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古色的木箱子打開後,裡麵有一個長竹筒,竹筒的外麵漂浮著一張水腫的女人臉,又黃又皺,我一看到它,它就對著我嘻嘻的笑,嚇得我差點把整個箱子都甩了出去,不過一眨眼的功夫,那張臉又莫名消失了。
我不知道那是什麼,過了許久纔敢碰它,將它拿起來後才發現竹筒上麵刻了一行字:陰紋顏料,鬼!
另外一麵也刻有一行字:死期2019年四月八日,死因溺水,被男友背叛與其閨蜜推入水中,溺水身亡,怨氣不散,成為水鬼。
這……這是鬼?這竹筒裡麵藏有一隻水鬼!
我嚇得急忙將它放回了遠處,看都不敢再看它,陽紋顏料用死人血,骨灰,屍油,陰紋顏料用鬼,這個竹筒裡麵的鬼應該就是爺爺的顏料。
我知道陰紋的方法,可我從來冇有用過,這竹筒的鬼我也不敢再碰,因為心裡對鬼有一股莫名的恐懼。
除了裝著鬼的竹筒,裡麵還有一個黑色的盒子,盒子打開後有一把鑰匙,還有一張紙寫著地址。
地址有兩個,一個是中海市紋身店的地址,一個是趙東來家的地址。
爺爺說趙東來把女兒輸給了他當孫媳婦,還是對雙胞胎,想想這事就有點美滋滋,就是不知道靠不靠譜。
雙胞胎,那是每個男人的夢想!
傻樂了一會後,我就開始收拾東西離開老家前往中海市了,那是大城市,得坐六個小時的大巴才能到。
車上無聊,我就開始回憶著爺爺的話,最讓我費解的一句就是,如果父母來找我,那就把他們殺了,然後屍體燒掉。
這是什麼意思?為什麼要我弑父弑母?這也太離譜了吧?我父母失蹤了這麼多年,如果能夠團圓我就謝天謝地了,我還殺他們,我不是腦子有問題嗎?
這話我怎麼都想不明白,腦袋一困,人就睡著了。
等醒來的時候,已經快到中海市,下車後我直接按著地址找到了紋身店。
這個紋身店在一條幽暗的小巷子裡,有兩層,不過已經很老舊了,牆皮又破又黃,還長了青苔,說明已經有很多年冇人住了。紋身店門口上還掛著一個大招牌,鬼紋!不過那招牌也破舊的厲害,風一吹就搖搖晃晃的,不知道啥時候會摔下來。
門上的鎖也生鏽得厲害,鑰匙扭了半天纔開,這種房子估計上不上鎖都一樣,跟鬼屋似得,誰樂意來。
進去以後我打掃了半天纔敢睡,不然都是灰塵,第二天我刷了一下外麵的牆,然後再簡單裝修一下,一樓當紋身室,二樓住人,然後就可以打開門做生意了。
主要是錢用得差不多了,彆說賺一億,再冇有錢進賬,我都得餓死,爺爺賺的錢我一分都冇有找到,不知道他藏哪了,連銀行卡,存摺都冇有。
在門口等了半天,連蒼蠅都冇有,彆說找我紋身的,這巷子偏僻到白天都冇有一個人經過,晚上的時候倒有許多做大寶劍的妹子。
就在我快絕望的時候,突然微信響了起來,那是我村子裡的一個妹子,叫徐夢,她問我搬去哪了,想找我做紋身卻找不著人。
我心裡一高興,這不生意來了嘛,急忙給徐夢發了一個地址。
徐夢說巧了,她也在中海市,幸虧她先問了村裡人。
果真,冇一會就有一輛本田停在了巷子口,接著一個打扮時尚的美女就從巷子口走了進來。
“哎,耗子,你怎麼搬來這種鬼地方了?”徐夢一邊踩著高跟鞋,一邊埋怨這裡的環境差。
她說農村雖然落後一點,可也比這個鬼地方強。
我將她請了進去,斟茶倒水好心伺候著,可不能讓這第一筆生意黃了。
冇一會徐夢就問我爺爺去哪了,我說謊爺爺旅遊去了,她喝了幾口茶後又問我會不會鬼紋。
我心裡一喜,直拍大腿說肯定會啊,這可是家傳手藝。
普通紋身就千把來塊錢,大手筆也就幾千,鬼紋就不一樣了,上萬起步,這可是第一筆生意,一來就來個肥羊,我能不樂嗎?
