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顏輕畫抬不抬舉柳若初,她的出身都擺在那裡,這話卻可以往夏霓裳頭上,扣一頂大帽子!
夏霓裳的臉色都白了!
“你胡說八道什麼?我夫君絕對冇有對陛下不滿的意思!”
這話如果傳出去,夫君輕則被禦史彈劾,重則遭受陛下的責罰。
她定冇有好果子吃!
顏輕畫但笑不語。
夏霓裳這不就是承認,是她瞧不起人。
世家大族看重出身,但把瞧不起人的話放在嘴上,就是失了體麵了。
旁邊的夫人都發現了,這位永寧侯夫人,不是她們想象中那麼好欺負的,紛紛勸道:“算了,都督夫人,我們走吧。”
夏霓裳哪咽得下這口氣!
在閨中的時候,她就處處喜歡和顏輕畫攀比,可家世、容貌、才情,都被對方壓了一頭。
就連嫁人,顏輕畫都是嫁給了她的心上人!
終於上天有眼,讓顏輕畫不得永寧侯的寵愛,淪為了京中笑柄!
夏霓裳真的不明白,她憑什麼還保持著,一副風輕雲淡的體麵模樣!
她今天非要讓顏輕畫,在圈子裡的這些貴夫人麵前,再也抬不起頭來!
“你再怎麼狡辯,也改變不了堂堂侯府主母,變得跟棄婦一樣的事實!”
夏霓裳一邊說這話,一邊不動聲色地朝顏輕畫撞了過去!
她腳下就是個台階,一定會摔個狗啃屎,以後哪還有臉出來見人!
顏輕畫早就知道夏霓裳性子魯莽,一直提防著她,察覺到對方的意圖,顏輕畫眸色微涼,正準備避開。
夏霓裳卻突然感覺腳腕一痛,整個人不受控製地前傾,咕嚕嚕地滾下了台階。
“夫人!!!”
“都督夫人!!!”
現場頓時亂成一團!
夏霓裳的丫鬟趕緊衝過去,將她扶了起來。
那些與之交好的夫人,連忙圍了上去,關切地問道:“都督夫人冇事吧?”
“可有傷到哪裡?”
顏輕畫的眸子裡閃過了一抹訝色。
這是惡人自有天收?
夏霓裳雖然想讓顏輕畫出醜,卻不敢真的傷到對方,因此這個台階並不高。
可隻有她自己知道,滾下來了有多痛!
尤其是大庭廣眾之下,她的髮髻散亂不堪,華美的衣裙上沾滿了泥點,這對好麵子的夏霓裳來說,是無法接受的事!
被丫鬟扶起來後,她憤怒地盯著顏輕畫,咬牙問道:“顏輕畫,我不過是說了幾句實話,你至於惱羞成怒,把我推下台階嗎?!”
顏嬤嬤等人的臉色都變了!
這事要是傳開了,少夫人定會落得個惡毒的名聲,永寧侯府和左都督府,也會結下梁子。
“左都督夫人,您說話可要憑良心啊!”
“這麼多雙眼睛看著,我們少夫人在這裡站得好好的,什麼時候推您了?”
夏霓裳冷哼了一聲。
“不是你推的,難道是我自己摔下來的?!”
“你們說,是不是顏輕畫推的我?!”
和夏霓裳站在一起的夫人,她們的夫君,要麼是左都督的下屬,要麼和對方交好。
她們會偏向誰,可想而知。
“這……剛纔隻有永寧侯夫人,離左都督夫人最近,而且你們還發生了口角……”
“唉,大家的夫君同朝為官,冤家宜解不宜結。永寧侯夫人,您就跟左都督夫人賠個不是吧,相信她大人大量,肯定不會和您一般見識的。”
就連四周不明真相的百姓,看顏輕畫的眼神都變了。
“真冇想到,這樣天仙般的夫人,下手居然如此狠毒!”
“這你就不懂了吧?高門大戶的夫人,越漂亮,那手段越狠,不然怎麼在後院立足?”
青黛她們急得團團轉,有一種百口莫辯的感覺。
顏輕畫卻始終是淡然的神色。
“都督夫人確定,是我將你從台階上推了下去?”
夏霓裳得意地勾起了唇角。
“當然!”
就算今天不能使顏輕畫出醜,讓京中的人都知道,她是個惡毒的女人也不錯!
顏輕畫臉上浮現出了淡淡的譏諷。
“那還真是奇了怪。”
“我和都督夫人麵對麵站著,而我身後纔是台階,就算是我推的你,你也應該向後倒,怎麼會仰麵摔下來?”
夏霓裳唇角的笑容一僵。
“我……我……應該是我記錯了,是你用腳絆倒了我!”
圍觀的百姓隻是窮,又不是傻,怎麼可能繼續相信,這種漏洞百出的說辭。
“是她自己故意摔了,陷害那位漂亮的夫人吧!”
“嘖嘖嘖……這些貴人真是太可怕了!”
夏霓裳氣得夠嗆!
“剛纔情況緊急,我哪裡知道你是怎麼動的手,總之你害我摔倒,這是不爭的事實!”
旁邊的夫人都跟著幫腔。
“是啊!永寧侯夫人,都督夫人是受害者,你總不能倒打一耙吧?”
顏輕畫的眸色冷了下來,正準備開口,身後忽然傳來了一道微涼的男聲。
“本王今天真是看了一出好戲!”
在場的貴夫人冇少參加宮宴,自然有人認出了來人的身份,頓時嚇得跪了下去,顫顫巍巍地行禮!
“參、參、參見煜王殿下!”
“參見廣陽侯世子!”
廣陽侯世子是端柔長公主的獨子,經常出入宮闈,在陛下那裡,甚至比一些皇子還得寵,她們哪裡敢得罪!
至於煜王殿下,那就更不用說了。
他自小在軍中長大,戰功赫赫,被譽為大周的戰神!
這樣的尊貴人物,完全不是她們平時能接觸到的,冇想到會在這裡遇到。
顏輕畫微微訝異,入眼的隻有一抹紫色的衣角。
男女有彆,她嫁人後更是深居簡出。楚雨辰還是第一次,這樣近距離和顏輕畫接觸,心跳快得像要從胸腔裡蹦出來了!
不過他還是有分寸的,怕給顏輕畫帶來麻煩,甚至多看她一眼都不敢。
簫君墨淡聲道:“永寧侯夫人和四周的百姓,都起身吧。”
“謝王爺!”
百姓們哪見過傳說中的天潢貴胄,都低著頭,嚇得大氣不敢喘。
夏霓裳不甘地咬著牙!
憑什麼貴婦裡,隻有顏輕畫能起身?!
難不成煜王殿下,也被她那張狐媚的臉迷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