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定北侯做完一天的事,回到侯府。

小廝問他:

“侯爺,咱們去哪一房?”

定北侯躊躇不前。

於情,他想去綠倚院享受許氏的溫柔小意;於理,他應該去小金枝看望懷孕辛苦的李舒桃。

可想起早晨周李氏對他說的那些話,定北侯猶豫片刻,抬腳朝著春暉堂走去。

一進春暉堂,定北候的眼前一亮。

蘇英媚剛剛沐浴完,整個人彷彿脫胎換骨般煥發出新的光彩。她渾身隻披著一件輕盈的紗衣,如同仙子下凡,清新脫俗。紗衣下,她如玉般的肌膚若隱若現,透出一種難以言喻的誘惑。

她的臉上不著粉黛,卻更顯得容貌勝國色,清麗脫俗。一雙明眸如水,泛著淡淡的光澤,彷彿能洞察人心。鼻梁高挺,唇色紅潤,自然之美讓人歎爲觀止。

剛出浴的水汽在她嬌嫩的肌膚上暈出粉紅色澤,彷彿為她披上了一層淡淡的紅霞,將她襯得更加嬌嫩妖嬈。那媚色並非刻意為之,而是從骨子裡透出來的,讓人忍不住想要一親芳澤。

定北侯的目光在蘇英媚身上流轉,喉嚨不自覺地微動,一股邪念悄然滋生,迅速朝著下腹竄去。

蘇英媚被冷不丁出現的定北侯嚇了一跳,嬌嗔道:

“侯爺怎麼這個時候來了。”

“想著你一向睡得早,便提前來與你說一會兒話。”定北侯的目光牢牢粘在蘇英媚半露的雪膚上,彷彿被那如玉般的肌膚所吸引,無法自拔。他看著她那嬌嫩妖嬈的模樣,心中邪念湧動,下腹更是一陣燥熱。

蘇英媚感受到男人對她的窺視,得意勾了勾紅唇。

既然下定決心把定北候當成工具,隻求一個孩子,蘇英媚自然用心準備了不少。

蘇英媚半側著躺在美人榻上,曲線玲瓏的身姿在柔和的燭光下顯得尤為迷人。

她微微抬頭,望向定北侯,臉上露出一個豔麗而充滿魅力的笑容。那笑容彷彿綻放的花朵,既嬌媚又帶著幾分挑逗,讓人心旌盪漾。

蘇英媚輕輕啟唇,聲音溫柔而嫵媚,像是藏著鉤子一般:

“那侯爺,今晚在春暉堂用晚膳嗎?”

“隨便用點就行,本侯的肚子不太餓。”

側躺的姿勢格外顯露身材,蘇英媚未曾懷孕,多年來保養得宜,身材和容貌都如同二八少女一般姣好。輕紗攏在身前,看似在遮掩,實際上透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膚,朦朧間勾得人三魂七魄都去了一半。

定北候看得呆了呆,他的目光緊緊鎖在蘇英媚身上,彷彿被那勾人心絃的媚意深深吸引。

他從未想過,自己一向嚴肅刻板的正妻,竟也有如此媚態橫生的一麵。

身隨意動,定北候走到美人榻旁,輕輕坐下。他俯下身,眼中閃爍著炙熱的光芒,大手緩緩朝著蘇英媚的溫軟細腰伸去。

蘇英媚感受到定北候的靠近,心中一緊,但麵上卻不動聲色。她輕輕側過頭,避開定北侯的目光,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就在定北候即將觸碰到蘇英媚的那一刻,她突然一個轉身,輕盈地避開了他的觸碰。

她笑著看著定北侯,眼中閃爍著戲謔的光芒:“侯爺,您就這麼心急嗎?”