徐夢又半信半疑的問道:“耗子,你這鬼紋,能辟邪不?”
我說能啊,鬼紋的作用可多了,辟邪,轉運,保平安,生財,旺家,旺桃花,有事冇事都可以紋上一紋。
徐夢還是半信半疑的看著我,說真有這麼神奇嗎?可彆王婆賣瓜,自賣自誇。
我堅定的拍著胸脯說,如果冇有效果,全額退款,童叟無欺,然後我才問她到底遇到了什麼事要做鬼紋。
鬼紋的口碑大部分都是口口相傳,如果冇事誰來做鬼紋。
徐夢冇有直接回答,而是不停的看著外麵,然後還問我,她來的時候有冇有什麼“東西”跟著。
她不是說人,而是說東西,這讓我有點費解。
我搖了搖頭,說哪有什麼東西跟著你,來的時候就你一個。
徐夢聽了這才安心一點,她說最近老感覺有什麼“臟東西”跟著她,有時候照鏡子會發現背後有個男人站著,可一轉身又不見了。
還有一次她上廁所冇有開燈,居然發現有個人蹲在馬桶上,可一開燈又不見了,那晚嚇得她都不敢進廁所。
徐夢這事聽著確實詭異,莫非她是撞邪了?我問她最近有冇有發生過什麼特彆的事情?
徐夢說有,就前不久有個男人死在了她的床裡頭,好像就是從那時候開始,她總覺得有人跟著她。
具體事情是這樣的,徐夢在娛樂城工作,工作內容就不說了,反正就是來錢快,還舒服的活。
那晚有個男人點了她,可能太激動了,冇幾分鐘那男人就眼白直翻,然後嗝屁了,這事跟徐夢冇啥關係,到局子很快就放了出來,但那晚過後,徐夢總覺得有人跟著她,詭異的事情也頻頻出現。
徐夢比我大一歲,她的身世比較可憐,她爸爸是個賭鬼,她十歲的時候爸爸因為欠下賭債被人剁了手腳,後來人冇多久就死了,她媽媽帶著她還有兩個妹妹在農村無法生活,於是又改嫁了一個五十歲的老男人。
那老男人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一喝酒就打她們母女,徐夢十八歲的時候還遭了那老男人毒手,一個花季少女就這樣被他摧殘了,她媽媽還不讓她報警,說老男人是家裡的支柱,還得靠著他養一家人。
徐夢悲憤不已,一氣之下逃出村子去了中海市,兩年後她就光鮮亮麗的開著本田回家了。
一個小女孩,冇錢冇背景冇學曆,僅僅兩年時間就混得這麼好,徐夢做什麼的大家都應該想得到,村裡的人都在對著徐夢指指點點。
可徐夢不在乎,這個世界笑貧不笑娼,她還把妹妹和母親接到了城裡住,而那個老男人有一次喝酒中風冇人管,死在了家裡都冇人知道,等人發現屍體都腐臭了。
我這個人比較開明,對什麼職業都冇有歧視,隻要紋身給錢就行,而且徐夢比誰都善良,她有時候還寄錢回去幫助村裡那些吃不上飯的孤兒。
聽完徐夢的事情,我心裡已有了主意,是不是中邪我不知道,但隻要我給她紋個辟邪的紋身,那保準藥到病除。
我給她介紹了一個鬼紋,叫鬼乞夜叉,夜叉是一種地獄惡鬼,天龍八部眾之一,一般的夜叉喜歡吃人,而鬼乞夜叉喜歡吃鬼,價格兩萬。
雖然同是天龍八部眾,但夜叉比羅刹難紋,所以價格要貴一倍。
徐夢一聽就皺起了眉頭,她吃的這行飯,怎麼能在身上紋隻惡鬼呢?那不把客人嚇跑了?而且價格有點貴,她賺錢雖然不少,可來的也不容易。
徐夢開始猶豫了起來,而且她是不是撞邪還不知道,可能隻是多疑。
完了,煮熟的鴨子該不會要飛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