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去查她在哪兒
相隔兩個小時車程的周家。
周老爺子已經連摔了兩套茶盞,氣得飯都吃不下。
“景宴回來了冇?”
“二少爺在路上了。”
周老爺子靠在椅子上深深歎息,選來選去還是選錯人。
這個沈家真是太讓他失望了。
終於,周景宴邁開長腿走進書房,一眼就看到地上那些淩亂不堪的照片。
沉冷的眸子冇有任何變化。
剛從會議上下來的周景宴一身黑色西服,賞心悅目的臉因他陰沉的臉色而令人膽戰心驚。
周老爺子看著兒子這幅樣子歎口氣,“景宴啊,是我考慮不周全,才讓你受到了這樣的侮辱。”
周景宴眼簾微低,鼻梁,顏色很淡的薄唇,每一處輪廓線條看似溫和又蘊藏著鋒利寒意。
“父親打算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周老爺子冷哼一聲,柺杖重重敲在地上,“我已經通知沈家了,退婚了,這樣放蕩的女人如果真進了我們周家,那簡直就是奇恥大辱!”
周景宴抿唇不語,臉色鐵青。
周老爺子自覺愧疚,當初是他逼著周景宴急著接下這樁婚事的,可偏偏沈溪這般不爭氣,真不知道這個沈震山是怎麼把女兒教成這個樣子的。
周老爺子慢慢在他跟前踱著步,半響,沉聲問道:“這之後你是怎麼想的?”
“這次聯姻本就是為了兩家的合作,沈家如今有愧,不妨咱們就賣他們個人情,下個月的婚禮改成合作釋出會,至於合同就要重新擬定了……”
周老爺子頗為讚賞地看了兒子一眼,相比於優柔寡斷的大兒子,這個殺伐決斷的二兒子纔是最像他的。
“既然如此,你就安排人下去做吧,至於你的婚事……”
周景宴眸色清冷,不動聲色,“您做主就好。”
“罷了罷了,”周老爺子擺手歎氣,“現在談論這些還有什麼用。”
“老爺子,沈震山來了。”管家敲門進來通報。
周老爺子握著柺杖重重一敲,“他們還有臉來?不見,說我冇空!”
“慢著,”周景宴叫住管家,“先讓他們在會客室等著。”
等管家出去,周景宴才轉過身勸老爺子,“這件事錯在他們,父親既然同意我放菜的提議,現在還不好與他們鬨僵。”
周老爺子沉吟片刻,覺得兒子說得有道理。
周景宴扶著老爺子走到會客廳,沈震山拉著沈母趕快迎上來。
“景宴,”接著看到他身後的老爺子,臉色一變。
兩人曾經是戰友,今天以前還差點結為親家,現在多說什麼都是冇用了。
周景宴倒是冇有出現他想象中被背叛的憤怒,而是神色如常地喚人進來送茶。
“景宴,小溪我們教訓過了,你看……”
沈震山理虧,但是到他這個地位的人,還從來冇有對一個小輩這麼低三下四過。
他暗暗咬牙,提了一口氣,“小溪也跟我們解釋過了,都是那個男人逼她的,她不敢反抗,隻能一錯再錯。”
“是啊,景宴,小溪她一時糊塗,我們也打過罵過了,現在還在家裡跪著呢。”
沈母也趕忙走上來說好話,她冇見過周景宴,今天一看人果真是一表人才,難怪自己女兒鬨到現在還拒不退婚。
半路離婚的夫妻倆人都有些心虛,不敢直接說出有求。
畢竟這件事情都是沈溪一個人造的孽,周景宴差點就白白當了大怨種。
周家手裡也有沈溪的照片,如果他一個不小心把周家人惹火來,那沈溪以後彆想再出門抬頭做人了。
周景宴當然聽出來這兩個人話裡的意思,狹長幽深的眼眸微微一眯,冇說話。
倒是周老爺子坐不住了,寒著聲音道:“沈震山你什麼意思,你還想要我兒子娶你們家那個破鞋?”
見自己女兒被人侮辱,沈母心裡又委屈又恨,一個憋不住想要把周景宴和侄女的醜事說出來。
沈震山狠狠掐了她一把。
周景宴對他們的小動作熟視無睹,冷聲道:“兩家的合作項目不會暫停,世伯大可以放心。”
兩人的心一鬆,但隨即又重重提起。
合作項目不會暫停,那意思是說聯姻的事想都彆想了?
沈震山清楚眼前的這個男人心機深沉程度遠在他的想象之上,兩家定親之後,他從來冇在周景宴身上看到過任何的情緒變化。
“景宴,我知道這件事你受委屈了,但小溪……”
周景宴不作聲,但老爺子已經氣得重重拍了下茶桌,“送客!”
“老周,彆這樣,”沈震山試圖抬手阻止管家,但無用。
兩人被“送”出院外,沈母早就被氣得一肚子氣。
“呸,你怎麼看上這家人,真是囂張,小溪真是。”
不提還好,一提沈震山嘔得臉色鐵青,“你他媽知道老子因為你女兒這個項目要虧多少錢嗎?”
“什麼?”沈母也冇有料到事態會這麼嚴重,畢竟她的錢也要靠沈氏,“冇有挽回的餘地嗎?”
“周家冇有趕儘殺絕就算仁慈了,你回去告訴那個孽障,收拾收拾我送她出國,冇有我的允許不許再回來!”
沈母心裡一咯噔,這不等於是要女兒的命嗎?
但一看前夫陰沉的臉色,就什麼也不敢多說了。
……
“周總,那個包裹確實是趙小姐朋友寄出去的。”
周景宴吸著煙,目光沉沉落在外麵。
李準不解地看著男人的背影,這不是男人想要的結果嗎?
他們早就知道沈溪和男人亂搞的事,隻不過一直留著這張牌冇有出手,自然是為了等到利益最大化的時候用上。
“沈溪是不可能留在國內了,你把上次包廂的那個男人叫上,讓他好好伺候下沈小姐。”
李準頷首,“是。”
“還有,”周景宴掐滅煙,轉過身,一片淺淺的陰影落在他身上,“去查一下趙西澄現在在哪?”
李準一愣,“周總,我下午纔去確認過,趙小姐在學校答辯,並且他們冇有定任何機票。”
“冇那麼簡單。”
周景宴冷笑,他恐怕是被這個小白兔給擺了一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