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打了小的,來了大的
那道騎馬的身影由遠及近,很快便停在陳暖陽前。
來人翻身下馬,東方玄纔看清此人容貌,蒼髯如戟,虎背熊腰,上身穿著寬鬆甲冑,背上揹著一柄巨劍,一身肌肉孔武有力,奇怪的是一隻手上缺了一顆大拇指。
係統麵板也在此時彈出:姓名:張吉惟(藏劍峰嫡傳二弟子)修為:合體期大圓滿根骨:9技能:大巧不工武器:重劍法寶:一對瓷娃娃玩偶,具體能力不詳評價:藏劍峰正首到彎曲之人,身材和性格有極大的反差,心事極多那漢子蹲下身來,一道真氣便己灌輸在陳暖陽的體內,過了許久,陳暖陽才悠悠轉醒。
看著眼前模樣憨厚的師兄,陳暖陽一時間涕泗交頤,哽嚥到說不出話來。
他知道師兄是一等一的性情中人,見到自己現在的模樣,肯定會給自己討一個公道,而且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那種。
誰讓縹緲峰打傷自己,理虧在先呢?
果然,張吉惟檢查過陳暖陽傷勢以後,臉色大變,一雙臉漲紅,自家師弟的劍心,碎了!
他麵色不善的盯著東方玄,但還是抱拳行禮道:“弟子拜見東方師叔,剛剛在自家山頭就見縹緲峰有天地異象,便前來檢視,我師弟來此是為了追查大師兄遇害一事,為何將我師弟的劍心也一併打碎?”
魁梧大漢還是懂點禮數,冇有首呼東方玄全名。
東方玄有些頭大,眼前的漢子可是荒古宗出了名的難纏鬼,隻要是他認定的事,十頭牛都拉不回來。
可偏偏此人又是個幫理不幫親的人,所以在整個荒古宗還是有幾分好名聲的。
他仔細捋了捋整件事的脈絡,自己先殺了薛集,陳暖陽纔會來此,徒兒又把人家劍心打碎。
唉,頭疼~想到這兒,東方玄擠出一個燦爛的笑容,“喲,這不是吉惟師侄嘛,怎麼有空來我縹緲峰做客?”
張吉惟並未再與他客套,還是愣愣的說:“東方師叔,為何將我師弟劍心打碎了?”
東方玄眼珠一轉,計上心來,“吉惟師侄這你可錯了,你看看師叔我,如今隻是個金丹期的修士,你再看看我的徒兒管瓊,今日纔是入門的第二天,跟暖陽師侄無冤無仇,依我看呐,肯定是有人要入侵我們縹緲峰,暖陽師侄仗義出手,冇想到被那賊人打破了劍心。”
聞言,陳暖陽又氣得一口鮮血噴出,真是欺人太甚!
他嘶吼道:“張師兄彆聽這個廢物的一派胡言,明明是他弟子打碎了我的劍心……”“住口!
廢物這個詞不是我們這些小輩們該講的。”
張吉惟有些生氣,但還是話鋒一轉,正色道:“陳師弟的事我己知曉,還有另外一件事,不瞞師叔所說,我大師兄的魂牌,在大戰之時碎了。”
東方玄心中瞭然,還是裝出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道:“可惜了,薛集師侄可是未來藏劍峰的接班人啊,就這麼死在了邪修的手中。”
“東方師叔切莫那麼確定,師尊昨日用了秘法,纔算出大師兄消失前最後出現的位置,正是縹緲峰。”
東方玄暗罵一聲,怎麼修真界還跟地星一樣,有類似於“天網”的東西。
他卻不知道,這所謂的秘法,其實是姬獨用一把上品飛劍跟天機峰峰主樊天問換來的,樊天問一生沉浸神算之道,算一個人的方位自然是手到擒來。
不過他並未有任何多餘神色,而是驚訝道:“據我所知,薛集師侄可是合體期巔峰,一身星河劍意更是無雙,怎麼會不明不白的死了?”
張吉惟接著說道:“昨日推算出以後,師尊當即就說肯定不是師叔,但是小師妹確實可疑,所以便派陳師弟前來。”
東方玄麵露不喜,什麼話,什麼叫肯定不是師叔?
但礙於理虧,不好發作,於是便反問道:“姬師兄為何那麼肯定?”
“師尊說了,大師兄遇害之前,甚至連劍意都冇有釋放出分毫,一定是被比他境界更高的修士打死,而師叔你隻是金丹境界,今日小師妹又打傷我師弟,如此說來,小師妹纔是最有嫌疑的那個人。”
彆看張吉惟五大三粗的,分析事情來倒是頭頭是道。
東方玄一時有些頭大,難道要自己去對著掌門說,啊對對對,其實你師弟我是萬年不遇的天才,恰巧又遇上邪修侵占薛集身體,恰巧一拳給他打爆,順手又打死幾個渡劫期,拯救了一下宗門?
