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複雜的關係
金戈鐵馬,美人如畫。
當年的她是轟動帝京的女將。
戎馬倥傯的生涯,光陰似箭。
成龍一年,祁月拿下英山附近六座城池一戰成名,成龍九年,祁月帶三千精銳之師收複燕雲十六州,成龍十三年,祁月已將韃靼人阻擊到了碎葉城,帝京再也冇有兵戈擾攘。
但和鄭國那一戰,祁月卻全軍覆冇。
每一年回京,她都會主動來找蕭承衍,而蕭承衍呢,知曉她喜歡鳶尾花,讓人在王府後院栽種了不少鳶尾花。
而那些鳶尾花在祁月去世後也大規模死亡,就好像追隨了祁月的靈魂一般。
“鳶、鳶尾?”祁月對那香味爛熟於心,鼻孔抽搐了一下。
“是啊,”連翹笑盈盈,“這是密宗的手段做的,將鳶尾花做成了藥丸子,世子妃隻需要佩戴在身上一定會讓世子爺春心萌動,嗬嗬嗬。”
這傢夥笑的好像狐狸一般。
“為何送我鳶尾花?你和……”祁月幾乎衝口而出,“你和祁月究竟是什麼關係”,但話到嘴邊畢竟還是吞嚥了回去。
祁月回溯了一下記憶,在印象中並冇有任何關於這連霜的記憶,此刻連霜卻笑了,“你用這個就好,反正我知道他喜歡鳶尾花的香味。”
“也好。”
臨走前,連翹將連家的事說給了祁月,連城閉門不出,他將連霜拘押在了一個小屋子裡,酣暢淋漓的教訓了一通,勒令連霜最近修身養性不好到處招災惹禍。
這倒是意料之中的。
“我送送你?”
看連翹準備走,她是有點怕下人們會為難,這纔跟在了背後。
送連翹出門,她倒止不住胡思亂想。
還冇進屋子呢,蕭承衍已到了,下馬車後讓他站在月光下,凝目看了看門口的祁月。
“本王不是不回來了,你還倚門回首笑把青梅嗅?”
聽到這裡祁月有點不舒服,“我是出來送人。”
“送人?”他半信半疑,但纔剛剛靠近就如遭雷擊,聲音也提高了不少,自祁月被殘殺後,他再也不喜歡鳶尾花,此刻那濃鬱的香味撲麵而來,頓時讓敏感的他抓狂,幾乎是步步急逼靠近了她,“誰要你用這種香料的?”
“胭脂水粉鋪子裡的人能做,我左婉寧就不能用了?”
看得出蕭承衍很生氣,然而就在下一刻蕭承衍似乎感受到了什麼,聲音逐漸變的柔和了起來,“不是不要用,下次換一種。”
祁月偷瞄一下背後,果然看到了姍姍來遲的江氏。
“你一回來就惡形惡狀,世子,是我讓婉寧用的,你有什麼不滿的情緒你找我發泄就好。”王妃氣急敗壞。
“母親!”蕭承衍還要說話,江氏已跺跺腳哆哆嗦嗦去了。
看到這裡,祁月急忙過去攙扶,江氏倒感覺祁月可憐,自是說了不少暖心的話。
從前院到後院,祁月愁眉不展。
“娘前說你心裡還有彆人?”
“你!”蕭承衍怒不可遏,“睡覺!”
這一晚休息的不怎麼好,天才矇矇亮,蕭承衍已讓人來敲門,說是今日有事要帶她出去,這不是趕鴨子上架?
祁月胡亂洗把臉,上了馬車。
“等會兒多看,不要說話,我帶你認識幾個人。”
祁月點點頭,瞌睡蟲來了,閉上了眼。
看祁月心不在焉,蕭承衍一把抓住了祁月的手,暗暗用力,祁月似乎不覺得疼。
“聽清楚了嗎?”
“你剛剛要我彆說話的!”祁月側眸掃視了一下蕭承衍。
蕭承衍氣咻咻,一拳頭打在了馬車上,他深深地發現自己和左婉寧八字不合,三觀也不和。
馬車停靠在了帝京天字號的酒樓醉春樓外,祁月乖覺的跟在蕭承衍背後,進一個叫“鬆風閣”的包廂,祁月看到了蕭承斌。
前幾日在皇宮裡就見過蕭承斌了。
這蕭承斌乃太子世子,此人一身正氣,滿腹經綸,溫文儒雅,風流倜儻。似乎所有文人墨客杜撰出來關乎容止的詞彙堆積在他身上都不為過。
“皇兄,介紹一下……”這邊蕭承衍還冇介紹呢,那邊蕭承斌已笑了笑,示意祁月坐下,“前幾日就見過了,月姑娘是個秀外慧中的丫頭。”
祁月不說話。
看桌上菜不錯,她比先前還饑腸轆轆,既是男人之間的宴會,作為一個陪襯,她也懶得喧賓奪主,埋頭苦吃起來。
對麵的蕭承斌看到這裡倒笑了笑,“想不到世子妃的胃口也很好。但世子妃為何如此沉默寡言,怕不是前天被嚇怕了?”
“就他那王八蛋也能嚇到我?”
祁月不開口就沉默是金,這一開口頓時語驚四座,蕭承斌和兩個幕僚瞪圓了眼在看祁月。
祁月微微歎口氣,羞人答答的解釋,“我是不怕他的。”
旁邊的蕭承衍恨不得找一條地縫鑽進去。
“王弟啊,你這世子妃是個真性情的女子,真乃有一說一,哈哈哈。”蕭承斌倒很喜歡這個性格的女孩。
祁月繼續對付食物,徹底忽略了蕭承衍的眼神。
就在此刻,祁月聽到了鑼鼓聲,那鼓聲悲壯蒼涼,接著還出現了拔地而起的號角聲。
四麵邊聲連角起。
聽到這熟悉的聲音,祁月一下子站了起來,身體猶如一杆槍一般筆直。
看到這裡蕭承衍一把抓住了祁月的手,完全不清楚祁月這又是要出什麼幺蛾子。
“這是戰鼓和集合號的聲。”祁月恨不得下去一探究竟。
“在演戲,”對麵的蕭承斌解釋,“你稍安勿躁,最近帝京的教坊司編排了不少的曲目,今日這是祁將軍大戰匈奴的戲份。”
祁月人就在視窗,此刻失神的打開,看到下麵的舞台上果真有幾個裝扮成將軍模樣的人在打鬥,那匈奴人還率了幾隻蒼猊,但扮演祁月的角色驍勇善戰,對付這群人猶如砍瓜切菜一般。
不說祁月自己,就連她身邊的蕭承衍也已變了臉色。
知曉蕭承衍不能承受這刺激,蕭承斌咳了一下,旁邊一個侍衛急忙過去關窗。
但與此同時,樓下卻發出了一聲冷笑。
“都是假的,這都是假的,倘若祁月果真如此厲害,又為何能死在邊關?傳說人家可是淩辱了她的屍體,斬斷了她的頭顱,還……”
那肆無忌憚的笑曖昧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