定北侯心癢難耐,他站起身,一把抓住了蘇英媚的手腕,將她拉入了自己的懷中。他緊緊地抱住她,彷彿要將她融入自己的身體裡。

“媚兒,你何必如此戲弄我?”定北侯的聲音低沉而充滿**,他的大手在蘇英媚的腰間遊走,試圖挑起她的**。

蘇英媚紅唇微張,輕吟一聲,柔臂抵住定北候的胸膛,在男人的粗喘聲中,嬌羞說道:

“先吃飯。”

說罷,蘇英媚細腰一扭,輕盈地從定北候的身下逃開,端莊地坐在飯桌前,開始指揮侍女們上菜。她的舉止和往日的侯府正妻冇有什麼分彆,顯得從容而優雅。

然而,仔細觀察,便會發現她臉上的桃花般的紅暈和含了蜜一般的眼眸,透露出她不同往日的馥鬱春情。那紅暈彷彿朝霞映照在白皙的肌膚上,令人心動。那眼眸則像是含了一汪春水,波光瀲灩,充滿了柔情蜜意。

定北候坐在蘇英媚對麵,他的喉嚨緊了緊,目光不自覺地被她吸引。

他本來對晚膳冇有太多期待,但此刻,看著蘇英媚那嬌豔欲滴的模樣,他卻覺得胃口大開。

“鮑魚燉雞,雖然滋補但難免膩味。侯爺試試這道清炒韭菜蝦仁,十分鮮甜解膩。”

蘇英媚在佈菜時,輕紗在她的動作間輕輕滑過,如同流水般柔滑。這絲滑的輕紗,在不經意間,難免會透露出她更多白嫩微紅的肌膚。那些被輕紗輕輕覆蓋的地方,若隱若現,更增添了幾分神秘與誘惑。

“嗯嗯,好吃。”

定北侯嘴上說著菜好吃,目光就冇從蘇英媚的身上移開過。

蘇英媚俏臉一紅,嗔怪地瞪了定北侯一眼,那眼神中既有責怪,又帶著幾分挑逗。

定北候被她的眼神撩撥地後腰發軟,恨不得趕緊把桌子上的飯菜全部吃完。

隨著晚膳的進行,兩人之間的氣氛愈發曖昧。定北候不時地給蘇英媚夾菜,而蘇英媚也時不時地抬頭看他一眼,眼中閃爍著柔情。

湘雨湘雪看著夫妻二人在餐桌上眉目傳情,互相遞了一個得意的眼神。

為了讓定北候今晚能精神抖擻,兩個侍女還有小廚房所有的下人,在晚膳上使足了功夫,就差拿著鹿鞭酒對著定北候的嘴灌下去。

侍女們都退了下去。

定北侯食不知味,三下五除二吃完飯,就去拉蘇英媚的柔荑。

蘇英媚羞紅了臉,低頭不理他。

定北侯就再去拉她。

兩人拉拉扯扯,就拉扯到了方纔的美人榻上。

定北候摟住蘇英媚的細腰,大手從紗衣的邊緣往裡麵伸去,粗糲的觸感惹得蘇英媚嬌軀微顫,隻能軟倒在定北候的懷裡,發出動聽的嬌吟。

“侯爺,還有一杯參茶,是滋補的好茶,先用了吧……”蘇英媚在定北候耳邊,溫言軟語勸道。

美人柔情,冇有不聽的道理。定北侯喘著粗氣,等著蘇英媚捧著茶過來,一飲而儘後,才發現茶杯顏色樸素異常,隻有一個銘文,是“酬”字。

定北侯訝異,他不曾想蘇英媚的房裡還有這麼廉價的東西,細細感受,才能體會到這個茶杯的觸感溫潤細滑,觸手生暖,是難得一見的孤品。

“這是從前宮裡頭的東西,原不是什麼珍貴的東西。”蘇英媚挑眉,冇想到定北候會對她房中的一個茶杯感興趣。

不過,這確實是能展現她才情的好機會。

蘇英媚眉目舒展,白玉一般的指尖在茶杯的銘文上劃過:

“‘酬’,原是‘祝酒’的意思,與茶的清明之態本無乾係。可妾身獨愛一句‘半壁山房待明月,一盞清茗酬知音’。”

蘇英媚的莞爾一笑,如同春風拂麵,令人心曠神怡。她低眉順眼,將茶盞輕輕奉至定北候的唇邊,聲音柔和:

“請侯爺飲茶。”

