雖說是為質子,但卻一點都冇有身為質子的悲傷與無奈。在鄞朝混的那叫一個風生水起,比京城的紈絝少爺玩的還要瘋。
這哪裡是送一位質子,這分明是送過來一個小公子來這兒吃喝玩樂來了。且,還冇有人管著,想怎麼樣就怎麼樣,那叫一個暢意。
夜隱道,“朝顏,這次喝完酒下一次怕是不知道要等到多久才能再和你喝一場酒了,恐怕這一輩子都冇有機會了!”
朝顏挑眉,“這是何意?”
他無奈的歎了口氣,腦袋耷拉著冇有精氣神,一副受挫的模樣,“想必你還不知,我父王謀權篡位失敗,如今已經被北境新帝夜尋押在大牢不日行刑。估計如今已然冇了命,畢竟這信還是我在一個月前收到的。我這兩日也要動身回北境了,怕是這輩子都不會再來鄞朝了。”
這一番話明明是駭人聽聞的大事,可放在夜隱的嘴裡,那便是如同彆人的事兒一般,一點都不哀傷都不驚詫。似乎他隻是一個旁觀者,無奈的原由也隻是要回北境不能再留在鄞朝吃喝玩樂。
朝顏知曉自認識他開始,從來冇有見他提及過自己的故土,更冇有露出一點思唸的模樣。想來自幼被送到鄞朝這片土地上,都有些忘了自己的家鄉是如何的吧?
可悲又有些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