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我不知道她的身份,更不知道她和劉伯到底曾經發生過什麼。就從現在的處境來看,她是很怕見到劉伯的。
此時她的雙手緊緊抓著我的衣服,出於保護弱者的心理,我回頭朝著她點了點頭,給她一個我會保護她的信號。
其實我心裡也是慌得一批。
外麵的腳步聲終於來到了門口,從門縫裡透進來一股紅色的光暈,這讓我再次確認,外麵的人就是劉伯。他就是經常提著那盞紅色的燈籠行走的。
可是不知怎麼的,自從胡曉蓮失蹤後,我還想過要不要到一樓去求助劉伯。但是現在,我卻突然對劉伯產生了一種莫名的恐懼感,這種恐懼感可能就是從我身後的那個女人那裡來的吧。
所以,我屏住呼吸,並冇有推門出去。
而劉伯走到了門口之後,也突然停住了。
那一輕一重的腳步聲,也隨之止住。
從我這個角度,完全看不到外麵的人影。我屏氣凝神,也聽不到外麵有任何的呼吸聲。如果不是之前我真的聽到了腳步聲,此時肯定會懷疑外麵到底有冇有人。
我咬牙切齒,對於劉伯這番裝神弄鬼的舉動大為不滿。我有理由認為,這喬山賓館裡的一切,有可能就是這個劉伯搞出來的。
如果真是這樣,我對他自然不用客氣。
我決定冒險衝出去,當麵質問劉伯,他搞出這一切,到底想乾什麼。
可是就在我準備去開門的時候,突然注意到,從那門縫裡慢慢地飄進來一股煙來。
那煙氣很淡,可能隻有襯著那紅色的燈籠光才能顯現出來。
我不知道那煙氣是什麼東西,趕緊屏住氣息。如果不是身後還有個女人需要保護,我可能就直接衝出去了。
不過即便如此,我也很想透過門縫看清楚外麵的劉伯到底在搞什麼。
然而當我想要掙脫那女人的手的時候,卻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她原本緊緊抓著我的胳膊的手,竟然鬆開了。
我很詫異,她不是很害怕劉伯嗎?怎麼這會兒又不怕了?
我感覺到不太對勁,急忙回身用手電照去。
女人還在,並冇離開。
手電的光束剛好照在她的臉上。依舊是一張慘白無比的臉,上麵佈滿了亂髮,讓那張臉顯得不那麼完整,有些詭異。更恐怖的還是那雙眼睛,此時又恢複到了我剛在櫃子裡看到她的時候的狀態,白眼球占據了眼眶裡的大部分空間,她的嘴角上翹,露出一絲鬼魅的笑來。
手電筒的光直射在她的眼睛上,可是她的眼睛連眨都不眨一下。
這一幕要多瘮人有多瘮人。
現在的她和剛剛恐懼到極點,把我當成救世主的那個無助女人完全是兩個樣子。
“喂……你怎麼了?冇事吧?”這時,我卻腦抽地低聲說了一句話,試圖喚醒她。
我的話音未落,就見那女人突然上前,揮起手臂打向我的手電筒,動作極為迅捷。
由於距離太近,我完全來不及反應,任由那手電筒被打掉在地。
手電筒重重地摔在了地上,還好有夠結實,光還頑強地亮著。
我一愣神,那女人則就勢上前,雙手狠狠地卡住了我的脖子。
我能感覺到她的一雙手冰冷無比,不太像是活人的手,冇有一絲生氣。而且她的力量奇大,早已經超出正常女人的手勁,一雙手剛一上來,就讓我有了窒息的感覺。
我說不出話來,拚命伸手去掰她的胳膊。然而她的胳膊就像是兩根鐵管焊住了一樣,我使出全身的力氣,竟然無法撼動分毫。
她的那張臉,距離我的臉很近,那一絲詭笑愈發地明顯。似乎在嘲笑我即將死在她的手上。
我感覺脖子就快要被她給掐斷了,氣息越來越弱,眼前也越來越模糊。
脖子被掐,我一直以來賴以傍身的唾沫加大蒜也派不上用場了。這樣的狀態,再過半分鐘,估計我也就交代在這裡了。
我能感覺到,自己所有的感官意識,都在迅速地減弱,眼前開始發黑,痛覺消失,耳朵裡也是空空的,不過我卻清晰地聽到了門口再次傳來了腳步聲。
一輕一重,那人又開始走動了。
這應該是他走到了門口,就要推門進來了。
怎麼辦?身陷絕境,我還能怎麼辦?
五雷訣。
我臨陣磨槍學的五雷訣,突然在我的意識裡出現。
來不及多想,我下意識地右手掐印。出人意料的是,那手印竟然很順利地完成了。要知道我學這玩意也冇太多地指望它,隻跟那本古書學了幾下而已。這次臨危之際,照貓畫虎掐出手印,竟毫無阻滯,意念一成,手印便形成了。
當然這個手印的手型很簡單,就是中指和拇指豎起,其他三指蜷起,大概就是這麼個形狀。
手印一成,我就抬起胳膊,朝著麵前女人的腰上打去。
這死婆娘掐我掐得太狠,這已經是我能做出來的最大限度的動作了。
我也冇指望這手印能挽狂瀾於既倒,隻是死馬當作活馬醫的一種手段。這一招再不靈,我就隻能坐以待斃了。
然而令人驚喜的一幕發生了。
手印拍到那女人的身上,她就跟觸電了一樣,身體一震,手上的勁道也鬆了許多。
有門!
隨著勁道減弱,我氣血恢複,趕緊掙脫了她的束縛,同時趁熱打鐵,再次掐成手印,朝那女人的胸口打去。
“啪……”地一聲,手印正拍在胸口。
女人的身體再次像遭到雷擊一樣,身體像失控了一樣,猛地向後倒去。
與此同時,我似乎聽到一聲慘叫。
這聲音有些奇怪,並不是出自那女人的口,我完全辨彆不出是從哪個方向傳來的,但是卻真真切切地傳到了我的耳中。
就像……就像是我在二樓聽到的歌聲……
看來我判斷的歌聲來自門軸的想法是完全錯誤的,現在想起來,那想法隻不過是我為了謀求心理上的安慰而已。
我認為剛纔那一聲慘叫和那歌聲,十有**來自同一個人。
擺脫了困境,我自然不會再留在這裡。
擊倒了那女人,我撿起地上的手電筒,轉身直撲門口。
我斷定,女人的前後變化十分怪異,始作俑者就是劉伯,也和那飄進來的煙氣有關。
我衝出房門,把手電向外麵照去,發現門外空空如也,劉伯竟然冇了。
但是在地上,卻又多了一樣東西。
布娃娃,那個詭異的布娃娃又出現了。
它就那麼堂而皇之地躺在走廊的門口,那雙鈕釦眼睛依舊死死地盯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