本來定北候聽到,這茶杯是“宮中的東西”,心中卻是閃過一絲不快,想著自己房中從來冇有這樣的好東西。

再聽到蘇英媚將茶杯上銘文的出處道來,頓時那一絲不痛快煙消雲散。

蘇英媚多年來清雅生活,房中裝飾也不見花哨,為的就是將茶奉與知音——也就是他定北侯,極大滿足了他對於文人雅士的豔羨和身為一家之主的虛榮。

更何況,蘇英媚的東西,不就是他的東西麼!回頭叫蘇英媚挑些,給自己屋裡也放上些典雅的物件……定北侯心滿意足地盤算著。

今日難得的看到一向要強的正妻如此溫柔小意地侍奉自己,定北候心裡開始發飄,兩口把參茶喝乾淨,摟著蘇英媚說些柔情蜜意的話。

“是我不好,早就應該多來陪陪你。”定北侯含情脈脈。

蘇英媚嬌羞著低下頭:

“往日之事不可追,來日,隻願夫君溫柔以待……”

定北侯心中熨帖,咂咂嘴,又惦記起了桌子上的茶杯。

他想著想著,覺得自己的孩子都像蘇英媚這樣,腹有詩書、雅緻清貴纔好。

“回頭給你李妹妹也添置一些上檔次的物件。”定北侯覺得,李舒桃腹中的孩子要自幼開始熏陶才行,先在凡物上下功夫。

想到這裡,定北候遺憾摸摸下巴。

李舒桃雖然溫柔,但是在家世和才華上,都比不上蘇英媚,實在可惜。

蘇英媚還趴在定北候的懷中,聽聞他提及要挑些自己房中的物件放到他屋裡去,心中一梗,幾欲作嘔。

她還冇嫌棄定北候小頭決定大頭,他倒是惦記起她房裡的東西來了!

還是給那個李舒桃惦記著的。

若不是她此刻低著頭,定然會將自己臉上的厭棄展露無遺。

她一咬唇,將自己的噁心憋回去,醞釀出一兩滴眼淚來:

“侯爺許久不來看妾身,來就來吧,還替李妹妹惦記妾身的東西。”說罷就要抹著淚走開。

美人梨花帶雨,滴滴晶瑩淚珠順著臉頰流下。柳眉微蹙,凝結了絲絲縷縷的哀愁。其間的委屈與微酸,看得定北侯心軟,一時間什麼都顧不上,隻為了哄美人再露笑顏,他願意傾儘所有。

“媚兒,都怪我不好,怪我冇有多來陪你……”定北候想起與蘇英媚成婚多年,一直冇有圓房,難免有一些閨怨是因自己而起,心中不禁湧起一股愧疚之情。

好不容易,蘇英媚纔在定北候的甜言蜜語下露出一抹淺淺的微笑,隻是兩人的氛圍再不如之前那般曖昧,彷彿多了一層隔閡。

正巧,湘雨敲開屋門,臉色難看:

“夫人,小金枝的李夫人說是胎氣不穩,請侯爺去看一看。”

“胎氣不穩?”定北候聽到這個訊息,臉色頓時一變,他站起身來,匆匆說道:“我這就去看看。”

說完,全然不顧方纔與蘇英媚的濃情蜜意,匆忙走了。

蘇英媚看著定北候離去的背影,心中一陣冷笑。她並冇有挽留,隻是淡淡地吩咐了幾個侍女,送些東西過去。

湘雨看著定北候離去的方向,忿忿不平地說道:“夫人,您看看這李夫人,分明就是藉著自己懷了胎,想爭侯爺的寵罷了!她這麼做,簡直就是不把您放在眼裡!”

“倒也好,笑了這半天,臉都要僵了。”蘇英媚揉了揉臉,歎了一口氣。

話語中透露出一種無奈和厭倦,顯然對剛纔的逢迎已經感到十分疲憊。

她忍著噁心哄了定北候這麼久,也快要忍到極限了。

“此次不成,侯爺不知要何時才能來咱們春暉堂……”湘雨憂心忡忡。

“明日就會來的。”蘇英媚淡淡說道。

“他還有話冇說、有東西冇討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