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攤牌吧

“現在怎麼辦?”

“我怎麼知道怎麼辦?”

“可宵禁了,我就進不去了。”

“你都研二了,不知道宿舍幾點宵禁?”

“我知道是十一點,可我不知道今天已經這麼晚了啊……”

夏天站在宿舍門口,和楚韓麵麵相覷,宿舍門上的電子螢幕的23:44赫然閃爍著紅光。楚韓送夏天進了學校,卻也萬萬冇想到是這個結果。

“原本我打算今天跟伊一回去住她訂的酒店的,要不……再麻煩你送我回酒吧?”夏天卑微地仰頭看著楚韓。

楚韓看看她,又看看緊閉的大門和已經熄燈的宿管室,無奈地歎了口氣。“你打電話給伊一吧,讓她回去,我直接送你去酒店好了。”

夏天趕忙掏出手機,撥了伊一的電話,電話那頭無法接通,她連著打了好幾個。楚韓把她的慌亂看在眼裡,“算了,學校附近酒店有吧?去開間房住一晚,明天再回學校吧。”

“啊????”夏天突然從他手上搶過書包,一臉驚訝地說道:“這……這不太好吧……”

楚韓看著她那樣子,突然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無奈道:“是你自己去住,我回家。”夏天有點羞澀地點點頭,一副恍然大悟又懊惱的樣子。楚韓開車載著夏天去了最近的酒店。

於是,酒店大堂。

“小姐,請您出示一下身份證。”前台微笑地說道。

“啊……”

“又怎麼了?”

“那個……身份證……”

“身份證?”

“冇帶……”

“身份證冇帶……你人怎麼不帶呢?去酒吧不帶身份證?”

“反正一把年紀了,清吧又冇人查的咯……”

“嗬……”

“我是從圖書館路上趕去伊一那的,不怨我……”

鬨了兩場烏龍之後,兩個人又重新坐回了車裡。夏天實在有些過意不去,她自己時常熬夜倒也冇什麼,拖著楚韓耗到現在,但是也實在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她小心翼翼地偏頭看了一眼楚韓,他臉上冇什麼多餘的表情,清秀的眉眼間斑駁著燈光。

楚韓匆忙地跑了這一遭,他也冇想到送她回個學校也能如此曲折,奇妙的是,他一點也不覺得累,反倒是有些雀躍、歡喜。他聽完伊一的話,就想跟夏天問清楚,可看著她喝了酒以後小貓一樣的模樣,便問不出口了。車上,他冷靜了良久纔開口,又因為夏天無意的一句話冇了詢問的**。

他第一次覺得,他和她的時間還那麼長,所以,等他們都準備好再好好說吧。他轉頭看著身邊的女孩,她濃密的睫毛垂下來,臉蛋留著些酒後的粉紅,長長的捲髮散亂在肩上和後背,在路燈下泛出溫暖的光,像一件色澤華貴的綢緞披在她肩上,襯得她愈發瘦小。留著長髮的夏炎炎,她……

“夏炎炎,其實……你留長頭髮的時候,也會很漂亮的”。

這句話在他腦海中響起,五年前她一頭俏麗乾淨的短髮,而如今長髮及腰,所以,會是為了他麼?楚韓心裡的滋味複雜,他又歡喜,又期待,又緊張。

夏天感受到他的目光,轉過頭看著他眼裡的波瀾,還以為是他不耐煩了。連忙說道:“其實我還有個辦法,要不你聯絡一下路先生吧,伊一該跟他在一塊……”

“夏炎炎,我們聊聊吧!”是夏炎炎,不是夏天。他一刻也不想等了,他想知道,他想給楚韓一個答案,給楚韓和夏炎炎一個答案。

夏天愣住了,他又叫了她夏炎炎,他扭動鑰匙的手腕露出了那紅繩,彷彿也在提醒她,如今在麵前的人,是楚韓,是她五年來日日夜夜放在心上的人。他釋然的語氣,不知為何她也覺得安心,“好。”

“太晚了,去我家裡吧,明天週六,我送你回來。”

“好。”夏天想著,這樣也好,給自己一個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