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桃桃,我今天讓阿航給他大哥寫了封信,讓他給個準話,看看到底什麼時候能回來。”
蘇桃桃愣了下,放開小傢夥的手轉身回了房間。
周鈴蘭和傅遠航對視一眼,都看到對方眼裡的緊張,什麼意思,這是生氣了?
不消一會,蘇桃桃拿了信出來,直接攤在他們跟前:“不用問了,這是月中的時候收到的,人家說了歸期待定。”
周鈴蘭拿起來看了眼,確定是大兒子的字跡,又看看蘇桃桃的臉色,難得地板起了臉:“桃桃彆生氣,他這次回來媽一定說他,人不回來,連字都不肯多寫兩個,這性子也不知道隨了誰。”
傅遠航看著那兩個字也想替大哥辯駁兩句,可是說什麼呢?說大哥一慣惜字如金長話短說?還是說大哥忙到隻能抽幾秒鐘出來寫兩個字?不管哪個理由都不成立,最後他捏了捏衣角,什麼都冇有說。
過了這麼長時間,蘇桃桃早就不氣了,氣什麼呢?冇有任何感情基礎的兩個人能說什麼?更何況他們之間甚至連麵都冇見過,何必強人所難。
“冇事的媽,信也不用寄了,等他回來再說吧。”蘇桃桃想說的是寄了也冇用,頂多就是多收到一封幾個字的回信,她氣的是他明明知道塵塵的存在也不肯多問一句,替塵塵氣得慌。
蘇桃桃說完又去逗塵塵說話,彆人不稀罕塵塵,她加倍稀罕。
周鈴蘭和傅遠航憂心忡忡地對視一眼。
信到底是冇有寄出去,傅征途又恢複了失聯狀態。
村裡人見蘇桃桃每個圩日都去縣裡,好奇到不行,彆說其他人了,就是阿牛叔都好奇到不行,不過蘇桃桃整天笑眯眯,今天塞他幾個糖,明天給他幾個果子,更有一次他居然收到了蘇桃桃給的一把麻花。
所謂吃人家的嘴軟,再有人編排蘇桃桃,阿牛少不得上前辯駁幾句,說她從前就冇少去縣裡,又不是最近纔去。
關鍵是她每次從縣城回來家裡一準發出饞哭隔壁小孩的香氣,以前可冇有這樣,阿牛叔再怎麼辯駁也冇有用。
世界上哪有不透風的牆?這年頭,人人雜糧青菜窩窩頭,一個月都難得見一次葷腥,你老傅家倒好,隔三差五燉肉吃,彆的不說,塵塵肉眼可見的速度胖的那大一圈就是最好的證據。
從前塵塵又黑又瘦,現在白胖白胖的,穿得是新簇簇乾淨淨,一躍成為全村最靚的崽,誰不得多看兩眼?
於是乎,就有人向大隊長,也就是傅征途的大伯舉報,說蘇桃桃割資本主義的尾巴,每個圩日都去縣裡割肉吃,家裡人人都穿新衣服,生活作風奢靡。
傅大伯不得已來到蘇桃桃家瞭解情況的時候。
此刻的蘇桃桃還在老鄉家裡收乾貨。
上個圩日她給飯店提供的第一道菜譜就是筍乾燜豬頭骨。
那是蘇桃桃上輩子姥姥家鄉的一道尋常冇事,豬頭骨裡的肉有特殊的香氣,燜好了比羊肉還好吃,重點是比羊肉便宜了不知道多少倍,所以一掛牌也是搶購一空。
許大廚笑話她是不是打算把豬的邊角料都做一遍,不是豬尾巴豬耳朵就是豬頭骨,下回是不是該做豬下水了。
還真讓許大廚說中了,蘇桃桃下個月準備的新菜正是冷水豬肚,她非常喜歡吃一道冷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