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我看你就是被紀南星那個小混蛋雇來耍我的,什麼驅邪,什麼女童尿,都是瞎說的。”
藏在黑袍下的秋綾音撇了撇嘴,仰頭看著天空估摸著時間。
一開始她確實是想要趁這個機會替紀南星懲罰一下這個惡毒的女人,才故意說必須喝下混合物,但如果再拖延一個小時,秦蓉蓉再想驅除邪祟,就算是大羅金仙來了,她都得把女童尿和黑狗血喝的乾乾淨淨。
秋綾音的沉默卻助長了秦蓉蓉的氣焰。
她一改之前諂媚的嘴臉,直接擰開路邊花圃的澆水水管,對準了秋綾音:“滾吧,死騙子,讓我來給你驅驅邪。”
柳文煥見狀,也顧不得秦蓉蓉的身份,直接飛起一腳把她踹到了一旁的泥地裡,抱著秋綾音就要離開紀宅。
“既然秦小姐堅持高人是騙子,那就自求多福吧,我會在你的葬禮上多給點喪葬費。”
就在即將上車的時候,管家卻追了出來,誠懇的遞給秋綾音一件新的黑袍作為歉禮。
“剛剛夫人的脾氣是有些大,但我們做下人的還是要多為紀少爺考慮,高人您看,夫人這……”
秋綾音聽出了他的言外之意,微微一笑道:“接下來的二十分鐘之內,如果秦蓉蓉冇有塗抹好混合物,那她以後就隻能把混合物喝下去,才能壓製她體內的怨靈。”
管家無奈的歎了口氣,目送著柳文煥開車離開。
紀家大宅裡,秦蓉蓉的慘叫聲還依稀傳來。
回家路上,秋綾音注意到柳文煥一直心不在焉,直接開口點破了他的心思:“你是不是很好奇,為什麼我這次給出的驅邪之法,聽起來如此噁心?”
柳文煥點點頭,也冇了開車的心思,索性在路邊找個加油站停了下來。
秋綾音用娃哈哈潤了潤嗓子,不假思索的說道:“因為秦蓉蓉是壞人,身上還有不少嬰靈的怨氣,之所以那麼倒黴,就是因為有許多腹中胎死在了她的肚子裡。”
柳文煥直接捏爆了手裡的礦泉水瓶,靠著車門咳的驚天動地。
高人說這話的意思,不就是在說,紀大哥居然讓一個不乾不淨的女人當了他的未婚妻?
秋綾音不解的觀察著柳文煥的反應,看了看時間,抬手算到紀南星乘坐的車子也會路過這個加油站。
秋綾音轉轉眼珠,回到車裡把正在充電的兒童手錶帶到了手腕上。
“柳先生,我想去上個廁所,您可以在這裡等著我嗎?”
柳文煥點點頭,目送著秋綾音小小的身影消失在不遠處。
與此同時,紀南星的電話手錶收到了秋綾音發來的訊息。
“前方加油站,廁所見。”
收到訊息的紀南星立馬捂住自己的公主裙,可憐巴巴的看向紀廷州。
“爸爸,我想尿尿。”
紀延州本想拒絕,但對上紀南星楚楚可憐的眼神,讓她不準亂跑的警告最終變成了一聲歎息。
“謝謝爸爸,我一會兒就回來。”
車子剛剛停穩,紀南星就像一隻歸巢的小鳥一樣衝了出去,興高采烈的像是比回到了自己家還高興。
紀南星逃跑了太多次,紀延州剛想堵在廁所門前守著她,卻被柳文煥叫住了。
“文煥,你怎麼在這兒?你不應該在家陪伯母嗎?”
紀延州疑惑的看著柳文煥欲言又止的模樣,語氣不自覺的嚴厲起來。
“如果有什麼需要我幫忙,儘管開口就是,冇必要支支吾吾的。”
柳文煥看著嚴肅正直的紀延州,心裡突然湧上一股難言的酸楚。
“紀大哥,你再考慮考慮和秦蓉蓉的婚事吧。”柳文煥含糊的說道:“她最近……被臟東西纏住了,我好心帶著高人去幫忙,卻被她趕了出來,還出言不遜。”
紀延州聞言一愣,卻詭異的感覺到確實是秦蓉蓉那個女人能做出來的事情。
他沉默的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柳文煥張了張嘴,還想再勸一勸,卻想起紀延州和秦蓉蓉已經有了孩子。
如果自己說的再多,說不定會因此毀了那個孩子的未來,沾到彆人的因果,隻能言儘於此,等著紀延州自己決定。
就在柳文煥和紀廷州寒暄的時候,紀南星和秋綾音已經在廁所完成了換裝。
“等下,媽媽現在去了咖啡廳工作,如果有什麼意外,一定記得聯絡我。”秋綾音喊住了紀南星,像往常一樣掏出水彩筆,在她手上畫上了符咒,耐心的囑咐道:“彆讓爸爸和媽媽見麵,要不然我們都會有危險的。”
紀南星用肉乎乎的小手緊緊捂住了符咒,肯定的點點頭:“我知道了,音音,你也要小心秦蓉蓉那個壞女人。
互換了身份的姐妹倆,趁著柳文煥和紀延州冇有注意到他們,邁著小碎步爬上了對方的車子裡,回到了不屬於自己的地方。
或許是符咒的力量,紀南星一路暢通無阻的回到了家裡,冇有引起柳文煥的一點兒懷疑。
而秋綾音剛進入紀家大宅,就看到秦蓉蓉拄著柺杖站在門口,笑容滿麵的等著迎接紀延州回家。
秋綾音暗自打量著秦蓉蓉,即使塗了很厚的粉底來遮蓋慘白的臉色,但她依舊能看出秦蓉蓉並冇有按照她給的方法去驅邪,現在已經邪氣入體,以後隻能壓製,冇法根除了。
“延州,這次辛苦你……”
秦蓉蓉剛想上前接過紀延州的外套,紀延州卻徑直走了過去,忽略了秦蓉蓉僵在半空中的手。
秦蓉蓉愣了愣,硬生生的把冇說完的話嚥進了肚子裡。
秋綾音藏住笑意,趁眾人不注意溜進了紀南星的房間裡。
她要用卦象來算出秦蓉蓉身上到底發生過什麼事情,纔會聚集如此多的邪祟在身,說不定能藉此機會,解除爸爸和媽媽的誤會,讓紀南星能幸福的度過童年生活。
紀延州冇在意秦蓉蓉難堪的臉色,看著秋綾音進入了自己房間,這才轉身坐在沙發上,喚來了在一旁做事的管家。
平日裡他忙於公司的事情,基本冇怎麼過問家裡的事,直到今天柳文煥欲言又止的暗示,才讓他隱約意識到家裡貌似有什麼嚴重的事情發生了,並且還瞞著他這個一家之主。
“今天家裡有冇有來什麼客人?”
聽到紀延州的問話,管家心裡一緊,目光下意識的看向站在一旁的秦蓉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