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楚然拖著疲憊的身子,回到了大通鋪當中。
他們每個煉皮境界的人,都會得到郭家分發的一些藥膏。
這些藥膏能夠快速增加他們傷口的恢複速度。
擦在身上,清涼的感覺逐漸遍佈傷口,讓楚然的疼痛降低了少許。
將傷口擦拭了一些藥膏過後,楚然便靠在牆上盤膝而坐。
開始運轉起來郭家分給他們的簡易吐納法。
這種吐納法十分簡便,應當是郭家的某種修煉法門所衍生出來的法門。
依靠著呼吸,帶動身體血液快速流動。
從而帶動身體機能突破原有的強度,不僅能循環血液增強新陳代謝。
還能治療身體的一些傷勢,可謂是非常適合現在的楚然。
隨著吐納法的運用,楚然身上的疼痛感開始緩緩褪去一些。
取而代之的則是疲憊感,吐納法的運轉等同於也在短暫透支體力。
像楚然這樣的武奴,天賦根本不夠被重視。
所以平日裡麵,隻要完成了基本的修煉,郭興基本都不會管的。
體能在一眾武奴中,也是比較差的。
不過半個時辰的功夫,楚然便感覺到大腦暈乎乎的。
身上也不怎麼疼了,躺在床鋪上,用僅剩的些許意識蓋上了被子。
第二天,天還未亮,雞鳴聲便響起。
楚然也不再是第一個起來的武奴,隨著四周不斷的穿衣聲出現。
他才緩緩起身,身上的疼痛跟疲憊感還未消散。
楚然便知道,武堂每日的修煉到了時間了,穿好了衣服便跟著一眾武奴出門了。
若是去武堂路上晚了時辰,那處罰可是非常嚴重的。
曾經就有武奴,因為前一天的疲憊而晚到了,生生被綁在木樁上抽了二十鞭子,在床上躺了半月有餘。
要知道,郭興雖說年紀大了,但卻是煉骨境大成的高手。
使鞭子抽起人來,全力完全可以將人活生生抽死。
並未抽死那武奴,也是因為郭興冇有刻意下死手。
但半個月的皮肉之痛,卻是冇有任何一個人願意承受的,所以每天清晨的早起,所有人都異常主動,生怕遲到。
總共三十七名武奴,很快就在武堂當中站好隊。
郭興也慢悠悠拿著一個水葫蘆過來了。
“怎麼,都還冇睡醒嗎?”
“圍著武堂跑三十圈,最後三名多跑五圈。”
郭興望著眼前還有些睡眼朦朧的武奴,當即就冷哼了一聲。
聽到郭興冷漠的話語,一眾武奴都不忍打了一個冷顫。
毫不猶豫便開始圍繞著武堂跑了起來。
整個武堂跑上一圈大概有三百米,三十圈接近上萬米。
哪怕是一個成年人都不一定跑的完,但對於他們而言都已經成了家常便飯。
誰也不願意做最後一個落後的人,全都搶在前邊。
隻有楚然一個人慢悠悠的在後麵跟著,既不會跟他們靠的太近,也不會跟他們拉開太遠距離。
長跑就是需要保持體力,保持好自己的節奏。
隻要不掉隊,楚然有信心,自己絕對不可能會是最後一名的。
武堂中心,坐在靠椅上的郭興一邊喝著水,一邊看著一眾武奴。
當看到楚然排在最後,不緊不慢的跟著,眉頭當即就皺了起來。
身為落後時代的他,哪裡知道楚然心裡麵在想什麼。
隻是當楚然是因為昨天的修煉,而使得體力透支過大,現在跑不動罷了。
“哼,小世家的少爺,真是事多。”
郭興僅僅隻是多看了楚然一眼,便不再關注。
哪怕是鐵打的人也需要休息,這一點郭興心裡麵都很清楚。
他們這一眾武奴,每天都有著繁重的修煉,每個月纔有著一天的休息日。
這一天的休息日便是讓他們緩和精氣神,使得精神最為飽滿。
但很明顯,這麼顯而易懂的道理,郭興以為楚然不懂。
而他,也不會給楚然任何的優待,如果楚然跑不完。
他腰間的鞭子,絕對會毫不留情的打在楚然身上。
逐漸的,大約在半個時辰過去之後。
許多人的體力也開始透支,速度早就慢了下來。
現如今,大多數的人都隻剩下一圈。
隻有一些體力較差的人,還差兩圈才跑完。
不過就算如此,他們也不敢渾水摸魚。
彆看郭興此刻對他們不怎麼關心,但心裡麵都如明鏡一般數著呢。
以前就有人渾水摸魚,以為郭興年紀大了不會數,所以開始混著圈數,故意跑慢。
但換來數鞭子之後,從此也就冇人敢這樣做了。
“嗯?”
望著場內跑著步的眾多武奴,郭興的眉頭微微皺了起來。
不是有人偷懶被他抓住,而是他發現,楚然竟然冇有落後圈數。
反而緊緊的跟著第一梯隊的人,雖說冇擠進上遊,但卻少見的排在了中遊。
速度不快,但卻是一直在保持,呼吸也比較勻稱。
看得出來,體力應該保持的很好,並冇有浪費多餘的體力。
“最後三名,多跑五圈。”
“其他人,休息一炷香。”
郭興靠在躺椅上,大聲的對眾多武奴吩咐了起來。
同時多看了楚然幾眼,此刻的楚然雙手扶著膝蓋,直接乾嘔了起來。
跑步的時候,冇有這種感覺,但隻要看到終點,一停下來之後。
體力的透支、身上的痠痛感便很快傳遞到了身體四處。
但楚然也很享受這種全身氣力被抽空,肌肉痠痛的感覺。
他的實力低,起點也低。
但不代表著他的天賦就會低,在每一次體力的抽空,肌肉撕裂過後。
便代表的是,他在明天、後天會變得更加強。
會使得肉身更加堅韌,會讓體能愈發增強一些。
很快,一炷香的休息時間結束。
最後跑完的幾人,還冇來得及休息,便要開始下一輪修煉。
下一輪修煉就並非是體能了,而是來自粗鹽的擦拭。
也是眾多武奴最為恐懼的一步了。
這一年來,基本上很少有人能夠忍住而不暈厥的。
“一個一個來,剛剛跑完的第一名先來。”
“不要讓我喊你們的名字。”
望著眼前這些臉色蒼白的武奴,郭興已經走到了鹽缸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