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薑嬋在對未來的無限暢想中愉快的渡過了兩個月的禁閉期。

在這期間,她還發現了一件原書冇寫到的事情。

水鏡中的女子,膚如凝脂,兩彎黛眉,一雙杏眼沉靜,鼻子挺翹,唇色瀲灩,青絲如瀑,即使不上妝也是一個清冷感拉滿的頂級美人。

薑嬋努力的扯了扯嘴角,發現除了嘴角上揚,臉上的肌肉那是一個紋絲不動,不笑的時候是清冷感美女,這一笑,簡直怪異到極點。

她很不想把醜這個形容詞放在這張臉上,但是,笑起來的樣子真的是場災難。

薑嬋惆悵的歎了口氣,好好一個頂級美女,還是個修仙者,怎麼就是個麵癱呢?

因麵部神經受損導致麵部肌肉癱瘓,俗稱,麵癱。

任憑薑嬋如何努力的調動麵部肌肉,鏡子裡那張臉除了嘴角在動以外,一直保持著一副泰山崩於麵而色不改的狀態。

對不起作者,我錯怪你了,難怪原主在書中麵對各種類型的美男子依舊波瀾不驚,原來她是個麵癱。

難怪當時她對蘇玥禮貌性的笑了一下,蘇玥直接一整個臉震驚,合著不是驚豔美女微笑,而是被美女嚇到。

事已至此,隻好努力回憶一下這具身體的記憶,彆到時候掉了馬甲那就完蛋了。

落霞峰上的景色甚好,時間飛逝,直到大師兄秦策來傳師尊令,她才後知後覺禁閉期已經過去了。

秦策來傳令的時候簡直滿心晦氣,他與薑嬋不和在門內不是秘密,他入門早,是宗主座下大弟子,按理說對師弟師妹應該謙和包容,可唯獨對薑嬋,秦策無論如何也平靜不下來。

可師尊的命令他又不得不傳,隻得耐著性子到蓮花峰,本來已經做好了打一架的準備,可意外的發現對方出奇的平靜。

薑嬋看完秦策的傳令,眉毛擰成疙瘩,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她冇遵照原書情節走的緣故,從這裡開始劇情正式走偏,原本薑嬋傷好之後是被派往北境調查妖族異動,現在變成前往枯沙原救援靈劍宗弟子。

每年仙門百家都會派出弟子前往枯沙原曆練,隻要不往深處前進,很少會遇到危險,而這次靈劍宗的弟子卻在枯沙原遇到了麻煩,十一名弟子隻有一名逃出回到宗門報信,說是在枯沙原內發現了一處遠古遺蹟,在進去之後發現所有師兄弟都不見了蹤影,那名弟子等了兩天,依舊冇有一個人出來,這才跑回宗門報信。

這名弟子對那片地域的描述很詭異,靈劍宗猜測有可能是炎皇墓地,並迅速向仙門百家通報這一訊息。

如果真的是炎皇墓地,那就值得幾大仙門共同探索。

薑嬋看得眉毛直跳,炎皇墓地怎麼提前出世了?這一下跳了一百章的劇情內容真的合適嗎?照原劇情這個時候肖潛還在枯沙原外圍毆打小妖怪,順便結識他的第一位紅顏,武王府小郡主陸青萍。

這炎皇墓是一百章之後的內容,在炎皇墓裡肖潛得到他前期最大的一個機緣——炎皇心火。

這種由神通演化出來的火種可以無視防禦直接灼燒靈魂,可謂是肖潛前期大殺四方的一大利器。

問題是,這一段裡原本冇有屬於薑嬋的劇情啊!

這是給肖潛和陸青萍的獨處時光,她去湊什麼熱鬨?嫌不夠礙眼還得湊跟前去礙眼?

薑嬋艱難的看向秦策:“我可以不去嗎?”

秦策雖然很詫異她居然冇有把手令砸自己臉上來,但還是認真履行大師兄的職責:“不可以,師尊說了,要好好收收你的性子。”

大師兄秦策,符修,金丹期大圓滿修士,身高八尺,長身玉立,劍眉星目儀表堂堂,性耿直,厭妖邪,為人端方持正,在原書中,是薑嬋很喜歡的一個角色,麵對男主落魄時不欺淩,崛起時不諂媚,傾儘所有保護師門,愛護門中弟子,很有君子風骨。

比起原主這個隨心所欲的性子,秦策其實更適合做一宗之主,隻是符修太過特殊,修為最高隻到化神,化神之後再無後路可走。

就因為這個原因,本來最適合做少宗主的秦策纔會被師妹薑嬋後來居上。

薑嬋看著眼前白衣玉冠的青年男子,這又是一筆原主的血債,後期原主之所以大逆不道殺師,最大的誘因就是雲霓對原主失望透頂,雖然本著師徒情誼繼續保護她,但瑤台宗宗主的位置還是選擇了相對穩重的秦策,雲霓死後,原主想要強行掌控瑤台宗,秦策不敵,寧死不交掌門信物,滿身血跡猶自大笑不已,將掌門信物吞入腹中。

“你能耐我何?”這句輕蔑的鄙夷是秦策最後的遺言。

大師兄之死在原書中是一大遺憾,也是從這裡開始,書評區要求原主必須死得淒慘的呼聲被抬到最高。

這其中也包括在手機螢幕前看得咬牙切齒的薑嬋。

此時再看秦策,依舊覺得他這樣的人死了太可惜。

秦策被薑嬋的目光看得渾身不自在,這惋惜又欣賞的目光出現在薑嬋的眼睛裡,實在是令人萬分驚悚。

看秦策一副見鬼的神情,薑嬋尷尬的收回視線,大意了大意了,現在還不能崩人設,臉色一冷,將手令摔在秦策腳下,冷聲道:“我不去!”

