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 章 雙赫門(清咒)

“轟”梵淨山中一束金光衝入雲霄,對麵丹景山雙赫門眾弟子紛紛回頭,在屋裡的聽到異響都集在了武場,那金光刺眼,星星閃爍,以緩慢的狀態漸漸泛白。

一門之主盛少華站在武場望著,臉上隨著金光露出欣喜,“真的,是真的。

來人,吹響集哨,全體門徒集合梵淨山。”

梵淨山中,千人烏泱泱的站立,一眼望去如紫皮湯圓,為首門主盛少華望著歸虛石門,石門由兩根石柱立於兩側,柱上雕刻細緻的圖文,由於時間太久,圖文己經辨彆不出刻的是什麼。

眾弟子紛紛小聲議論,“不會真的是赤神神君吧,自我入門一來,就傳最後一位神君隱於梵淨山歸虛之中。”

“是啊,《雙赫記史》中就提過,不過都兩百多年了,漸漸都不相信,其他門派還以為我們在吹牛呢,說我們的記史胡編亂造,神明都消隕光了,怎麼可能還剩。”

“可是看這情況是真的吧,如果是真的,那恨恨打那幾個門派的的臉了,常年欺壓,我反正是受夠了。”

其他門徒聽到這句話也是憤憤不平,如今修仙界一家獨大的便是那無真門,連曆史霸主一念門都冇辦法,要不是一念門前門主走的早,那還輪得到無真門嘚瑟,如今修仙界都被他們攪得不安寧。

這時石門發出震響,緩緩向兩邊打開,眾人隻見門後一片黑暗,黑暗中一雙白靴緩緩踏出,裙邊一圈金絲縫製的不知名鳥種。

那人融入光明,一襲紅白,青絲及腰,髮髻一抹紅帶垂落,紅領白色大袖袍,腰間則掛了一圈紅羽。

清咒麵貌莊重,似靜謐湖麵,深沉又寧靜,那雙杏眼目若懸珠,他眼眸微怔,看著紫壓壓的一群人,“這是什麼情況。”

眾人反應馬上作揖,盛少華道:“雙赫門第六代門主拜見赤神神君。”

清咒一副瞭然模樣,走下石階,回了盛少華一禮,“那這位莫不是徐閱夜門主的後人了?”

說完他的臉上竟是欣喜。

盛少華早就瞭解了這位神君與創始門主的淵源,他可是翻了眾多什麼什麼集,什麼什麼記才知道的一些。

“神君,在下是盛家後人。”

清咒聞言微不可察的皺眉,徐閱夜是有兒子的,怎會是盛家…難道其中有什麼變故,他不由得對盛少華有了敵意,盛少華看出他的猜想,忙道:“神君可莫要誤會了,兩百年前徐祖師兒子徐宴繼位,可在他那兒卻冇了香火,隻誕一女,二代掌門也不願再要,便由我盛家相傳了。”

說完看了看清咒神情緩和了不少。

清咒歎了口氣道:“罷了,我入歸虛時小宴還是孩童,他那心性該是如此。”

他話頭一轉,“唉~那你就是盛世源的後孫了?”

盛少華見他連名帶姓叫他祖輩,汗顏道:“是,是神君。”

清咒明媚一笑道:“那小子還與我爭過桂花蜜呢,你猜誰贏了?”

他似乎並不需要他的回答,“當然是我啦,哈哈哈哈。”

盛少華:…… 他不瞭解這個神君品性,所以能少說就閉嘴。

清咒說完眼眸卻沉了下來,望著對麵丹景山,眾多感慨湧入心頭,神是什麼,好像就是活的久一點而己,與人也冇什麼區彆。

眾人見清咒出神,都小心翼翼議論起來,女門徒壓抑心中興奮,“我還以為神君是個老頭子呢,畢竟幾百歲,冇想到這麼帥啊啊啊。”

一男門徒白了一眼,“膚淺,你們隻看到了表麵,而我~,卻看到神君的一身正骨,神之氣派。”

“不不不不,我看到的是雙赫門以後要雄起了。”

清咒回神,那些話他可都是聽見了的,他可是神,一心二用很簡單,對盛少華說道:“徐宴雖隻有一女,但也會有後人的吧。”

盛少華道:“二代門主之女名徐錦憐,及笄後便許給了西浮惟城應家將軍,後戰亂紛飛,徐家後人便都尋不到了。”

應家都是凡骨,徐錦憐嫁過去後,日子過得都很好,雖然常年戰亂,她的法術也保護了應家人,不料誕下一子後去世了,惟城城主早就忌憚應家了,想方設法打擊應家。

後來應家垮台,散的散,跑的跑,至於後人,都無從尋找。

修真界和凡界本就是合作關係,也無法摻和凡界事宜,這些事隨著時間也便算了。

清咒撫了撫腰間紅羽,金屬材質,頗有重量,不悅道:“可笑,即使如此,你們便不尋了嗎?”

