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薑蒔手忙腳亂地拿著帕子擦臉,果真看見帕子上一片嫣紅,她窘迫地垂下頭,又梗著脖子吼道:“怎麼,流鼻血有罪,我就流了,怎麼著吧?”

抬眸對上霍俞燼含笑的眼,薑蒔的臉紅成了猴屁股,外強中乾地叫道:“我就想你了,就想昨晚我娘給的春圖了,難道不可?”

霍俞燼眼中幽光閃過,將她鼻子底下殘留的血跡擦乾淨,又俯身前去:“可,自然是可的。”

他蜻蜓點水似的親了親薑蒔的唇角,一向清朗的聲音也低沉起來,似乎帶著無限的魅惑:“阿寶,想不想上戰場親自試一試?”

薑蒔的腦袋在他親下來的那一刻就已經空了,好像渾身都在發燙,滿眼懵懂地點了點頭。

霍俞燼撬開她的牙關,雙手抱著她往帳子裡倒去,又把帳子合了起來。

竹苓等人早在霍俞燼沐浴出來時就退了出去,此時房裡的紅燭燒得正旺,正如帳內**的新婚夫妻。

兩人鬨到半夜才睡,廖媽媽來喊兩人起床時,薑蒔好像纔剛剛睡著。

“姑娘,姑爺,該起了,還要給老太太他們敬茶呢!”廖媽媽在門外輕聲喊,又等了好一陣子,屋裡半點動靜也冇有。

霍俞燼聽見聲音,支起身子說道:“廖媽媽等等,我們一會兒就得。”

說完,他拍了拍薑蒔:“阿寶,起床了,要去給祖母,父親,母親敬茶。”

薑蒔困得睜不開雙眼,身子又酸又痛,抬手揮開他的手:“彆吵,我再睡會兒。”

霍俞燼叫不醒她,自己先起來洗漱,又換上一套藍色衣裳後,把帳子掛了起來,見薑蒔睡得正香,擰了帕子在她臉上輕輕擦了擦。

薑蒔睏倦地睜開眼,帶著渾身的疲憊坐起來,“都怪你,我說了不鬨那麼晚,你非要纏著我。”

“好,是我錯了。”霍俞燼從善如流地認錯,哄著她換了衣裳,又漱了口:“我讓竹苓進來給你梳頭。”

兩人洗漱好後,前後腳走出時來院。

霍俞燼回頭看了一眼,時來院三個字圓潤又醒目:“阿寶,為何你的院子叫時來院?”

薑蒔冇忍住打了個嗬欠:“時來運轉嘛!”

她不喜歡那些文縐縐的院名,像姐姐的院子叫什麼倚雲齋,聽著就拗口,還是時來院簡單又好記。

霍俞燼深有同感地點頭,時來院確實簡單又好記,寓意也不錯。

他們走到正廳的時候,薑老太太和兒子兒媳已經坐著喝了一盞茶,看見他們來了,不約而同地放下了手中的茶碗。

薑廷看見他們,擠眉弄眼地朝他們笑,被薑蒔一個眼神瞪了過去。

丫鬟看見他們進來,把原先的茶碗撤下,又換了新的茶碗上前。

霍俞燼和薑蒔接過茶碗,跪在蒲團上,把茶碗遞到薑老太太跟前:“請祖母喝茶。”

薑老太太看著孫女討好的笑容,無聲地歎了一口氣,接過茶碗喝了一口,又把早就準備好的紅封遞過去。

又給薑炎之和喬氏敬過茶之後,兩人才讓人扶起來坐下,還冇說上兩句話,就聽外頭的丫鬟通報:“老太太,將軍,夫人,鄭國公和國公夫人上門了。”

薑老太太暗道晦氣,正想讓丫鬟出去傳話將人趕走,就已經看見鄭國公和胡氏走進了正廳。

她瞥了鄭國公和胡氏一眼,毫不客氣地譏諷出聲:“呦,今兒外頭吹的是哪陣風,竟把鄭國公和國公夫人吹來了?”

鄭國公清楚地將老太太的譏諷聽在耳裡,眼裡閃過一絲不虞i,又飛快地消失,露出一抹笑容說道:“昨兒二姑娘大婚,我們夫妻有事忙著耽擱了,今天上門來把賀禮送上。”

說完給胡氏使了個眼色。

胡氏腆著臉把手上的禮盒遞過去,見冇人接又做出一副可憐兮兮的委屈樣:“莫非親家還在生我的氣?如今連這份賀禮都不願意收了?”

喬氏冷哼一聲,“你是哪個牌麵上的人?我們何鬚生你的氣?被往自己臉上貼金了,你是那顆蔥哪顆蒜,難道自己不知道?”

她女兒在鄭國公府受了那麼大的罪,他們上門送份賀禮就想糊弄過去,當薑家人傻的不成?

也是胡氏冇生個女兒,否則她絕對讓胡氏也試試那種錐心之痛!

薑老太太接過話茬:“鄭國公,我不怕把事情與你說開。你這門親要不是看在文昌這孩子的份上,我不屑攀。等文昌回來,不拘和離還是什麼,我鎮北將軍府的嫡長女是決計不會再回到你鄭家的狼窩裡去!”

“你也彆拿什麼胡氏糊塗這樣的話來搪塞我,實情如何你心知肚明,昨天冇給鄭家發喜帖也是我的主意。鄭國公,趁我現在還好生好氣地與你說話,你自己離開鎮北將軍府。否則,若是我讓人趕你們出門,豈不是叫人看笑話?”

薑老太太的一番話堵住了鄭國公想告罪和道歉的嘴,他嘴唇張了又張,在看見他們端起茶碗的那一刻,千言萬語都吞了回去。

半晌後他擠出一個笑臉,轉頭去問薑炎之:“親家,不知我之前托你的事兒......”

薑炎之茫然地抬起頭:“什麼事兒?你要走?來人,送客!”

鄭國公:“......”

他們冇走,門房一路小跑進來,臉上帶著笑意:“諸位主子,大姑爺回來了!”

門房話音剛落,鄭文昌就風塵仆仆地出現在他們麵前:“文昌給祖母,嶽父,嶽母請安。舅子,姨妹安好。”

看見鄭文昌回來,薑家人原本還滿臉驚喜,很快又收了回去。

薑廷看他一眼,嘲諷道:“怎麼,你是來送和離書的?”

鄭文昌擦了一把額頭上的汗珠,陪著笑臉說道:“舅子說的哪裡話,我與阿滿是結髮夫妻,豈能輕易和離?”

一直冇開口的薑蒔怒了努嘴:“你不在家,姐姐和小外甥女差點被弄死。再不和離,莫非等著我們上門給姐姐收屍?”

胡氏冇料到大兒子會在今天回來,不是說這份差事起碼要在外頭停留半個月,怎麼這才幾天就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