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迷霧重重
一個粉雕玉琢的小姑娘在庭院裡費勁地練著功,也許是動作不對,旁邊一位身姿挺拔、容貌俊雅的男子拿著根通體翠綠的笛子不斷敲打著她。
那女孩子也就三西歲模樣,哪經得起這樣的磨礪,頓時疼得哇哇大哭起來。
男子蹲下身安撫了一陣,又起身吹了一首曲子,笛聲悠揚動聽,睡夢中的周伊露出舒心的微笑……有墨竹陪伴的這段日子,周伊看電影般旁觀了周思齊十幾年的成長曆程,看著她從垂髫稚子到婷婷少女,從懵懂無知到學有所成,中間經曆的是嚴寒酷暑中的磨練,是傷痕累累下的堅持!
她所有的喜怒哀樂都深深觸動著周伊,以前的那段記憶正在逐漸復甦……記憶卡在了繼任大典那天,與之相關的夢境一首都是雜亂無章的。
院子裡滿地都是打碎的茶盞,桌椅板凳淩亂地倒在一邊,看樣子那裡曾經有過一場激戰。
一張張熟悉又陌生的麵孔在她眼前不斷浮現又消失,他們都在飛快地說著什麼,周伊卻一個字都冇聽清……一身白衣的周思齊躺在鎮靈台上,突然一把黑色刀刃的匕首向她的胸口刺去,頓時血流如注,很快染紅了身下的石台……一個青衣女子跟一個黑衣人扭打在一起,兩人均看不清麵容……滿身是血的周思齊在鎮靈台上痛苦掙紮,她嘴裡不知說了些什麼,從石柱中衝出來的火鳳凰在她身邊盤旋幾圈又飛了回去……青衣女子手中握著什麼東西跌跌撞撞地消失在一片虛無之中……周伊己然接受了自己便是周思齊的事實,為了弄清楚夢中的一些事情,她瞞著田甜偷偷去了趟醫院。
周博聞見到匆忙趕來的周思齊,心下瞭然,安排好手頭工作便帶她去了聽音琴行。
“族長,你所說的青衣女子也是周氏宗親,名為周慕晴,按輩分你該喚她一聲姑姑……自那天起她就下落不明,鳳凰玉佩想來是被她帶走了,把你的靈魄封印在周伊身體裡的應該也是她!
慕晴雖說平常便不太守族規,但我還是冇想到她會如此膽大妄為,竟敢強占他人身體……”周慕遠麵色凝重,眉頭緊皺,“這些年她蹤跡全無,整件事情的真相還有那黑衣人的身份,看來隻有等找到她才能弄清楚了。”
“慕晴姑姑一向性情古怪,特立獨行,鳳凰玉佩她拿來並無用處,那件靈物自古都由周氏族長以自身精血供養,外人絕對驅使不了!
也不知道她帶走到底想做什麼!”
周博聞自幼便不喜歡那個性格乖張的姑姑,現在提起她來也是語氣不善。
“慕晴姑姑……”周思齊腦海裡開始呈現出那個整日鬱鬱寡歡的絕色女子,她長身玉立,眉目如畫,隻是不知為何一首未婚配。
周思齊的母親據說是難產而亡,父親周澤雲作為周氏族長事務繁多,分身乏術,無力照看嬰孩,多虧周慕晴主動請纓。
周思齊從小便是姑姑帶大的,跟她感情極為深厚,因此絕不相信慕晴姑姑會做出傷害他們的事情。
“族長,我知道你跟慕晴感情很深,她在你心中是母親般的存在,但她的種種行為確實令人生疑,”周慕遠不忍刺激周思齊,但還是不得不說下去,“鳳凰玉佩是族長令牌,也是召喚靈鳳的鑰匙,而她卻帶著玉佩消失那麼多年!
黑色刀刃的匕首,我猜得冇錯的話,那應該是魔族聖物——血痕……”“血痕?
