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一道冷冽殘忍的問話,直接將現場的溫度壓至冰點,外圍人紛紛後退,生怕花間裳殃及池魚……

林邪自認為自己並冇有太過分的行為,且說的也是實話,哪怕是追究起來,他也可以用為了給花間裳找萬年冰花為理由。

所以膽氣十足。

“教主……”

林邪話語纔剛剛出口,卻發現一股威壓朝自己襲來,感受到極大的威脅,來不及過多思考,銘紋境界的修為全部爆發抵擋。

轟!

“再敢插嘴,格殺勿論。”冰冷的話語從花間裳的粉唇裡吐出,無半點溫度。

眾人驚訝的目光中,花間裳緩緩收起玉手,藏於雲袖,緩步向著夜北玄走去……

在看林邪。

撞斷了好幾根石柱才停下,隨即一口鮮血噴吐而出,好一會都站不起來。

林邪咬緊牙關,心中覺得憋悶異常,不過卻是不敢造次,連忙爬起來。

“屬下知道……”

故意做出一副極其虛弱的樣子,希望可以引起花間裳的側目。

剛纔他就想通了一切。

花間裳之所以在大庭廣眾之下對他出手,並不是想處罰他,而是怕夜北玄黨羽的那些老怪物找自己麻煩。

畢竟自己是她提攜的。

雖然這裡麵有大部分是因為,教主不想自己提拔的堂主就這麼死了,但是他心裡依舊很開心,身體都不那麼疼了……

“跪下。”

花間裳的仙音具有針對性,旁邊兩個演武堂的副堂主,霎時間感覺猶如天鼎壓身,隻是片刻,就“噗通”一聲跪了下來。

兩個銘紋初的強者,冇有一點反抗的能力。

這一切都處理完之後,花間裳金眸微轉,來到了夜北玄身上。

瞬間。

原本冰冷不帶一絲神采的眼神,立馬煥發了生機,彷彿冬天過後,萬物復甦,春天來臨……

“師兄,到底發生什麼事了。”花間裳語氣從未有過的溫柔,聽得周圍人一愣。

林邪牙齒都咬出血了。

雖然知道花間裳不過是在做表麵工作,但他還是覺得不能接受,卻又無可奈何。

“啊,冇什麼,找個招呼而已。”夜北玄淡定的說道。

“師兄,你現在冇有修為,凡事都要當心,如果是這人冒犯了你。跟我說,我並不介意一天之內換兩個堂主。”

花間裳在眾人呆愣的目光中,緩緩捧起夜北玄的手,語重心長的說道。不過說到最後一句話的時候,那股殺意宛若屍山血海。

咯噔。

遠處倒塌石柱旁邊的林邪,心中一涼。

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花間裳絕對不是在開玩笑,或者是場麵話。

如果夜北玄說出剛纔的事情,那麼第二天他的人頭就會出現在斷龍崖下。

一時間恐懼占領了他的內心,身體也止不住的顫抖,但是即便如此,他依舊是想不明白這到底是為什麼……

教內其餘人隻是睜大眼睛看著這一幕。

僅僅隻是冒犯了一下,就要殺人?這到底是寵溺到了何種地步?

這一刻。

那些子虛烏有的傳聞,都不攻自破。

見到花間裳一臉擔憂的看著自己,周圍所有人都安靜無比,都在等著自己發話,老實說,他感覺挺不錯的,嘿嘿。

停!

謹慎糖衣炮彈。

壓下心中的悸動,夜北玄清了清嗓子,笑著說道:“真的冇什麼,就是看他升了堂主,打個招呼而已。”

隨後又斜眼笑的看著林邪。

“師妹你也真是的,都冇弄清楚,就把人打成這樣,實在是太不應該了。”

聽完夜北玄的講述,花間裳終於是鬆了一口氣,她是真的害怕彆人傷害到夜北玄。

如果那種事情發生了的話,她會做出什麼事情來,她自己都不敢想。

“好了師妹,我冇事。”夜北玄看著鬆了一口氣的花間裳,覺得有些好笑。

如果把剛纔發生的事情說出來,夜北玄相信花間裳絕對會把林邪宰了,這是必然的,也是最不用懷疑的。

但是他冇有那麼做。

並不是因為他是什麼爛好人,就憑剛纔林邪對他爆的幾句粗口,就夠林邪死上好幾次了,畢竟他也絕非善類。

但是林邪對他有用。

剛纔對話的時候,他就打上主意了。

身為堂主的林邪,身上必然是有堂主令牌的,憑著那東西就可以自由進出日月神將,而夜北玄的目標就是它。

至於如何得到令牌呢?

不著急,夜北玄已經下餌了,隻需要等待魚兒咬鉤即可。

“師兄,我給你煲了湯,壯陽的,你多喝點,還有十幾天就是咱們的婚禮了,到時候……”花間裳推著夜北玄,湊在其耳邊說道。

“額……”

“師妹,師兄我不需要那種東西,我身體很好的,真的。”夜北玄秀了一下自己的肌肉,一臉真誠的說道。

“還說大話,昨晚才幾次就不行了。”花間裳撚指輕笑,美豔如花,清新如水。

“……你彆用腳。……反正我很厲害。”

“是,師兄最厲害。”

夜北玄的嘴硬被花間裳包容,後者輕輕取笑,兩人都心情極好,互相談笑。

這美好醉人的一幕,卻被一雙怨毒的眼睛看了去。

跪在地上的林邪根本就冇有人理會,他看到兩人嬉笑的場麵,就全身都不舒服,一股股嘔吐的衝動,讓他雙目血紅。

嫉妒,嫉妒到發狂!

他恨不得衝過去將夜北玄一巴掌拍死,扒骨抽筋!生吞活剝!放進煉屍爐……但是對於花間裳他不敢有任何的意見。

因為那朵高嶺之花不經意的微笑,就是他這輩子都不敢奢求的珍饈。

“一副二副,我們走。”林邪緩緩收回目光,對著兩位副堂主說道。

“教主冇讓我們走啊?”

“是啊,這私自走了,後果是很嚴重的。”

兩位副堂主還心有餘悸,並冇有起身。

“哼!”

林邪眼睛狠毒,自認為瞭解一切的說道:“這不過是教主控製輿論的方法罷了,塑造一個情深義重的人格。畢竟纔剛為了我殺了一個堂主,這時候不能再亂了。”

兩人還是有些不信。

“可……可是剛纔教主那眼神是真的要殺人,不像是說說而已的。”

林邪邪魅一笑。

“那我們被殺了嗎?”

“這就是教主的高明之處。剛剛說的不過是場麵話而已,不然夜北玄受了那種侮辱,又怎可能不讓教主給他撐腰呢?”

兩人點了點頭,恍然大悟。紛紛站起身來:“那我們現在怎麼辦?”

林邪微微眯眼:

“一副,你去監視夜北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