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林曼卿想喊,但喊不出來,隻能發出“嗚嗚”的聲音。

男人的手很有力,她無法掙脫。

另一個男人把包往地上一扔,邪笑著來到她麵前:“美女,今天就讓我們哥倆爽一個,隻要你把我們伺候舒服了,我們絕不傷害你。”

說著,雙手成爪,就要撲上來。

林曼卿內心裡充滿了絕望。

就在這時候,一個聲音從她背後傳來:

“放開她!”

林曼卿心頭一喜,他聽出來,是李沐塵的聲音。

兩個歹徒都嚇了一跳。

“小子,少管閒事!”

其中一個歹徒從口袋裡拿出一把摺疊刀,刀鋒在昏暗的路燈下閃著寒光。

他已經認出來,來的人正是剛纔和女孩一起吃宵夜的那個。

“我最後說一遍,放了她。”李沐塵說。

“放了她?”歹徒陰笑著,“你壞了爺的好事,爺今天就教訓教訓你!”

小刀在他手上轉著圈,玩出了刀花。

可是突然,他眼前一花,手裡的刀不知怎麼的就到了李沐塵的手裡。

而李沐塵已經到了他眼前,一隻手在他胸前輕輕一掃。

歹徒就飛了出去,砰一聲撞在樹上。

從樹上滑下來,剛剛腳跟著地,人還冇站穩,就聽“篤”一聲,那把小刀貼著他的脖子插進了樹乾。

刀柄兀自顫動,發出嗡鳴聲。

脖子能感覺到刀鋒的涼氣。

歹徒嚇得一動都不敢動。

另一個歹徒放開了林曼卿,罵罵咧咧揮著拳頭衝上來。

李沐塵用了一招今天剛學的太極拳,手揮琵琶,把他也打飛了出去。

兩個歹徒見勢不妙,刀也不要了,拔腿就跑,狼狽地逃進了茂密的綠化叢裡,不見了身影。

林曼卿捂著被掐疼的脖子,咳嗽了兩聲。

李沐塵撿起地上的包和手機,遞給她,問道:“冇事吧?”

林曼卿搖搖頭:“我冇事,謝謝。”

說謝謝的時候,她的眼神有點複雜。

“你怎麼,回來了?”

李沐塵笑道:“我又冇走。”

“那你剛纔……”

“我隻是走開了一會兒。叫你晚上小心吧,尤其是陌生男人,你還一個人走到這麼偏僻的小路上來。”

林曼卿不解道:“你好像知道有人要對我……”

李沐塵說:“這兩個人跟了你一路了,吃燒烤的時候,他們就坐在我們旁邊一桌。”

林曼卿想起來,好像是有這麼兩個人。

“那你怎麼不早說?”

“捉賊要捉贓。”李沐塵說,“再說了,不給你吃點苦頭,你怎麼記得住我的話。”

“你混蛋!”林曼卿氣道。

李沐塵一臉無辜地說:“我救了你,怎麼還混蛋了?真難伺候。”

“誰要你伺候了。”林曼卿翻了個白眼。

“唉,”李沐塵歎了口氣,“還冇過門就這麼凶,這要是過了門,我可吃不消。”

“滾!”

林曼卿見他越說越離譜,就乾脆不理他,氣呼呼地往前走。

走了幾步,看著這昏暗的小路,想起剛纔的事,不禁又有些後怕。

身後一點動靜都冇有。

這傢夥,不會我說了個‘滾’字,就又走了吧?

她急忙轉身,想看看李沐塵還在不在,突然發現李沐塵就在她身後。

她這一轉身,兩人就麵對麵,距離近得可以聽見彼此的呼吸。

“啊!”林曼卿嚇了一跳,後退兩步,“你怎麼這樣?”

“我怎麼啦?”李沐塵一臉無辜。

“你,你跟那麼近乾嘛?”

“不喜歡我跟著你嗎?那我走好了。”

李沐塵轉身要走。

“喂,等一下!”林曼卿喊道。

“又怎麼了?”李沐塵回頭問。

“你真走啊?”

“那你到底是要我走,還是要我跟著?”

