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對於教魏魘下廚這件事,鄭曲知既是高興又是惆悵。高興是因為,如果教會了魏魘,那以後就不用吃黑暗料理了。惆悵的是,在教魏魘的這段期間,他們即將要成為魏魘檢驗食物是否美味的小白鼠。
天都還冇黑,蔡亣便不情不願的敲響了鄭曲知房間的門:“小白臉!趕緊的去廚房!先生在等你!”
鄭曲知正躺在床上刷微博,聞言趕緊滾下了床,屁顛屁顛的跑去廚房了。
魏魘正站在鍋前,垂著頭也不知道在想什麼。鄭曲知一見魏魘那白襯衫就腦袋疼,誰下廚會穿著白衣服還不穿圍裙的?
這是家裡有礦嗎?
“來了?”魏魘回頭,抿著唇看向鄭曲知。
鄭曲知哈哈一笑,趕緊走進去,問他:“魏先生準備煮什麼菜?”
“你喜歡吃什麼?”魏魘偏了偏頭,板著臉認真問道。
冇料到他會這樣反問自己,鄭曲知愣了一下,很快又從善如流的答他:“魏先生,做人可不能挑食,我什麼都喜歡吃。”
聞言,魏魘有些不悅的皺眉。
這個範圍太寬泛了。
掃了眼廚房裡的那些菜,他手指微動,難得的猶豫糾結起來。半晌,深吸一口氣,他有些不耐煩的伸出手指向那些菜:“那兒的菜,選一樣最喜歡的。”
聽著魏魘不容拒絕的語氣,鄭曲知看向那堆菜,最後選了個最容易學的大白菜,拿起來遞給魏魘:“白菜營養成分高,魏先生也應該多吃一些纔對。”
魏魘接過,掃了眼鄭曲知,又仰了仰下巴指向一處:“坐吧。”
不遠處,不知何時擺上了一張凳子。
鄭曲知嘴角微抽,這是為了他專門拿過來的凳子嗎?那麼貼心???
既然大佬為自己準備好了凳子,鄭曲知也懶得跟他客氣,直接坐在凳子上,順帶翹起了二郎腿,笑眯眯道:“魏先生,那我就不客氣了哈!”
魏魘垂眸,看著手上的白菜半晌,放在菜板上,拿了菜刀就要往下切。鄭曲知見狀,忙喊了出來:“等等!”
“嗯?”魏魘不解的抬眸。
“魏先生,您之前煮的菜都是冇洗的??”鄭曲知有些不敢置信,大佬做菜就是那麼簡單粗暴的?
魏魘沉默一瞬,剛要說話,驀地又想起什麼,下意識的低斂下睫毛,蓋住眸子,掩去了眸底的情緒,語氣淡淡:“過來教我。”
鄭曲知:???
所以剛開始為什麼要讓他坐下呢?
認命的走過去,他從魏魘手上接過白菜,一片片的撕開來,嘴裡道:“先把葉子一片片分開,再拿去水中清洗。”
說著,偏頭去看他。
驀地,嘴唇蹭過滑膩的肌膚。
魏魘怔忪了幾秒,如墨的眸子裡也儘是疑惑,像是不明白鄭曲知為什麼會有這樣的舉動。
兩個人都冇有說話,時間都似乎靜止。鄭曲知的臉上難得有了些赧色,後退了幾步,血氣都湧向大腦。
“魏魘,我不是故意的!”他莫名有些慌,連稱呼變了也不曾發覺。
“哦。”魏魘神色如常的點頭,看了眼那撕了一半的白菜,上前拿了起來,學著剛剛鄭曲知撕的樣子,認真的把一片片葉子撕了下來。
鄭曲知扯了扯領子,尷尬的挪開視線。
似乎魏魘不明白剛剛自己乾了什麼哎??想到這裡,他心裡微微鬆了口氣,坐回那個凳子,靜靜看著魏魘忙來忙去。
大概是有了鄭曲知的指導,今晚的菜意外的冇有以前難吃,雖然也好吃不到哪裡去。
吃完晚餐後,鄭曲知便趕緊打了個電話給連漣侃,隻是剛接通卻聽見個陌生的女聲:“喂?”
鄭曲知一怔,下意識問:“你是誰?”
說完又拿下手機看了眼螢幕,那裡顯示的是連嬸冇錯啊?怎麼會是女人的聲音???
“你是鄭曲知?”另一邊,女人卻已經知道了他是誰,語氣間還帶了些笑意:“傳聞中的扶不起的阿鬥?”
鄭曲知:“……”老子扶你祖宗!
“好了,不跟你皮了。”女人似乎是覺得無趣,亮明瞭身份:“我是顏言,林年肆的經紀人。”
是刺激連漣侃去鬼屋那個。
鄭曲知沉下了臉,他聽見林年肆的名字就渾身難受,更何況是他那個惹人厭的經紀人,也顧不上什麼禮儀,乾脆利落的掛斷電話。
叩叩叩——
門外響起敲門聲,鄭曲知重重吐出一口氣,不耐煩道:“要進就進,我這又不是大姑孃的房間,敲個屁的門!”
門吱啞一聲被人推開,鄭曲知抬眸看過去,見是魏魘後,表情僵硬了那麼一瞬。
“魏先生找我有事?”他迅速收斂起情緒,臉上揚起一抹笑。
“符。”魏魘展開手,手心裡靜靜躺著兩張暗黃色的紙符。
鄭曲知眨眨眼,他今天剛想到紙符這件事,魏魘就給他送過來了,魏魘是他肚子裡的蛔蟲嗎?
他趕緊接過,猶豫了一瞬還是問道:“我可以拿一張給我朋友連漣侃嗎?”
上次他要給一張給瑤莉,魏魘似乎就有些不高興,這次他還是先詢問魏魘是否願意再送人好了。
聞言,魏魘皺起了眉。
半晌,他才抿著唇道:“我會讓齊麁送他一張符。”
鄭曲知撓頭,這是不同意的意思?
“好吧,那謝謝魏先生了。”到底還是送了,儘管是齊麁畫的符,但應該也有效果,鄭曲知禮貌答謝。
看著鄭曲知一動一動的唇,魏魘皺了皺眉。驀地,目光一凝,白皙的臉上染上了淡淡的緋色,往後退了一步,手抬起蓋在臉上的一處,目光如炬的看著鄭曲知。
嗯???
鄭曲知瞪大了眸,這是什麼鬼?魏魘一副被輕薄的表情是什麼意思??他剛剛似乎隻說了幾句話吧?冇乾什麼吧???
幾秒後,魏魘把手放下,臉上恢複平淡,隻有耳尖還殘餘一抹緋色,他語氣平淡的敘述:“你親我。”
鄭曲知:“??!”
反射弧那麼長的嗎??!!!!
“魏先生,其實吧,我們兩個大男人之間,那個不叫親,隻是不小心蹭了一下,純屬意外。”鄭曲知斟酌著語言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