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薄亦霆眉眼間的頹廢,在刹那間褪去。

攥著司煙的手腕,一雙眸子繾綣著濃烈的深情,注視著她。

他好不容易纔等到她回來,卻在剛剛險些失手掐死她。

淚滴自眼角悄然滑落,滴落在司煙的手背上。

灼傷了她的肌膚。

司煙抬眸注視著他,伸手替他拭去眼底的淚痕,隻覺得這一幕好像似曾相識。

腦海中閃過他頹廢無助絕望的跪在屍山血海中,她走近,抬手撩起他的下顎。

替他擦拭眼角的淚痕。

刹那間。

隻覺得心口處一陣劇烈的疼痛,司煙捂著心口處艱難的喘息著。

下一秒便被薄亦霆直接攬入懷中,依靠在他肩膀上才覺得安心不少。

可剛剛腦海中那一幕,實在是太過詭異。

加上脖頸處的傷痕,讓司煙覺得身體有些不適。

薄亦霆想喊家庭醫生過來檢查,反被司煙死死的攥住手臂,“彆,我休息休息就好了!”

她剛剛,隻是在那一瞬間。

被腦海中的畫麵衝擊的精神萎靡。

薄亦霆心疼不已的抱著她回到主臥,坐在床邊一直守著她。

“煙煙~”

嗓音中似是含著無數的說不出的情愫纏綿。

在花園裡瘋玩的奶茶,被海棠喊回來時,腳下還沾染著花園的泥巴。

小臉灰撲撲的,手中攥著花匠培植花草的小鏟子直接衝進了主臥。

猛然間對上薄亦霆那雙陰寒至極的雙眸,嚇得小身子猛地一哆嗦,轉身就準備朝外麵跑去。

剛衝出門口,薄亦霆清冷的嗓音緩緩響起。

“你陪她一會兒~”

奶茶嚇得雙手攥著小鏟子,依偎在門旁哆哆嗦嗦的大氣兒都不敢喘一下。

一直到薄亦霆從她身邊走過,那股冷氣壓逐漸消失後。

她這才咧嘴笑著朝床邊狂奔而去。

小心翼翼的趴在床邊,小腦袋小心翼翼的朝著司煙懷中蹭了蹭。

司煙伸手揉了揉她的小腦袋,一如當初她還是隻小老虎時,“茶茶~我總覺得,薄亦霆像是一直都陪在我身邊。”

不管是什麼時候,他一直都在。

可為什麼,她搜尋了腦海中的所有記憶,都找不到他的身影。

快穿世界時,奶茶也從未怕過任何人。

奶茶像是壓根聽不懂她在說什麼,隻是不停的在她懷裡蹭來蹭去。

一副軟萌無辜裝可愛的小模樣,頭上的蝴蝶結隨著她的動作一搖一擺,很是靈動。

司煙冇好氣的一巴掌拍在她的腦袋上,“彆晃了,頭暈!”

嗷嗚~

奶茶委屈的嗚嚥了一聲。

大佬發火了,好可怕!

奶茶委屈的撇著小嘴,哼哼唧唧的好幾聲。

司煙揪著她頭上的蝴蝶結晃悠了兩下,“彆鬨脾氣了,交給你一個任務!”

自從來到這個世界後,不是吃喝玩樂就是無所事事。

一聽到有任務,奶茶雙眼驀然發亮,屁顛屁顛的朝著司煙身邊又蹭了蹭。

司煙在她耳邊輕聲開口道,“你潛入薄家老宅,去查查,我出事後薄亦霆的情況!”

奶茶有些不情願,但還是被司煙催促著去了。

司煙在家休養了很多天。

文箏三天兩頭的朝司霆園跑。

一邊享受著這裡的名利和物質,一邊糾結要不要回去。

薄雲念則是混跡在龍城上流社會的圈子裡,打聽這種八卦。

“方家那個還在學校上學的方天碩,被查出來不是方家六房的私生子,母子倆現在冇了經濟來往,之前又跟薑家那小子結了仇。”

“聽說昨天,被薑家那小子堵在巷子裡,打了個半死!”

司煙和文箏相互對視一眼。

薑家那小子,那不是薑南帆嗎?

好傢夥,真出息了!

兩人抱著西瓜,手裡拿著湯匙,像是在茶館裡聽書一樣,聽著薄雲念行雲流水滔滔不絕的講述著龍城裡的八卦事兒。

“方老爺子直接氣暈過去了,要我說,這老爺子命可真夠硬的!”

“方家都成這樣了,他身體還那麼好!”

司煙和文箏兩人相視一笑,這就是他應得的代價!

“方家房產全部抵押,也不夠還銀行貸款,聽說家裡的金銀細軟都被捲走了,樹倒猢猻散,現在偌大的方家隻剩下方老爺子一個人苟延殘喘了!”

薄雲念說的起勁兒,兩人聽的津津有味。

說著說著,就說到司煙身上。

薄雲念神秘兮兮的靠在司煙身邊,小聲的嘟囔道,“嫂子,最近龍城關於你的傳聞是越來越多了!”

司煙將西瓜放下,筆直修長的雙腿隨意的搭在了茶幾上,整個人慵懶的依靠在沙發上。

衝著薄雲念挑了挑眉,“哦?說我什麼?”

薄雲念很是認真的想了想,“神秘,奇怪,不知是人是鬼,替身,冇死,以及”說著突然頓住。

司煙挑眉示意她繼續說。

“以及,說你詐屍!”

司煙單手虛掩著嘴,偷笑了兩聲。

“那不如,讓他們眼見為實!”

司煙緩緩起身,伸手拍在了薄雲唸的肩膀上,“這件事情就交給你了,儘快把邀請函發下去,我要整個龍城所有家族都儘數到場!”

薄家遞出去的邀請函,那可都是香餑餑。

很快便到了七月底。

奶茶查了一圈,也冇什麼頭緒。

和姚世源彙報的結果一樣,當初她出事後,薄亦霆將自己關在房間內整整一天一夜。

等到再出來後,便有些麻木不仁嗜血成性。

在龍城大鬨了好多天,不少家族都深受其害,而後便帶著司煙去了M國,從此訊息封鎖嚴密,再無人知曉。

司煙一遍遍的看著手中的資料,發現有一點很奇怪。

她昏迷不醒那段時間,薄亦霆時常將他和自己困在病房內,任何人不準進入。

每次他醒來後總是會大腦反應遲鈍,眼神渙散,像是精神力被抽走一般。

看來。

這件事情隻有薄亦霆自己才知道!

司煙攥著資料,低聲呢喃道,“你到底為了我,付出了什麼代價?”

有一種可能性在她腦海中一閃而過。

隻是她不願,也不敢去想。

很快,便到了七月底。

宴會當天,司煙依舊是一身黑色禮服。

額前散發微微盤起,是極漂亮的公主編髮,泡泡袖的黑色禮服本身毫無亮點可言。

可偏偏司煙氣場強大,硬是將這一身禮服穿成了戰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