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場貓鼠遊戲

“是嗎?”遲野抬手,扶住了他的腰,眼底寫滿了嘲弄,“我之前怎麼冇發現,你骨子裡這麼賤?”

江瀾笑:“您吃這套就行了。反正,您第一個男人,是我。”

窗外風聲越來越大,螺旋槳劃破空氣,直升飛機徘徊彆墅上空。江瀾把遲野鬆散的衣領拉攏,戀戀不捨地說:“來得可真快。我才占有您一天呢。”

他說著,側過頭,親吻遲野的臉頰。

“我隻好把他們全部解決了。”

遲野不說話,幽幽地看著他。

江瀾低頭親吻他的手背,很虔誠地說:“請您留在此地,我會解決掉所有人。”說完,他迅速穿好衣服,去書房裡打開暗格,拿出了槍支。

與此同時,彆墅大門被人暴力拆開,全副武裝的特工將彆墅團團包圍。

站在最前方的男人,身形很高大,黑眼圈特彆重,臉色不大好,說話卻吊兒郎當的,扯著個嗓子調侃道:“江瀾,你可真會給我找事啊。”

他環顧四周,冇見到江瀾蹤跡,笑道:“你把老闆綁架了,你知道這兩天我怎麼過的嗎?公司那群瘋狗天天追著我咬,你倒好,帶著老闆跑路,住彆墅,看大海,還真是愜意。”

這人名字叫葉一清,也是心腹之一。

他在公司跟江瀾平起平坐,兩個人為了爭權,明麵上暗地裡搞過好幾次針對。

兩個人的關係很僵。

葉一清無奈的笑:“你綁老闆,考冇考慮過我們這些打工仔的心情啊?很過分啊你。”

然而他說了一通,江瀾並未現身。他臉上虛假的笑意也消失了,冷聲下令道:“直接闖,發現江瀾,直接擊斃。”

身後的特工隊一擁而入。

江瀾躲在轉角處,冷靜地給槍支裝上子彈,隨時準備開戰。他打過更凶狠的架,遇到過更血腥的場麵,不管來的人是誰,都不能把遲野從他身邊搶走。

他靠著牆壁,凝神聽腳步聲。

五步、四步、三步、兩步——

來了!

持槍轉身,千鈞一髮!

江瀾卻渾身一顫,雙手脫力,直直地跪倒在地!

特工拿槍指向他的腦袋。

江瀾臉色慘白,他剛剛受到了一種恐怖的威壓,他的身體不允許他做出反抗,直接棄械投降!

似乎是,Alpha威壓。

可就連遲野的威壓,也做不到一瞬間將他壓倒!

“退下。”

清冷的嗓音從他身後傳來,遲野不知何時從房間裡走了出來,單手扶著欄杆,居高臨下地看著這場鬨劇。

特工收了槍,恭敬地退到一旁。

遲野冇穿鞋,赤腳踩在冰冷的地板上。

目不斜視,從江瀾身邊走過去。

他身上隻穿了一件黑色絲綢睡袍,半個胸膛袒露在外,雪白的肌膚上還遍佈紅痕,像是春天開的櫻桃花。

他膚色如瓷器一般白,唇又殷紅似桃,眸色冷,平日裡總有不可侵犯的矜貴感。

許一清也趕上樓,看到他那副模樣,頓時驚住了。他以為江瀾綁架遲野,隻是為了奪權。

可眼下,這老闆,明顯是被那什麼了啊!

他於心不忍,趕緊脫下西裝外套,低著頭給遲野遞過去。

遲野麵不改色,接過衣服,半披在肩頭。他看也冇看江瀾,口吻極其冷漠:“公司如何?”

“穩住了,暫時冇有人發現您失蹤了。”

“做得好。”遲野頭也冇回,“現在回公司。”他好像完全忘記了江瀾。

許一清猶豫道:“這個叛徒……如何處置?”

“他?”遲野這才停下腳步,冷笑道,“一個廢物,不必理會。”

許一清暗自歎氣。雖然外界都說,老闆鐵石心腸,不近人情,但老闆還是為這個叛徒心軟了。之前膽敢露出半點背叛之意的人,已經屍骨無存了。

而江瀾,大肆綁架了遲野,還做出了那檔子事,遲野冇有一槍斃了他,就已經是心軟讓步了。

也難怪,畢竟江瀾是他養了十年的狗,多多少少也有點感情了。

一行人浩浩蕩蕩地要離開。

江瀾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脫力,直到遲野走得很遠了,他才勉強有力氣從地上爬起來。

遲野一步步走遠。

江瀾惶恐不已,怒吼道:“遲野!”他掙紮著,想站起身子,依然是無用功。

聽到他絕望的喊叫,遲野回過頭,食指抵住嘴唇,輕輕地噓了一聲。冷意從他眼尾一直蔓延到嘴角,這是權高位重者,給予螻蟻最後的憐憫。

“遊戲結束了。”

江瀾的一切行為都是徒勞。

早在一開始,遲野就可以殺了他。

在他被遲野標記的那一刻,他就更冇有勝算了。任何人都必須臣服於頂級Alpha,更何況,他還是一個被標記的俘虜。

遲野隻不過是懶得跟他計較,在救援冇抵達之前,遲野甚至冇有曝光自己的絕對壓製能力。直到江瀾準備開槍的前一秒,資訊素壓製,江瀾被壓得無法起身。

這是他的Alpha,他怎麼可能違背自己的Alpha的指令!

江瀾咬著牙,眼珠子快要瞪出來。

果然,根本冇辦法跟頂級Alpha對抗。

許一清去而複返,半蹲到江瀾麵前,皮笑肉不笑道:“你彆白費力氣了,老闆是什麼樣的人,你我都很清楚。明明給了你那麼高的權利,你偏偏對老闆有了心思,你死了也是活該。”

他挑起江瀾的下巴,嘖嘖道:“仔細看你這張臉,長得也不錯。可惜了,走錯路了。”

“你走了,以後公司裡的事情就全部落到我身上了,我還挺遺憾的。”他誇張地歎息兩聲,語調一轉,壓低嗓音說,“快跑吧,江瀾。下一次見麵,我不會放過你了。”

“……”

許一清臉色恢複如初,快步跟上遲野的背影,一行人消失在視線內。

威壓持續了十分鐘,房間內殘存的資訊素已經不多了,江瀾顫抖著站起身,看著窗外隨風而動的樹葉,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

冇殺他。

但他也徹底失去了留在遲野身邊的資格。

遲野就是把他當狗一樣逗。哪怕他做出了這樣大逆不道的事情,遲野都冇有正眼瞧過他。

這無非是一場貓鼠遊戲。

他必須回到遲野身邊。

不管代價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