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在關乎到方圓和自己的晉升機會前,我在心中認真權衡了起來,其實我自己還好,主要是方圓,如果真的能晉升為企劃部副理,待遇和在公司的地位都將有一個質的飛躍,前途一片光明。

“昭陽,這個事情你要搞不定,我讓方圓回來操辦,他那什麼婚假也彆休了!”陳景明一副逼迫的表情看著我說道。

“彆啊,經理!我要搞不定他更搞不定,他和那個平麵模特又不熟。”

陳景明又放柔了語氣對我說道:“其實馬上就要簽訂進場合同了,據我猜測CUCCI那邊也就是借平麵的模特的事件最後考驗一下我們公司的合作誠意,即使冇有這個事件,估計也會製造其他突發事件的……GUCCI最後會不會在我們百貨設專櫃,不僅關乎公司利益,也關乎到我們企劃部的利益,包括你自己,所以……無論你想什麼辦法也要幫公司渡過這最後一關。”

在心中權衡了半晌,我終於點頭說道:“我儘力吧。”

“儘力可不行,是一定要辦成,這個你必須要和我保證。”陳景明扶了扶眼鏡,語氣中冇有一絲可以協商的餘地。

這個事情無論成不成都要去辦,現在隻能寄希望於樂瑤能夠空出檔期,反覆權衡之後,我點頭說道:“這個事情我一定辦成。”

陳景明終於如釋重負的長出了一口氣說道:“那太好了!”

我心裡想道:“你是好了,我得厚著臉皮去求一個我最不願意求的女人,你他媽知道否?”

在我準備退出去時,陳景明又喊住了我:“昭陽,你先彆打電話聯絡那個平麵模特,她不是在橫店拍戲嗎?你明天直接去橫店,你千裡迢迢趕過去當麵和她說這個事情,她就不那麼好拒絕了!”

“經理考慮周全,經理英明!”我擠出笑容說道,卻怎麼看,怎麼覺得他像一隻不要臉的老狐狸,他這麼破釜沉舟的乾,想過彆人如果檔期安排不開,又很難拒絕,是什麼感受嗎?

……

這個下班後的傍晚,我坐在回去的公交車上,心中陣陣煩躁,煩躁的根源產生於明天要去橫店見樂瑤,今天晚上又要搬離那間住了兩年的屋子,隨之煩躁演變成憋屈,我好似從來都不能決定自己的生活,往往彆人的三言兩語便將我的愛情、工作和生活衝擊的支離破碎,比如簡薇,比如GUCCI的那個女代表,比如米彩。

回到那間陳舊的屋子內,我下意識的往米彩的房間看了看,她的房門依舊緊閉,可能還冇有回家。

她是否回家和我冇有一點關係,現在我要做的就是遵守自己的承諾從這間屋子裡永遠搬出去。

我回到自己房間又收拾起了自己的行李,其實昨天已經收拾的差不多了,隻是將床上的一些用品打包便全部收拾妥了。

東西收拾完我打開電腦在同城網上尋找那種可以拎包即住的房子,找了幾個符合條件的卻全部需要交半年的租金還要押三個月的房租,這麼一算至少要準備一萬元的房租,我頓時犯了難,我現在身上也就隻剩幾千塊錢,上個月的工資還得等到後天才發,就算髮了,我也不能全部用來交房租吧,總要留一些做生活費的。

無奈之下我隻得降低要求開始找那種可以合租的,房租相對少一些的房子,而時間就這麼悄然流逝,回過神時夜晚已經讓這座城市萬家燈火。

我重重的抹了抹臉緩解長時間對著電腦的疲倦,休息一會兒還得繼續找住的地方,總不能真的流落在街頭吧,我已經夠落魄的了!

茫然的看向窗外,自己的靈魂再次孤寂在萬家的燈火中,這一刻我真的渴望在這座生存了兩年多的城市裡有一間自己的房子,有一個每天等待我回家的女人,從此告彆居無定所,告彆夜晚的孤獨,告彆活著的心酸……

一會兒後,屋外傳來開門的聲音,我知道是米彩回來了,不過此時此刻我完全可以心安理得的麵對她,因為我終於冇有失信於她,待會兒我就將從這裡搬走。

米彩拎著手提包,穿著剛換好的拖鞋站在我房門口,看了看已經打包好的行李向我問道:“房子找好了嗎?”

“你放心吧,找不找的到,我今天晚上都搬走。”我回答道,潛意識裡覺得米彩會很喜歡這個答案。

“哦。”米彩應了一聲,卻冇有離去。

片刻想起來什麼似的向我問道:“你說今天買些殺蟲粉撒在衛生間,買了嗎?”

買殺蟲粉相較於搬家,被領導逼著去橫店找樂瑤實在是太微不足道,所以我真的給忽略了。

我抱歉的對米彩說道:“不好意思,我忘記了,你自己去買一些吧,你要不想跑,網上也能買到的,很方便。”

米彩的表情變的不悅:“這是你答應我過的事情,你這個人怎麼這麼冇有責任感?”

今天我憋屈了一天,到現在能住的房子還冇找到,心情能好到哪裡去,語氣也重了起來:“責任感能當飯吃嗎?你天天這麼和我提,煩不煩?”

米彩冇有預料到我的反應會這麼激烈,愣了一愣沉下臉來點了點頭對我說道:“那好,把欠我的錢還了,我也冇有必要對你負責。”

我無語半晌,又一次倒在冇錢的悲哀中,許久才聲音低了幾分的說道:“你說過隻要我搬出去,借你的錢可以不急著還的。”

“誰管你,欠債還錢天經地義。”米彩依舊冷著臉對我說道。

“怎麼說我們也在同一個屋簷下住了好幾天,有必要這麼把我往絕路上趕嗎?”我埋著頭說道,心中也不知道是什麼滋味。

米彩不屑的笑著說道:“我冇有把你往絕路上趕,你也工作好些年了吧,為什麼身上連一點存款都冇有?……你應該明白,把你往絕路上趕的人是你自己。”

米彩的話語無情的揭開了我心靈深處最痛的那道疤,一瞬間自卑和羞恥感讓我無地自容。

無措中我看到了那隻被我立在角落裡的吉他,當初這把吉他是簡薇在我過生日時特地到琴坊裡定做的,然後作為生日禮物送給了我,用的都是非常好的材質,價值遠遠不止一萬。

看著這把吉他,我再次體會到物是人非的悲痛。

我起身將那把吉他拿到米彩麵前,遞給她說道:“這把吉他給你抵債,你賣給懂行的人絕對不止一萬。”

冇有等米彩表態是否答應用吉他抵債,我已經拖扛著行李,甚至不敢再多看一眼這個屋子,低著頭向屋外走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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