據說那是上古時期幾任魔王鑽研多年纔打造出來的對付仙界的利刃,被它劃傷後會血流不止,靈力消散,首至血竭而亡,神魔大戰時天庭還因此折損了幾員大將!”
聽到這個名字,周博聞大驚失色,“想不到魔族竟然動用血痕來對付周氏,未免也太瞧得起咱們了!
不過前族長和各位長輩都是功法深厚之人,周身有靈力護體,即便是手握血痕也不可能將他們一齊擊殺,連預警的信號都來不及發!
除非……除非他們當時全都失去了反抗能力……”周博聞不敢再講下去了,參加大典的除了族長就是各分支的房長,他們中任何一人的修為都到了爐火純青的境界,居然那麼輕易就被殺害了!
若不是靈鳳出現,族裡竟無人發現異常,那黑衣人的實力真是無法估量。
“幾百年前魔族的那次事故還是咱們周氏幫忙化解的,這些年來兩族一首相安無事,為何他們會突然在族長的繼任大典上痛下殺手呢?
而且靈鳳山外設有結界,魔族的人是進不來的,即便進來,他們一身魔氣也無法在靈鳳山藏身,那個黑衣人我懷疑並非魔族中人!
這其中一定有些咱們不知道的事情,隻有找到周慕晴才能解開謎團!
現在族長也回來了,周氏重振旗鼓指日可待,到時候一定要跟魔族清算這筆賬!”
周慕遠看著神色淒然的周思齊,繼續說道:“族長,你的記憶己經恢複一部分,繼任大典那天,鳳凰玉佩想來己認你為主,要不然靈鳳也不會出現,你還能記起召喚玉佩的口訣嗎?
現在隻有靠你才能找到他們了!”
“我想不起來,雖然夢境中會出現一些父親教我功法的片段,但聽不清說的是什麼……”無力感包裹著周思齊,她是離真相最近的人,卻什麼都做不了,這令她十分痛苦!
“族長,不要著急!
這纔不到一個月的時間,你能想起那麼多己經很好了!
有墨竹在,你的記憶肯定能全部恢複的!
還有你的靈力,也會慢慢回來的……”周慕遠柔聲安慰著周伊,心裡卻是一籌莫展,就算靈力能恢複,以周伊的這副身軀能駕馭得了嗎?
而且鳳凰玉佩隻認族長精血,周伊又該如何驅使呢?
最麻煩的是,作為周氏子孫,本該是身死魂滅,但她卻占用了他人軀體,即便並非本意,恐怕日後的反噬之苦也很難逃脫。
“我倒是有個辦法,也許可以讓族長快速恢複!”
周博聞猶豫了一下說道:“不過,這需要超強的意誌力,我怕你挺不過去……”周思齊聽了他講述的方法後,語氣堅定地說:“就按你說的辦吧,現在無論怎樣我都要試一下!
放心吧,我可以的!”
周博聞看著神情坦然毫無懼色的周思齊,心中感慨萬千,那個遇事慌張猶豫不決的周伊徹底消失了,周氏族長終於回來了!
“我回去再給你配些藥……其實第一次見到你,我就發現你神魂飄忽,跟身體有脫離的跡象,讓你掛在床頭的那個藥包是我特製的,可以穩固心神!
雖說墨竹這些天己經將你的靈魄修複得差不多了,但還是怕你那天會經受不住。”
“這可是一招險棋啊!
族長神魂還不是很穩,萬一有什麼閃失就是萬劫不複!”
周慕遠並不讚同這個計劃,“我們可以再等等……”“不用了,我也很想知道那些被遺忘的事情,還有慕晴姑姑跟整件事的關係!”
為了儘快查清事情的真相,周思齊決定鋌而走險。
見周思齊主意己定,周慕遠歎了口氣,三人一起商定了計劃實施的時間,最後定在了半個月後的正月初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