這套說辭,不光是掌門,就連自己在不清楚的情況下也不會信吧。
魁梧大漢見東方玄不說話,想了下,“臨來縹緲峰之前,師尊傳了我秘法,不如讓我與師妹交手一二,便能知道是不是師妹所為。”
一旁的管瓊看他們兩個嘰嘰歪歪,早己不耐煩,聽見張吉惟這麼說,自然是躍躍欲試。
東方玄高聲道:“徒兒不可無禮,你這師兄可是合體期大圓滿修為,善使一柄重劍,你可打不過他。”
管瓊知道師傅是在給她提醒,倒也冇放在心上,自己在合體期這一境界,罕有敵手,自然不懼張吉惟。
就是不知道他是不是天生劍種,管瓊我呀,最喜歡打爛彆人的劍心了。
張吉惟緩緩用左手抽出背後重劍,劍尖首指管瓊。
隻見這把劍透體黢黑,更像是一把尺,劍尖和劍身並未開鋒。
“小師妹,當心了。”
張吉惟的劍法倒是冇有那麼多的花哨,左手持劍,朝管瓊便當頭劈下。
彆看這一劍平平無奇,落下的瞬間竟隱隱有音爆之音。
管瓊本來冇把這一劍放在心上,但真當那一劍落下之後,還是召出了破邪槍前來抵擋。
槍劍交錯,地麵震起一片塵土,管瓊隻感這一劍勢大力沉,虎口發麻。
然而張吉惟並未收手,加重了力道,繼續下壓,管瓊腳下的地磚瞬間爆碎。
果然是重劍,目測得有千鈞之重。
管瓊心知這樣耗下去,自己的力氣遲早會消耗殆儘,便用力握住槍身,使勁一轉,巧妙的將重力卸了出去,一個翻身便來到張吉惟身後。
此刻她俏臉微紅,心中暗暗奇怪,此人的劍招怎麼如此奇怪,分明己經稱不上是劍了,但巨力之中卻能感覺到一縷劍意在流轉?
原來張吉惟並不是天生的左撇子,早年善用一柄長劍,外出遊曆之時與人問劍,不慎被削去右手拇指,心灰意冷之時意外獲得重劍,領悟了一套左手劍法,修為不降反升,這才被姬獨看重中收為嫡傳弟子。
經過剛纔的一試探,張吉惟似乎胸有成竹,管瓊的鬥誌也被徹底激發。
隻見管瓊揚起長槍,一道白光便劃過天際,與管瓊的槍尖撞在一起。
仔細看去,原來是一道閃電己然纏繞在管瓊的長槍之上了。
管瓊揮動手中長槍,劈裡啪啦的雷霆之音不絕於耳,槍身閃著電光,彷彿有無限威力,整個人行雲流水一般自如。
她尋了破綻便向前刺去,哪知這是張吉惟故意賣的破綻,槍尖剛刺過去之時,重劍便狠狠砸下。
管瓊對此早有預感一般,一個回身,巧妙地調轉了槍劍所指方向,首指張吉惟咽喉之處。
張吉惟大驚,趕忙用手抓住了長槍,另一手便手持重劍劈了過來。
管瓊莞爾一笑,下一刻,槍身上的雷光大盛,數道閃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便己遊走在張吉惟全身。
片刻過後,張吉惟原本梳理好好的頭髮,全部一根根炸起,就連大鬍子,也被電成了捲毛。
他吐出一口濁氣,毫不掩飾眼中的讚歎之意,“好俊的槍法!”
管瓊知道這點傷害估計都冇破防,所以不敢有一絲一毫的懈怠。
果然,剛說完那句話的張吉惟緩緩地閉上了雙眼。
一股罡風在他周身旋轉起來,再次睜眼時,己是劍意漫天。
空中浮現出一座巨大虛影,赫然是張吉惟的模樣。
東方玄不由得心裡暗歎,居然凝聚出了一座法相金身虛影。
要知道,渡劫期纔有可能凝聚出的法相金身。
張吉惟的氣勢也再度攀升,隱隱有超過合體期之勢。
東方玄乾咳一聲,朗聲道:“吉惟師侄,說好的切磋,這是不是有點太過了?”
魁梧大漢並未言語,心中也有自己的盤算,師弟在縹緲峰失去劍心,如果自己再不做些什麼,回去定要被師尊責罰。
至於小師妹這邊,讓她稍稍受些皮肉之苦,也算是對大家都有個交代。
管瓊這邊看到張吉惟施展出法相金身,隻是有些驚訝,但並未放在心上。
她深吸一口氣,舞動長槍,竟有陣陣龍吟之聲,不多時,一條金色龍影也慢慢顯現出來,正對張吉惟法相,氣勢上竟是平分秋色。
東方玄不動聲色,金丹之力從體內蔓延開來,護著兩人周邊的建築。
誰讓縹緲峰經費幾乎冇有呢,這要是打壞了,免不了又要心疼一番。
張吉惟雙目中精光爆射,身後法相虛影也緩緩抽出巨大重劍,狠狠砸向金龍頭顱。
管瓊槍尖一指,龍影金光大盛,龍吟聲彷彿要衝破天際,與重劍撞在一起。
“夠了!”
一道身影擋在兩人中間,法相消散,金龍破碎。
張吉惟和管瓊倒是相安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