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溫知衍雙手抱拳,躬身說道:“母親,綰綰就是孩子性子,她是我的未婚妻,我相信她不是有意這樣對我的。”
溫母一臉難以置信的看著,自己最為得意的嫡子,沉痛的閉了閉眼。
“行之,你怎麼就這麼冥頑不靈?”
“要不是她的貼身丫鬟,舉報她的惡行,現在的你,已經因為毀人清譽,不得不迎娶蘇家大小姐了。”
“你還覺得,她不是故意的嗎?”
溫知衍心口猛地一滯,臉色也變得極為難看。
溫母繼續說道:“當年蕭長公主和你祖母,為你與蘇綰玥定下這門婚約,本來兩家都樂見其成。”
“可是誰知自從蕭長公主薨逝後,蘇綰玥就越長越歪,還養成瞭如今這副,不擇手段的惡毒性子。”
“這次的事情,已經充分說明瞭,她對這樁婚事也相當不滿。”
“既如此,她有錯在先,我們溫家退婚,也不算對不起蕭長公主了。”
溫知衍猛地抬起頭,臉色緊繃,“母親,我不要和綰綰退婚!”
“她肯定是聽信讒言,被人矇騙的,不然她壓根不屑做這樣的事情,等我們成婚後……”
“啪!”
一道清脆的巴掌聲,在房間內響起。
溫知衍被打偏了頭,眼眶逐漸泛紅,神情卻格外堅定,“母親,您今日就是打死我,我也不會同意和綰綰退婚的!”
溫母痛心疾首的,伸手捶打著溫知衍,“她都已經被定國公府,送去碧雲寺了!”
“她已經是被家族厭棄的罪人了,你不退婚,是想讓整個溫家,跟你一起蒙羞嗎?”
“還是說,你想要母親去死,你才願意啊?”
溫知衍的雙眸驀地一沉,滿臉的難以置信,他冇想到,在他昏迷的短短時間,綰綰竟然遭遇了這樣的變故。
“母親,您說什麼?”
“綰綰她被定國公府,送去……碧雲寺了?”
“就是那個犯了錯,被家族送過去的寺廟,對嗎?”
溫母冷著臉,“正是!”
“這也是她心腸惡毒,咎由自取的後果,理應她承受。”
“就她這樣被送進碧雲寺的罪人,你若還是執意不退婚。”
“你的仕途,溫家的臉麵,都全然不顧了嗎?”
溫知衍咬牙軟聲求道:“母親,綰綰她一個千嬌萬寵的郡主,怎麼受的了碧雲寺的磋磨?”
“她都已經遭遇這樣,滅頂的變故了,您怎麼還狠心,讓我與她退婚的呢?”
溫母目瞪口呆,指著自己,眼角的淚水簌簌而落,顫抖著聲音質問道:“我狠心?”
“你這個為了她,是非不分的混賬東西!”
“她都全然不顧,你與我們溫家的臉麵,我們到底是誰狠心?”
“溫知衍,你難道要為了蘇綰玥那個惡女,與整個溫家決裂嗎?”
這樣一句重話壓下來,溫知衍當場怔愣住了,他心如刀絞。
但是心底,還有一個聲音在不停呼喊。
綰綰現在,該有多麼崩潰啊!
他得去找她,告訴她,衍哥哥會一直在!
溫知衍“撲通”一聲跪下身,聲嘶力竭道:“母親,對不起!”
“請恕孩兒不孝,綰綰現在這樣艱難的處境,我真的冇辦法退婚,還請母親見諒。”
說完對著溫母重重磕了個頭,就跑了出去。
“公子!”
長安眼看溫知衍跑了出去,就要跟著一起去。
“回來!”
溫母將他喊了回來,抬手擦掉臉上的淚水,眼神愈加冰冷,“長安,他要是去找蘇綰玥,你務必要跟著一起去。”
“然後偷偷將蘇綰玥的庚帖,與定親信物,交還與她,讓她將當年定親時,交換的行之東西也還回來。”
“然後還要親自寫下退婚書!”
“她要是識時務,痛痛快快的退親。”
“我們溫家也算與她有緣一場,我知她現在處境艱難。”
“你就將這包金子給她,也算是我們溫家,對與她退親的一點補償。”
身旁的嬤嬤,立刻將一包東西遞給長安。
長安躬身接過,“是,夫人!”
溫知衍騎上一匹快馬,就急忙趕往了定國公府。
定國公府門前,馬兒還未停下,溫知衍就翻身下馬,跑到硃紅色的府門前,不停地敲著門。
“開門,我是溫家大公子,快開門!”
守門的小廝聽到急切的敲門聲,趕緊打開門。
“溫大公子你……哎……”
小廝話還未說完,溫知衍就大力推開門,硬闖了進去。
定國公府書房內,蘇湛深情款款的望著,桌案上鋪開的一幅畫像。
帶著玉扳指的手指,輕撫畫像上女子絕美的笑顏。
這時書房外,突然傳來一陣嘈雜聲,蘇湛趕緊將畫像,小心翼翼地收起來。
剛打開房門,就看到溫知衍匆匆跑來,身後定國公的老管家,還追在他的身後。
“晚輩行之,今日事急從權,冒犯叨擾,還請蘇伯父見諒!”
溫知衍恭敬行禮,氣喘籲籲的說道。
“賢侄,你醒了?”
“進來吧,正好伯父也有話對你說。”
蘇湛對著管家揮了揮手,將溫知衍迎進了書房內。
這邊蘇文萱得到,溫知衍來了國公府的訊息後,立刻心急如焚的,跑去裴氏的主院。
“母親,不好了!”
裴氏正在修剪一盆,開得正豔的月季花。
聽到蘇文萱急切的聲音,微微皺眉:“堂堂國公府嫡女,慌慌張張的像什麼樣子?”
蘇文萱接過裴氏身旁,曾 嬤嬤遞上的茶水,猛地喝了一大口,潤了嗓子,才繼續說道:“母親,溫大公子來了,還硬闖進了父親的書房。”
裴氏抬眸看了她一眼,繼續專心的修剪著花枝。
蘇文萱的眼底,翻湧上一抹強烈的嫉妒,語氣急道:“母親,您聽到我說什麼了嗎?”
“溫大公子進了父親的書房,他那樣喜歡蘇綰玥那個惡女。”
“您說父親會不會,看在他的麵子上,將蘇綰玥給接回來啊?”
裴氏掀起眼皮,“聽見了。”
“怕什麼?你不是給她餵了長歡散嗎?”
蘇文萱心中隱隱有些後怕,支支吾吾道:“可是,萬一車伕懼怕她的身份,她又強忍了下來,那不還是毫髮無傷嗎?”
裴氏嘴角扯出一抹漫不經心的笑,語氣平淡,卻像是裹了一層砒霜般。
“所以以後做事,千萬記住,要麼不做,要麼就做的天衣無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