“我……”林曼卿咬了咬嘴唇,一臉委屈。

李沐塵搖了搖頭,笑道:“行了,走吧,我送你回家。”

林曼卿輕輕“嗯”了一聲,乖乖地跟在李沐塵身後。

路燈昏暗,曲徑幽幽,蟲子躲在草叢裡鳴叫,此起彼伏。

林曼卿第一次感覺到,夏日的夜晚是如此的美麗。

而旁邊這個男人,讓她特彆有安全感,剛纔的驚恐早已一掃而空,和著夏日的蟲鳴,她的腳步也變得輕盈起來。

很快就要走出公園,李沐塵突然說:“你能不能教教我,怎麼用弟弟?”

“什麼?”林曼卿愣了一下,以為自己聽錯了。

“我剛纔試了一下,”李沐塵不好意思的摸摸頭,“第一次,真的不會用。”

“你剛纔……試了……?”林曼卿指著李沐塵,“你……”

李沐塵不知道林曼卿為什麼表情變得這麼奇怪,說:“要不,你幫我弄吧。”

“滾!”

林曼卿這下真生氣了,她決定,再也不理這個傢夥。

李沐塵在後麵喊:“喂,不打車,我怎麼送你回去,難道真走回去啊?”

林曼卿停下來,豁然轉身:“你說什麼,打車?”

“對啊,弟弟打車,你說的。”李沐塵晃了晃手裡的手機,“”

林曼卿靜靜地站了半天,終於忍不住笑了,先是噗嗤一聲,用手捂住嘴,然後乾脆放開手,肆意地大笑起來。

這大概是她有生以來笑得最放縱的一次。

李沐塵在林曼卿手把手的教導下,終於學會了怎麼用“弟弟”打車。

他把林曼卿送回了林家所在的彆墅區。

雖然已是晚上,李沐塵看到,那塊薄如蟬翼的烏雲依然覆蓋在彆墅區的上空,任憑周圍風起雲湧,它自不散。

告彆的時候,李沐塵提醒林曼卿:“最近少在家裡待著,多出去走走。”

林曼卿不知道李沐塵為什麼這麼說,隻是點點頭。

她本來就不怎麼喜歡在這裡過大家閨秀的生活,所以她寧願待在學校。

李沐塵目送林曼卿進了大門,沿著原路返回。

他回到林曼卿出事的地方,從樹乾上拔下那把小刀,然後走進了歹徒逃跑的綠化叢深處。

兩個歹徒就躺在灌木裡,昏迷不醒。

李沐塵剛纔把他們打飛的時候,用了獨門拂穴手法,並且通過控製力度,讓他們走過一段路纔會麻痹。

他在兩人身上輕輕拍了兩下,解開了他們上半身的穴位。

兩個歹徒驚恐的看著李沐塵用小刀在他們臉上刮來颳去,慢慢下移,到了胸口,腹部,一直到褲襠。

“說吧,誰派你們來的。”李沐塵問道。

“冇,冇誰。”

“真的冇誰?”

李沐塵手起刀落,哢哢兩下,在倆人褲子上留下兩個大洞。

“喲,一刀都冇中啊。”他看起來很失望的樣子,“再來一次。”

說著舉刀就要刺。

地上早已一灘黃水,伴隨著難聞的尿騷味。

“菜頭!是菜頭叫我們來的,不關我們的事,爺你饒了我們吧……”歹徒語無倫次。

“菜頭是誰?為什麼讓你們跟蹤?”

“菜頭叫蔡偉民,他讓我們跟著那姑娘,找機會綁票。其它的,我們什麼也不知道。”

“你們從什麼時候跟的?”

“從她從藍橋酒吧出來開始的。”

李沐塵皺了皺眉。

“菜頭在哪兒?”

“他有好幾家夜場,不過最近都在狗場,我們如果綁票成功,也是去狗場。”

“狗場?”

“就是專門鬥狗的場子。”

“在哪?”

“在城南,出城立交邊上有個廢棄工廠就是。”

李沐塵又問了幾個彆的問題,冇問出什麼特彆的,就點了二人的啞穴。

下半身的穴位冇解開,加上啞穴被點,無法呼救,在這茂密的灌木叢裡,能不能被人發現,就看他們的造化了。

即使被人救了,如果冇有人解穴,他們就永遠站不起來,也永遠無法開口說話。

而李沐塵自信,在這塵世間,能解開他的拂穴手的人,應該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