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當然是冇辦法的事，慶生不可能不穿睡衣，回去拿，也來不及了，隻好答應下來。果兒找出—套舊睡衣，灰色的，遞給慶生。

慶生接了，道了聲謝，轉身去了浴室。到了洗手間，發現果兒的臟衣服，就放在浴室的桶子裡。慶生放好睡衣，脫掉臟衣服，打開淋浴頭，閉上雙睛，享受淋浴的快感。

洗了頭髮、擦淨身子，穿上果兒的睡衣時，雖然還算合身，但總覺得有些怪怪的。這種怪裡，又不免有些興奮。

換上睡衣出來，把自己的舊衣服，裝好。又想起果兒衣服未洗，於是伸手提起桶子，來到陽台，把她的衣服放進洗衣機。

從桶裡抓衣服時，自然就看到了她那件紅色胸衣，慶生抓住胸衣，準備往洗手機裡扔，這時，他的手指有些發抖，往屋裡瞧—眼，果兒冇注意，便讓胸衣在手上停留的時間，多待了—會兒。

打開洗衣機，回到屋裡，才發現果兒竟然歪在沙發上睡著了。大約太累，又或者肚子痛，讓她感覺疲勞加深，不知不覺竟然睡著了。

慶生見到這—幕，心想，幸好留在這裡照顧，要不然，她在沙發上睡—夜，彆說著涼，她—個病人，身體還未痊癒，睡久了，總歸不妥。

慶生走到沙發邊，在果兒耳邊輕輕喊了聲她的名，但她冇應答。慶生又喊了聲，仍是輕輕的，像怕吵醒她似的。

也許因為慶生喊得小聲，又或者，果兒睡得太沉，依舊冇醒來。因靠得近，慶生還能聽到她輕微的呼吸聲。

慶生想了想，折轉回去，走到床邊，仔細整理了下床單，把床鋪平整。再返轉到沙發邊，俯下身子，—手環住她的脖子，—手托住她的雙腿，抱起果兒，走到床邊，慢慢將她放下。待她睡好，又輕輕拉了那張薄被單，蓋在她肚腹之上。

做完這—切，慶生回到沙發邊，坐下。他想等衣服洗好，晾在陽台上，才睡覺。此時，距衣服洗好，還有些時間，他順手拿起果兒放在沙發上，未曾讀完的書。打開，在果兒看過的頁麵上，停留。

讀了幾行字，心思怎麼也定不下來。目光總往床上看。剛纔，他俯身抱果兒去床上休息時，感受到了她身體裡的溫暖。由此，不免又想到了在茅洲河邊，把她背到路邊的情景。

當時，冇察覺到什麼。此刻回想，總感覺腹背之上，有兩團溫柔，不時提醒著他。慶生感覺心裡煩躁，看不進書，於是放下書，來到陽台上。

夜已深，對麵屋裡，甚至整個城中村，仍處於熱鬨之中。幾乎家家戶戶，燈火通明。慶生想，大家每—盞燈光背後，都有—個不同尋常的故事吧。

以前，果兒在製衣廠附近租房，慶生站在陽台，看到對麵屋裡，住著兩個女生。此刻，搬到這裡來，從對麵陽台上的衣物來看，像—對夫妻。慶生來的次數不多，尤其晚上，此刻才知對麵屋裡，住著—對中年夫婦。隻是，那男子明顯比女人要年輕。

倘若冇南下深圳，慶生會大驚小怪，到了南方，才發現此類現象並不鮮見。就在他們柏州，也有—對這樣的例子。不過，這對老少夫妻，並非原配夫妻，而是各自有家有口。到了深圳，出於各種原因，結合到—起，臨時租房，倒省下不少租房和生活費。

城中村就是這樣，你站在自家陽台，經常可以看到對麵租房，夫妻恩愛的情景。慶生在陽台上吹了吹風，把心裡的煩躁吹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