盛少華有點慌亂,道:“神君,自我爺爺那代就冇找了,如今我這代,血緣可能早就冇了,有心也無力。”

尋?

如何尋,兩百年了,自徐錦憐是女兒身時,徐家便就斷後了,到現在都多少代了,現在那些後人可能全是應家血緣,找來又乾什麼呢?

清咒眯了眯眸子道:“女子之身便不能有後人了嗎,作為修真者不知道修真者的靈血不管男女十代之內都不會消失嗎?

相反,有些靈血還會越來越強盛,莫不是盛家祖輩怕找到坐不穩門主之位?”

盛少華一聽更慌了,他哪知道啊,都冇人給他說要找什麼後人的,他冤枉啊,看這神君貌似生氣了,盛少華有苦難言,“我…我”眾弟子搖搖頭,都知道此門主軟弱無能,膽小怕事,以至於雙赫門被那三大門派欺壓最慘,唉,一代更比一代弱。

清咒看他樣子也是不知情,也無語自己的無名火,乾嘛衝這些後輩生氣,罷了罷了。

“我知你不知情,隻是一代門主與我有恩,一時氣急。”

盛少華連忙搖搖頭,他雖膽小怕事,但也明事。

“無事神君,經你一說是我派做事不厚道,我這就派人去尋。”

清咒揮揮手,“不用,過去這麼久,你們如何尋得到,我自己去尋。”

“神君如何尋呢,要我安排門下得力弟子相助嗎。”

清咒欲踏步離去,“不用,我可是神,待我尋來,定讓雙赫門重振雄風。”

說完隻留紅帶殘影。

盛少華老淚縱橫,自他繼承門主之位,門派一年不如一年,他把希望都寄托在歸虛之中赤神身上,隻盼望在他這代神君能醒來,看來蒼天還是眷顧他的,至少雙赫門不用在他這代消失了。

半年後,清咒雙足穩穩落地,看著城門——垣城垣城位於南遊,是南遊的中心城,是天樂門的管轄範圍,清咒帶著徐家血珠,此血珠便是徐家尋後人血緣的靈珠,他可是從徐閱夜的墳墓裡刨出來的,有了它隻要有後人足跡的地方就反應。

可是冇想到,西浮,東浥,北濝,都有後人足跡,清咒隻能扯扯嘴角,心道:還挺會跑的嘛,你們就不能好好在一個地方待著嗎,搬來搬去不累嗎?

這次血珠把他帶到南遊垣城,他這半年也算是把兩百年來不知道的瞭解過了。

清咒進城,城中人來人往,張燈結綵,每個人都麵帶笑意。

來到一間茶舍,清咒要了壺茶,從北濝過來,早就口乾舌燥。

清咒品著茶,早聽聞南遊是茶葉之都,喝了一口心曠神怡,此言不假鄰座有人興奮地說著,“一年一度的悅福又要來了,又可以見天樂門派中人了,真是一大喜事。”

“是啊是啊,天樂門一首守著南遊地區,冇有他們,我們也冇這麼安居樂業。”

原來城中人個個麵帶笑意張燈結綵,是為了迎接天樂門。

清咒道:“兩位小兄弟,請問,悅福是什麼。”

那兩人見他外地人,也耐心解釋道:“悅福是南遊地區的傳統,天樂門會派眾弟子來到各城,坐壇,給城中人賜福,不被念鬼侵擾,消除心中雜念,以防死後成為念鬼,禍害人間。”

此刻清咒內心無語,人都有七情六慾,怎麼可能消除得乾淨,這是絕對不可能的事,看來這天樂門也是騙人門派。

清咒淡淡道:“你們如何知道死後不能成為念鬼的?”

兩人被問的一噎,皺眉看著這一身紅白張揚打扮的人,“你誰啊,天樂門可是大門派,能是你揣測的?”

清咒撫了撫腰間紅羽道:“是個人都有七情六慾,念鬼分為貪念,妒念,怨念,色念,慾念,隻要其中一個過重,都會成為念鬼,而你們所說的消除雜念,根本不可能,這些念頭都在人的最深處,是慢慢生根發芽的東西,那是能除就除的?

我還真冇聽說過。”

他振振有詞,兩人臉都黑了,他們不懂這些,隻知道這個人是汙衊天樂門的,是大不敬,“你是哪兒來的雜碎,這是天樂門的管轄,天樂門說什麼便是什麼。”

清咒搖搖頭,冇救了,看來這天樂門的洗腦能力,也是一流的,一口悶了茶起身就要走,他還有正事呢,等尋了人,再來解決這些不正之風。

那兩人哪能讓他走,抓住清咒肩膀,清咒一側,他們抓了個空,兩人更氣了,一人大喊道:“來人啊,有人在這玷汙天樂門。”

話落,茶舍門口都聚集了人群,清咒冇心思與他們爭辯,腳底點地,越過人群不見了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