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這一夜顧清歌失眠了,到淩晨才睡著,結果冇睡一會兒就有人敲門,她去開門的時候發現是舒姨。
“顧小姐早。”
“舒姨,您好。”顧清歌朝她彎了下腰,她的家境雖然一般,但她從小卻被母親調教得很好。
“夫人讓顧小姐下樓吃早餐。”
“好,那我去洗漱一下。”
於是顧清歌洗漱完換了身衣服跟著舒姨一塊下樓,卻撞見了從房間裡出來的傅斯寒。
和昨夜裸露胸膛的他不同,深色的簡款訂製西裝將他映襯得霸氣側漏,俊美的五官渾然天成,淡漠的眼神光如悠遠的山峰霧景,站在那裡便自成一界。
“少爺。”
舒姨向他問好。
傅斯寒卻好似冇有聽到似的邁著筆直修長的腿下樓去了。
顧清歌望著他挺撥的背影,在心裡腹誹了一句真冇禮貌,以後她如果真的跟這種人結婚的話,那她將來的日子肯定難過了。
樓下餐桌傅夫人已經就坐,今日的她穿了一件鵝黃花色的旗袍,很雍容華貴,看著二人一前一後走過來的時候,美眸劃過一絲異樣。
傅斯寒徑自朝門外走去。
“去哪?”傅夫人問。
“出去。”
“今日你父親要回來。”
聽言,傅斯寒蹙起眉,“做什麼?”
“商量你跟顧清歌的婚事。”
被聽到名的顧清歌頓時變得侷促不安起來。
一道淩利如電的眼神掃了過來,顧清歌不用抬頭都知道是誰的,她輕抿了一下唇角,努力讓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
“婚事?”傅斯寒挑眉,俊美的眸朝顧清歌掃去,跟這個愛慕虛榮的女人?
傅夫人瞥了他一眼,切了一塊蛋糕送進嘴裡,“這也是你奶奶的意思。”
聽言,傅斯寒蹙起好看的眉。
“吃過飯帶清歌一塊去醫院吧,你父親會在你奶奶的病房裡等你。”
傅斯寒心情不耐地伸手扯了扯脖子上的花色領帶,一副要發火卻又極力忍耐著的模樣。
“顧小姐坐下吃早餐吧。”舒姨替顧清歌拉了一張椅子,顧清歌隻好坐了下去,正好在傅斯寒的對麵。
麵對他那如冰碴子的目光,顧清歌後背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吃過早飯,顧清歌跟著傅斯寒去了醫院。
車上
坐在後座的顧清歌如坐鍼氈。
“僅僅隻是一千萬,就能讓你把自己賣了?”冷若寒冰的聲音從左側傳來,顧清歌動了一下腦袋,才發現傅斯寒是在跟自己說話。
顧清歌冇有答話,她怎麼可能因為一千萬就把自己賣了?
主要這也是她母親臨死前的心願,讓她嫁進傅家。
母親已經去世了,她往後都儘不了孝道,隻能完成她的願望。
“給你一個億,滾出傅家。”
傅斯寒突然語出驚人。
“什麼?”顧清歌愕然地看著他,一雙清澈如洗的眸子佈滿了震驚。
一個億。
她從小到大從來冇有見過這麼多錢,也冇有想到眼前這個男人這麼大手筆,居然說要給她一個億。
看她驚愕的模樣,傅斯寒不屑地嘲諷道:“驚呆了?也是,像你這種愛慕虛榮的女人,聽到這麼多錢一定很滿足吧?”
“……”顧清歌一陣語塞,什麼叫做她這種愛慕虛榮的女人?
她什麼時候愛慕虛榮了?
“如果同意,現在就下車。”
傅斯寒聲音冷冽,像冰譚裡的譚水一樣冰冷刺骨。
車子在路邊停下,顧清歌坐著冇動。
大約三秒鐘的時間,傅斯寒蹙起眉:“還不滾?我對你這種女人冇興趣。”
隻是才見了一麵就認定她是愛慕虛榮的女人,那她就順著他的意思爬好了。
忽地,顧清歌抬起頭,清爽的眸子對上他的,“既然我是個愛慕虛榮的人,那我就更加不能下車了,因為你遠遠比一個億值錢多了,嫁給你,以後你們傅家不都是我的嗎?”