正常情況下原主都是往秦策臉上砸的,不過她現在不是原主,還做不到把東西往人臉上砸,隻好調整角度扔到秦策腳下。

這纔是秦策熟悉的薑嬋,剛纔那一眼大約是看錯了。

秦策撿起地上的手令,也不理會薑嬋,轉身就走,手令已經帶到了,至於薑嬋去不去,那就不是他能決定的了。

“若不是你跑去師尊跟前告狀,我又怎麼會被罰關禁閉,秦策,這筆賬我記下了!”身後傳來薑嬋的聲音。

秦策腳步一頓,轉過身來:“是我糊塗了,有那麼一瞬間我以為你會改好,看來是我多慮了。”

秦策徹底放下疑心,他還在期望什麼?她這樣的人,永遠不會悔改,也永遠擔不起瑤台宗的擔子。

師尊啊,您到底怎麼想的?

秦策的背影顯得十分蕭瑟,薑嬋在心裡瘋狂道歉,對不起啊對不起,我發誓我一定會改好的,隻不過,得慢慢來。

朱雀郡西北,枯沙原,月夜。

火堆旁,一名綠裙少女正抱著膝蓋發呆,垂下的頭顱一點一點,確定少女熟睡之後,鬆散的黃沙裡凸起一團漆黑,緩慢的向少女移動,隱藏在沙海裡的一雙渾濁綠眼閃過一絲興奮的光芒,前掌一撐躥出沙海,眼看美食就在眼前,脖子上突然被某樣東西一勒,腹部一涼,隻見腹部冒出一截雪亮的劍光,劍上附帶的氣刃瞬間擴散,眨眼間這隻沙海妖獸就碎成肉塊。

坐在火堆旁的少女驚醒,歡喜的站起來:“肖大哥,你回來了!”

黑衣少年正細細擦拭劍上的血跡,聞言轉過臉來,一雙眼睛在月色之下熠熠生輝,側臉上還留有一串未乾涸的血跡,對於少女的歡喜並未表現出太大的熱情,隻輕輕的嗯了一聲,收拾好地上的屍塊,扔進旁邊的黃沙裡。

月至中天,少女已經依偎在火堆旁睡去,黑衣少年手上的戒指突然冒出一縷白眼,朦朦朧朧的化作一個老者形象,繞著少女飄了兩圈又飄了回來,嘿嘿怪笑。

“小子,這小丫頭很喜歡你啊!”

肖潛頭也不抬:“師父啊,你都一大把年紀了怎麼還這麼愛胡說八道。”

老者眉毛一豎:“嘿你個小王八蛋,怎麼跟師父說話呢?”

“我要是小王八蛋,您不就成老王八蛋了嗎?”肖潛抱起雙臂,眉眼一彎。

老者一噎,嘟囔:“現在的孩子脾氣真大。”

“話說這把劍到底什麼來頭你想起來冇有啊?我到現在也想不出誰會這麼大手筆的送我這麼貴重的東西。”肖潛的手覆上長劍紋路,當日他離開朱雀郡時,有個孩子給他送來這把劍,隻說是一個漂亮姐姐讓他送來的。

任憑他想破了腦袋,也想不出誰可以送得出這麼貴重的禮物,地品飛劍,那是把肖家賣了都買不起的東西,在妖族潛伏的枯沙原,這把劍救了他無數次,可到現在,他還不知道這把劍的主人是誰。

老者的神情突然變得十分古怪:“這個嘛……想是想起來了。”

“劍的主人是誰?”肖潛立刻來了精神,急聲問道。

老者的神情越發古怪,摻雜著一股濃濃的幸災樂禍:“嘿嘿,我不告訴你。”

肖潛翻了個白眼:“你直說想不起來我不會鄙視你,畢竟老人家年紀大了記性不好很正常。”

“想激我?冇門!我就不告訴你,”老者得意洋洋,“小子唉,要是真讓你知道這把劍的主人是誰,可有得你受的。”

計劃落空,肖潛隻好作罷,老王八蛋嘴挺嚴實。

“有空琢磨這個,還不如想想怎麼進炎皇墓,不做點準備,你這練氣八階的修為進去了就是送死,我儘快給你煉一顆築基丹,如果能築基,取得炎皇心火的概率至少翻一倍,薑家那小丫頭……她是瑤台宗的嫡傳弟子,你若是不加把勁,很難追上她……”老者的聲音飄飄忽忽。

肖潛微微閉眼:“我知道。”

再度睜眼時,寒光迸射。

薑嬋,我們會再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