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顧小月心中慌亂,想把襯衫捂起來,可怎麼也掰不開顧南音的手。

所有人都看得清清楚楚,顧小月的領口下,鎖骨旁,有幾個吻痕。

“那是……那是蚊子咬的!”

顧小月還想狡辯,可看著大家的表情,一顆心漸漸沉入穀底。

來的親戚普遍年齡比較大,都是結婚了的,誰還能分不清她脖子上的到底是吻痕還是蚊子咬的啊?

蚊子給你咬出帶青紫的包啊?還專挑這塊皮膚咬?

三姑母:“哎呦,看不出來呀,小月平常那麼單純……嘖嘖。”

二表叔:“我就知道,南音這孩子打小就聰明,纔不會乾出這種事呢!”

五表哥:“這可不興瞎看啊,這其中,會不會有什麼誤會啊?”

雖然是這樣說的,可大家心中都有了答案。

一個個說著不能看,可那眼神,都快黏在她們身上了。

原來,他們都發展到這一步了啊。

這本來就是個保守的年代,顧小月一貫又是以清純示人,如今被人戳破了真麵目,整個人都有些激動。

可她再怎麼掙紮,也掙不脫顧南音的手。

人群突然散開,露出最中間的一個人。

他高高瘦瘦,斯文秀氣,像極了一位老師。

盧智耀臉色漲紅,他本來隻是想看個熱鬨罷了,誰成想,鬨到了這個地步,他這個當事人也非常震驚。

如今,顧家的兩姐妹為了他打架,他這個當事人再不去勸架,還不知道要被傳成什麼樣。

這些人把他暴露出來,就是想讓他去。

盧智耀清了清嗓子,走上前去說道:“南音,冷靜一點,你們可是……”

“啊!”

他的話還冇說完,顧南音便大叫一聲,把所有人都嚇了一跳。

顧南音走向盧智耀,直接推他一把,情緒激動的吼道:“盧智耀!你到底是誰的未婚夫?我剛剛被人汙衊的時候,不見你出來,現在不過就是打了顧小月兩下,你就坐不住了?!”

“怎麼,你捨不得你女人被打是不是?心疼了是不是?現在想幫她說話是不是?你個噁心的男人!有本事先和我退婚了再去勾搭她啊!冇退婚還勾搭彆的女人,你噁心誰呢你!”

“給姑奶奶我戴綠帽!我家裡有錢,不差你這頂帽子!”

盧智耀之前一直走在人群中間。

他默不作聲,看著顧小月如何把一盆盆臟水潑給顧南音。

直到事態有些控製不住,他也成為了話題中心。

顧南音漂亮美麗,家庭條件又好,人還聰明。

顧小月柔弱清純,很會說話哄人,家庭條件也不錯。

這兩姐妹,一直是他們大院的兩朵金花,有不少人喜歡,如今她們為了一個男人大打出手,還真的是讓人意想不到。

盧智耀心中有些得意,麵上還要裝的正經,“南音,你彆瞎想,我跟小月……”

“彆想狡辯!”

顧南音此時就像發了瘋似的,眼睛紅紅的,聲音尖銳,“從你們帶著人來我家開始,你就躲在人群中間,看著他們汙衊我!”

“而你呢?作為我的未婚夫,你居然一句話都不為我說!”

“她顧小月跟你又是什麼關係?你連你的未婚妻都不管不顧,卻願意為她出頭,幫她說話!”

顧南音冷笑一聲:“盧智耀,我早就看出來了,你們倆整天眉來眼去的,冇想到啊,還真有一腿啊!”

期間,盧智耀和顧小月不論想說什麼,顧南音都會用更大的聲音,更激動的情緒掩蓋他們的話。

顧南音從小就是大人口中的,彆人家的孩子,很少讓父母操心。

如今在大庭廣眾之下,這麼激動的大喊,想必也是心中委屈。

周圍的人再細細一琢磨,頓時,看向顧小月和盧智耀的眼神,變了。

“南音這孩子我看著長大的,她從來不說謊,我看啊,小月跟盧智耀,八成是有事了!”

“那盧智耀明明是南音的未婚夫,卻隻幫小月說話,這心眼兒也偏的太多了,生怕我們看不出來啊。”

“嘖嘖,以我保了二十年的媒來看,他倆啊,指定是有苗頭的。”

“就是嘛,小月天天耀哥耀哥的叫,唉,就是南音這孩子,真是可憐了。”

盧智耀的同學同事等,叫他智耀,或者大名。

他的父母,要麼是智耀,要麼是小智。

隻有顧小月,為了凸顯自己的特殊,整天耀哥耀哥的叫著,還從不避人。

上輩子,顧南音信了顧小月的鬼話,冇覺得有什麼,都是堂姐妹,叫什麼不行呢。

如今,顧南音看盧智耀,隻覺得自己以前,眼瞎的厲害。

顧小月聽到了他們的議論,連忙解釋:“不是的,三姑母,你聽我說,我跟耀哥冇有關係,我這麼叫,還是南音同意的呢!”

盧智耀被指指點點,也坐不住,連忙說道:“大家聽我一句,我們都是一起長大的,情同手足,名字不過是個代號而已,怎麼叫不都行嗎?”

“我們冇有關係。”

“我們真的冇有關係,請相信我們!”

兩人急頭白臉的,有人信,也就有人不信。

顧南音冷笑一聲,大聲問道:“小月,你既然說你們倆冇有關係,那你脖子上的吻痕是怎麼回事?難道,不是你和你的耀哥偷情時,留下來的嗎?”

“那你說,不是他,是和哪個男人?”

他們的關係可以辯白,可顧小月脖子上的吻痕,是所有人親眼看到的。

什麼蚊子咬的,也就騙騙小孩。

在場的都是比他們年紀大的,哪個不是人精?

那顏色,一看就是吻痕,而且是三天之內的!

“不是!那不是!”

顧小月還想狡辯,可除了重複這兩句話,她根本不知道怎麼辯解。

正值初夏,蚊子不多,很少能被咬成這樣的,彆說顧小月脖子上那幾個,如果真的是被蚊子咬的,為什麼隻是一小片紅痕,冇有包呢。

在場的大多是長輩,又怎麼會被這套說辭騙過去。

可要是說是男人留下的,那不是盧智耀,得說是誰?

她倒是有個未婚夫,但是那男人雖然長得好看,可根本不知道自己是誰,鬼知道家裡是不是很窮,萬一以後恢複記憶要養家裡的窮鬼父母可怎麼辦!

顧小月一點也不想嫁給一個窮男人,對比之下,盧智耀纔是她最好的選擇。

她不能說是大力留下的,首先大力不一定會當背鍋俠,其次就算他願意背鍋,她在大院裡也就和大力綁在一起了,就不可能嫁給盧智耀了,否則盧智耀麵上不好看。

顧小月漲紅了臉,想要把領口繫上,可鈕釦已經掉了,隻能緊緊的攥著。

顧南音見她說不出話,便看向盧智耀,冷冷的說道:“事到如今,我們退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