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名叫香君的婀娜女子微微頷首,目光望向楚休,眼裡閃動著一抹探尋之色。
“可懂詩詞?”楚休直接問道。
香君眸光微動,輕聲道:“略懂一二。”
楚休想了想,覺得能讓一侍女輕易叫來的,在這座青樓裡的地位估計一般。
“我這裡有一首詞,希望姑娘能幫我看看,價值幾何。”楚休直接道。
“詞?”香君眉梢輕挑,點頭道,“好。”
有侍女送來一份文房四寶。
楚休持筆蘸墨,略作沉吟,快速揮毫:
“寒蟬淒切,對長亭晚,驟雨初歇。都門帳飲無緒,留戀處,蘭舟催發。執手相看淚眼,竟無語凝噎。念去去,千裡煙波,暮靄沉沉楚天闊。
多情自古傷離彆,更那堪,冷落清秋節!今宵酒醒何處?楊柳岸,曉風殘月。此去經年,應是良辰好景虛設。便縱有千種風情,更與何人說…”
“……”
初時,香君不甚在意。
隻以為是個落魄的俊俏書生想用一首口水詞賴賬;
當看到‘驟雨初歇’四字後,香君眸光微凝,暗道這四字倒是頗有意境。
待看到‘多情自古傷離彆’之時,香君臉色隱隱漲紅,一雙眼睛亮如星辰。
楚休放下毛筆,瞥了眼香君,暗暗點頭。
先不提這女人的文采如何,單單這份投入感,足以說明這女人應是懂得鑒賞的。
在楚休看來,冇有一個青樓才女,能夠拒絕的了柳永的詩詞。
要知道,曆史上的柳永,夜宿青樓,可是從來無需花銀子的。
甚至於一覺醒來,身上可能還會多一些銀兩。
一位位才女趨之若鶩,恨不能自薦牀蓆。
當然,這是一個擁有著修煉者的世界,詩詞歌賦的重要性,遠不如前世的古代。
楚休也無法確定,他腦子裡的詩詞,能否賣上好價錢。
在這之前,他隻給師父酒道人寫過幾首裝逼的詩詞,這倒是第一次在青樓寫詩詞。
“如何?”楚休問道。
“當流傳千古。”香君一臉激動,俏臉紅撲撲的,眼睛裡都綻放著光芒。
大眼少女眨了眨眼,悄悄記下了這首詞。
楚休眉梢緩和,繼續問道:“那…姑娘覺得,能作價幾何?”
“什麼?”香君一時冇反應過來。
楚休道:“我是問,姑娘覺得,這首詞值多少銀子?”
香君蹙眉,一臉嫌棄,“豈能用銅臭之物來衡量這種千古絕唱?”
楚休笑了笑,掃了眼大眼少女,挑眉問道:“現在,你還覺得我缺銀子嗎?”
大眼少女眨了眨眼,一臉無辜道:“奴傢什麼時候說過公子缺銀子了?”
“你們這裡,最有錢的姑娘是誰?”楚休問道。
“最有錢的?”大眼少女、香君皆是一怔,旋即兩女都反應過來了。
這是要賣啊!
香君連忙道:“這位公子,如此好詞,豈能讓銅臭之物給糟蹋了?”
“冇辦法,人窮誌短,隻能賣文求生。”楚休悠悠道。
香君蹙眉,猶豫道:“你想賣多少銀子?”
楚休微笑道:“這是我賣的第一首詞,若是姑娘有意,可以自主定價。”
第一首,旨在打開市場。
還想再買,那就是另外的價格了。
“這個……”香君心頭狂跳,盯著桌上的這首詞,紅潤的嘴唇有些乾澀,“我就隻有七千九百八十六三錢銀子。”
“冇看出來,你還是個小富婆。”楚休笑著調侃一句,沉吟道,“那就給你抹個零頭,給我七千九百八十六兩即可。”
“這是抹了零頭?”大眼少女有點發呆。
“一言為定。”香君連忙說道。
片刻後。
楚休揹著書箱,抱著一個精緻的梳妝木盒,離開了紅袖樓。
在這梳妝木盒裡,有七千七百兩的銀票,和十兩的碎銀…孟小川的嫖資,終究還是他幫忙墊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