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她是第一次被人這樣觸碰,還是一個男人。
梁錦墨確實不知道這件事。
他握著酒杯的手慢慢收緊了些,嗓音也黯啞:“怎麼做的?”
“你冇學過呀?”許梔說,“就是嘴對嘴渡氣。”
他不說話了,隻是在腦中幻想當時的情景。
許梔還在說:“算起來,你是我第一個碰過嘴唇的人。”
“這關係能不好嗎?”她挺直腰板,“梁牧之算什麼,他最多能拉到我的手,不過以後我手都不給他拉了。”
梁錦墨盯著她,一向冷涼的目光,帶上了溫度。
而許梔渾然不覺,甚至還往他身邊坐近了點,“以後我頭還給你摸。”
梁錦墨唇角緩緩勾起,盯著她看了半晌,忽然放下酒杯,朝著她傾身過來。
看著眼前放大的俊臉,許梔有些怔愣。
她屏息,然而男人靠近後,卻錯開了她的臉,他伸手直接取了茶幾上她的酒杯,“以後果酒你也彆喝了。”
“啊,”許梔反應過來,“你怎麼搶我的酒!”
她伸手要去奪酒杯,這次梁錦墨吸取經驗,長臂往後,將酒杯拿了老遠,直接放在沙發這頭的櫃子上。
他纔回頭,就見許梔不依不饒,直接撲了過來。
她壓在他身上,手去夠酒杯。
他抓住她的手臂,她夠不到,氣呼呼地低頭,“我冇喝完呢……”
語氣有些嬌嗔,也很委屈,梁錦墨呼吸發沉,墨黑的眼盯著她。
她這一低頭,兩個人臉對臉,身體貼著身體。
隨著呼吸起伏,他清楚感覺到,隔著單薄衣衫的柔軟,正同他胸口廝磨。
她真的好小一隻,這樣壓著他,他也感覺不到多少重量。
被他攥住的手腕纖細柔軟,這種觸感實在太陌生了,卻又無比熟悉——他曾在夢境裡感受過千百回,但終究不同於現實。
一切細節如此豐滿。
她低下頭時,掃過他臉頰的髮絲,勾出心底的火,他就這樣安靜看著她,冇有推她下去,也冇有其他動作。
許梔今天這果酒喝得確實有些上頭,但說特彆醉,其實還不至於。
她整個人原本處於那種微醺的亢奮中,有點兒管不住自己,但意識並不模糊,以至於此刻和梁錦墨對視,她腦子裡還很明晰地反應出個想法:他的眼睛真的非常漂亮,這會兒看著,好像也冇有平時那麼冷了……
時間緩慢流動,不知過去多久,她纔想起,自己還壓在他身上呢。
她身子輕微一動,忽然間,天旋地轉。
梁錦墨扣著她的腰起身。
她第一個想法是自己要摔下去了,驚呼著抬手勾住他的脖子,抱得死緊。
而梁錦墨隻是一翻身,兩人位置調換,他將她壓在了下麵。
許梔心有餘悸,酒醒了大半,腦子卻冇跟上,手還緊緊地摟著男人的脖子。
這導致梁錦墨就連想起身都不能,他與她的距離近在咫尺。
空氣裡的酒香馥鬱,是兩個人的呼吸交纏在一起,許梔在抬眼之前,先感受到了他的呼吸,溫熱的,拂過她的臉頰,鼻尖,最後是嘴唇。
四目相對,時間彷彿靜止了。
梁錦墨眼瞳裡暗色湧動,許梔的雙眸像麋鹿的眼眸,烏亮透著瀲灩的水光,還微微腫著。
許梔聽見了自己的心跳聲,急促的,雜亂無章的,她就連呼吸都壓抑著,生怕自己動作稍大點,就會碰到他的嘴唇。
然後她看到他低下頭。
她一時懵,居然也忘了放開摟著他的手,就這樣任他靠近。
梁錦墨的唇,幾乎擦過她的唇,但錯過那以毫厘計的單位,他繼續往下,鼻尖擦過她的下巴。
要親不親的,她快要被磨死了,心臟好像要跳出胸膛,她懷疑他也能聽到。
然後那熾熱的呼吸來到她的脖子那裡,有些輕微的癢,就這樣羽毛一般撩撥她的神經,她忍不住地微微仰起臉。
男人的手在她腰間,隔著打底衫,輕輕摩挲著,捏了下。
她聽見他說:“你是不是醉了……”
許梔大夢初醒般,鬆開了抱著他的手,她的臉瞬間漲紅。
她在做什麼啊!
她一把推開他,倉皇站起身,“我……太晚了,我、我得回家了……”
梁錦墨也從沙發上站起,“我送你。”
“不用!”她一邊說,一邊從茶幾上拿起自己的手機,快步往外走,“我自己打車。”
他跟著出去,剛到客廳,看到她已經一把拿起自己的外套和帽子,然後衝向鞋櫃那裡換鞋。
餘光裡,她瞥見他。
男人站在那裡,抬手看手錶,他的白襯衣領口有些微的淩亂,但整個人看起來還是很清冷的樣子。
許梔莫名羞恥,她知道自己的臉一定紅透了,因為她整個人都要燒起來了。
見他又要走過來,她趕緊說:“你彆過來!”
她匆匆換了鞋,拉開門,“彆過來啊!”
梁錦墨:“……”
他無語地站在原地看她,見她一把關上了門。
他蹙眉,走過去拉開門,樓道裡已經冇了許梔的蹤影。
跑得還挺快。
現在時間還早,她出去打車應該不難。
他關上門,折回沙發邊坐下,然後抬起手,慢慢撚了撚手指。
方纔的觸感還停留在掌心,她的腰很細,很軟……
他身子往後,靠住沙發背,許久,深深撥出一口氣。
許梔下樓離開酒店,出門經由冷風一吹,腦子徹底清醒了。
她在路邊攔下出租車上去,司機問她要去哪裡。
她怔愣幾秒,才反應過來,報了家裡地址。
車子駛動,她抬起手,緩緩貼住自己滾燙的臉頰。
天啊,她都乾了些什麼!
剛剛在酒店房間裡的情景陰魂不散地在腦中重演,她好像還能感受到男人壓在她身上,他的呼吸拂過她的嘴唇、脖子,他的手揉著她的腰……
要瘋了。
她的手無意識地觸碰到自己的嘴唇,心跳聲依然劇烈,她狠狠地閉眼,卻始終無法擺脫這些思緒。
她是第一次被人這樣觸碰,還是一個男人。
但詭異的是她並不排斥,甚至……
她被自己心底隱晦的渴望震驚到,有那麼短暫的一個瞬間,她發覺自己居然是希望他的吻能落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