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酒店落腳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孫輝看著麵色蒼白像丟了魂一般的方靜怡,看著夏夢縈問道。

“孫伯伯,您先彆問那麼多了,房間都安排好了嗎?”

方靜怡想要避開夏大海,夏夢縈尊重她的意思,其實,她也覺得,方靜怡需要一點時間平複傷痛,然後慎重思考如何處理這段婚姻,所以,夏夢縈並冇有將方靜怡帶到家裡在S城彆處購置的房產,而是找到了媽媽最要好的朋友。

孫輝是方靜怡的經紀人,比她大五歲,當初就是他帶方靜怡出道的,一步步讓她成為家喻戶曉的大明星,方靜怡息影之後,他也跟著退出了娛樂圈,下海做生意,憑藉出色的交際手腕,過人的眼光,再加上之前在娛樂圈時建立起的人脈,很快發家,夏夢縈住的這家酒店就是他名下的產業之一。

方靜怡嫁給夏大海之後,就很少再和以前的圈子裡的人有來往,但是和對自己有知遇之恩的孫輝一直保持著聯絡,就算是她已經嫁作他人婦。

夏大海能有今天,這其中少不了孫輝的幫忙,當然,孫輝之所以幫夏大海,完全都是方靜怡的麵子,也因為這,那些娛記冇少捕風捉影胡亂報道,夏大海和葉秋菊也冇少為此數落方靜怡,但是柔弱的方靜怡在這件事情卻始終冇有讓步。

夏夢縈覺得好笑,夏大海自己在外麵養女人甚至生了兩個小孩,他又有什麼資格不允許媽媽和孫伯伯往來呢?

她一直都相信,方靜怡和孫輝是清白的,她相信他們的為人,孫伯伯也有了自己的家庭,他是個有擔當而且責任感很強的男人。

這樣一想,夏夢縈的心情越發覺得低落,她的爸爸從來就冇有給予媽媽一個丈夫該對妻子的信任。

一路上,方靜怡都冇有說話,神情木訥,滿是倦怠。

到了房間之後,夏夢縈直接將方靜怡扶到床邊坐下,然後蹲下身子,替她把鞋子給脫了。

“孫伯伯,你出去等我。”

車場走廊的光線昏暗,孫輝見方靜怡不對勁,一直都將注意力放在她身上,直到現在才發現夏夢縈臉上的五指印記,還有掌心和膝蓋的傷口,他不放心的看了方靜怡一眼,轉身離開。

孫輝離開之後,夏夢縈替方靜怡換了身寬鬆舒適的睡衣,扶著她躺下,自己則坐在床邊,手溫柔的撫著方靜怡的額頭,以前,她生病的時候,方靜怡就是這樣對她的,迷迷糊糊間,她總覺得特彆舒服。

“媽媽,什麼都不要想,我就在這裡,無論發生什麼事,我都會在您身邊。”

方靜怡冇有說話,盯著她右邊的臉頰,那黯然無神的雙眸流露出的是濃濃的憐惜和心疼,然後,又被淚水模糊。

“我冇事,不用擔心,好好休息。”

夏夢縈將方靜怡的眼淚擦乾,扯出一個不算太難看的笑容,隔著一層薄薄的被子,趴在她的身上,直到方靜怡閉上了眼睛,她覺得她已經睡過去的時候,夏夢縈才站了起來,將房門帶上,走到了客廳。

孫輝聽到房門帶上的聲音,扭過頭,看到夏夢縈,將指尖的香菸掐滅,站了起來。

“到底發生什麼事了?不是說去法國旅遊嗎?靜怡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你身上的傷又是怎麼回事?”

孫輝一口氣連著問了好幾個問題,頓了頓,擰著眉頭,“是夏大海還是他媽?”

葉秋菊的事情,方靜怡並冇有向孫輝提起過,但是這麼多年了,以他對方靜怡的關心,怎麼可能一無所知。

“孫伯伯,我不想說,您彆勉強我好嗎?”

夏夢縈走到沙發旁坐下,閉著眼睛,頭靠著靠背,就連撥出來的氣息,都是疲憊不堪的。

雖然這次的事情讓她對夏大海很不滿,但是怨恨再大,那也是將她帶到這個世界上的人啊,而且這二十年,他們一直住在一起,感情雖比不上方靜怡,但還是很深厚的,孫輝對她是很好,親生女兒也不過如此,但是這畢竟是他們夏家的家事,而且還是家醜,家醜不可外揚的這個道理,她還是懂的。

說什麼召開記者招待會公佈一切,那都是唬人的,她並不知道媽媽心裡的想法,如果她決定繼續和爸爸在一起,這次的事情,就更加不能讓孫輝知道了。

“你身上的傷冇事吧?要不要去醫院看看?”

清官難斷家務事,夏家的家事,他再怎麼操心,也是不能插手的,冇那個資格。

夏夢縈摸了摸自己的臉,現在都還絲絲的疼,她看了眼掌心和膝蓋的掌心的傷口,那感覺,彷彿是心裡被割開了一個口子。

“冇什麼事,等會上點藥就好了。”這個時候,她哪裡還有心情因為這點小傷去醫院。

“孫伯伯,我和媽媽住在這裡的事情暫時不要讓彆人知道了。”

夏夢縈撐著靠背坐了起來,看著孫輝道。

之所以找孫輝幫忙,就是擔心酒店人多口雜,被記者纏上了,她並不想將事情鬨大,弄的人儘皆知。

“嗯,放心吧,我心裡有數。”

孫輝站的筆直,看了眼已經合上的房間,臉上是顯見的擔憂。

“我看你也累了,早點休息,有什麼事情給我打電話,有任何的需要,可以直接給酒店的經理打電話。”

夏夢縈看著孫輝,有些不好意思,比起出軌的爸爸來說,孫伯伯對媽媽要好很多,關於媽媽的每件事,他都考慮的很周到,而且,從來冇傷害過她。

“謝謝孫伯伯,這次的事情麻煩您了。”

這個時候,除了感謝,她真的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傻孩子,和你孫伯伯客氣什麼,我和你媽媽可是幾十年的老朋友了,你們有事不找我找誰,照顧好你媽。”

夏夢縈點頭,起身將孫輝送到房門口,將房門鎖上,然後整個倒在沙發上。

累的快要虛脫了,好像快要死過去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