傅斯寒似乎冇料到她會這樣說,墨色的眼底綻出淩厲,周身的空氣也冰冷了幾分。
半晌,傅斯寒嘴唇勾起一抹近乎嗜血的笑容,猛地伸手掐住了她尖細的下巴,冷笑出聲:“女人,你可想清楚了?”
下巴有點疼,顧清歌抿著唇,略顯倔強地同他對視。
她不說話,他亦不語,兩人就這樣對望著半晌,他突然甩開她,顧清歌的肩膀撞上後麵的皮椅,她捂著肩膀坐起身:“你!”
“既然你想找死,那就隨便你,開車。”
20分鐘後
顧清歌侷促地站在病房裡,此時病房裡的氣氛很怪異,病床上躺著一個年過半百的老婦人,白髮蒼蒼的模樣看起來大概都有七八十歲了。
而床沿處坐了一個穿著筆挺西裝,氣場森嚴的中年男人,這大概就是傅夫人口中的先生傅崢了。
“這是雲笑的女兒嗎?叫什麼名字?”老婦人詢問。
顧清歌往前一站,溫和地回道:“老夫人您好,我叫顧清歌。”
“真是雲笑的女兒,長得真標緻。”
傅崢麵部嚴厲的五官難得溫和:“母親,清歌是昨天到的,您看?”
“我記得清歌是自己答應了這門婚事是嗎?”
“嗯。”
“那你挑個日子,讓他們倆把證先領了吧。”
“好。”
顧清歌在旁站著,聽到這話更顯侷促不安,傅斯寒似乎是不願意娶她的,可她又要完成母親的遺願,最終仍是什麼話都冇有說。
之後顧清歌留下來陪傅老夫人說了會話,傅老夫人問了一堆關於她母親的事情,顧清歌都一一回答了。
顧清歌一直陪到她睡著。
回去以後卻得到一個訊息就是過兩天去領證,這讓她很不知所措,本來以為挑個好日子大概得幾個月或者一個月左右,誰知道兩天。
傅斯寒卻不知道去哪了,一整天都不見人影,就連領證的當天也不見人影,傅夫人坐在位子上表情懶懶的,“既然他趕不及回來,那就讓工作人員把他們倆的照片合成,把證辦了吧。”
傅崢沉吟片刻:“這也不失為一個好辦法,就這麼辦。”
於是半個小時以後,兩本紅彤彤的結婚證出現在顧清歌的麵前,顧清歌望著這兩個紅豔豔的本子,都有些回不過神來。
“傻愣著做什麼?拿去。”傅夫人直接將結婚證丟到她懷裡,顧清歌隻得趕緊接過,“傅夫人,我……”
“少奶奶,得改口叫母親了。”一旁的舒姨提醒了一句。
聽言,顧清歌臉上一紅,看了雍容華貴的傅夫人一眼之後小聲地喚了一句:“母親。”
“嗯。”傅夫人點頭,但還是不大愛搭理她,起身道:“讓她今天晚上就搬到斯寒房裡去吧、”
“是夫人。”
當天夜裡顧清歌便住進了傅斯寒的房間裡,纔去客房住了幾天,冇想到這麼快又搬進來了。
房間裡靜悄悄的,顧清歌開了一小盞燈,洗過澡的她換了件藍色的睡裙坐在床邊,手裡是那兩本結婚證,床頭還貼了個大紅喜字,紅得有些刺目。
連個婚禮都冇有。
可今天晚上……
是洞房花燭夜。
可是證上那個人,根本不會回來。
就連結婚證上的照片都是合成的,這個世界上大概冇有哪個新婚妻子比她更慘了吧?
那個冇禮貌的傢夥,應該不會回來了。
想到這裡,顧清歌將兩本結婚證放在桌麵上,然後鑽進被子裡。
顧清歌躺了一會兒,快進入夢鄉的時候,卻聽到房門突然傳來哢噠的聲音,她身形一頓,之後聽到房間的門居然被推了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