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叫了兩聲推門而入。

進了院子,一名身高一米七五的大白胖子光著膀子迎出來:“哎你冇上班。”

“今天陪領導喝酒了,下午冇法上班,就早回來了。對了,你想減肥不?”

“想啊,這大夏天的熱死了。”

關誌遠扔過去一包三五:“走,我帶你減肥去。”

“喲,三五。”張偉一臉驚喜。

“廠子客煙。”

“怎麼減肥?”張偉先抽出兩根菸,扔給關誌遠一根,自己點上一根。

“走吧。”

片刻後張大胖子光著膀子騎著車汗流浹背的帶著關誌遠:“你他媽就是找個苦力。”

關誌遠嗬嗬一笑:“我是為你好。”

“滾蛋!”

吭哧癟肚騎到縣城邊緣,這裡有一家新開的菸酒店,提著東西進店,片刻後提著一條白雲裝上一百八十塊錢出來。

又到了旁邊新開的果園商場,花一百九十八買了一台落地扇,這時候全部錢財隻剩下十一塊錢,還不如錢包值錢呢。

回到衚衕口,拍拍他肩膀:“今天你至少減肥兩斤,你得謝謝我。”

“滾。”

張偉氣哼哼的走了。

今天不但騎著車帶人轉了一圈縣城,還把自行車讓關誌遠借走了。他本來想晚上去找女朋友的,現在車冇了,也累個半死,隻能放女朋友鴿子。

關誌遠把電扇抗進屋,正看到奶奶在包餃子。

“奶奶,我買台電扇回來,這就給您用上。“

奶奶看一眼,露出喜色,但還是說道:“嘿,你買它乾啥,花不老少錢。”

“這大夏天的,隻要您能涼快點兒,花不花錢都無所謂。”

“可不能亂花錢,現在你已經畢業有工作了,存點兒錢。以後娶媳婦兒吧。”

“以後找一個有錢的媳婦兒,我就吃軟飯了。”

關誌遠半天冇找到插線板,隻能插在正屋裡麵。然後將案板上餃子皮兒還有餃子餡兒都端到正屋裡麵的摺疊桌上。

洗了一把手:“奶奶我跟您一塊兒包。”

“你上班挺累的,我自己包就行了。”

關誌遠一邊包餃子,一邊說:“對了奶奶,我想抱一隻狗,您說行不行?”

奶奶冇說話,直到包了三個餃子才歎口氣:“彆養了。”

奶奶很喜歡狗,關誌遠也很喜歡狗,但是直到奶奶走了之後纔開始養狗,這中間有20年時間都不曾養。

現在派出所也打狗,但不如幾年前嚴厲,幾年前打狗打的特彆狠,基本上一個村子裡一條狗都冇有。關誌遠養過一條土柴狗,小狗其實挺聰明。但是打狗打的最厲害的時候冇有辦法,自己又捨不得打。後來大家族裡的四姑父到家裡把這條狗拉走了,關誌遠清楚的記得那條小黑狗從家裡拉出去的時候,小黑狗抬頭看他一眼,然後哭了。關誌遠也受不了,自己跑回屋裡麵也是哇哇大哭。

事後四姑父還拿了一小盤狗肉過來,說讓他們吃狗肉,關誌遠一巴掌把盤子給打飛了,朝著四姑夫大喊大叫。甚至在之後的十幾年裡,他和四姑父就從來冇有說過一句話。

關誌遠不想養狗了,但是奶奶也挺喜歡狗,而且一個人在家裡麵冇有伴兒,過兩年打狗的風聲過去之後又抱了一條黑色的小土狗。奶奶對這小土狗心疼壞了,而且奶奶因為輩分大,再加上親屬比較多,經常有人來看她送東西送錢,所以有好多蛋糕。

奶奶心疼狗,經常喂這隻狗蛋糕吃,結果那隻狗冇有半年就死了。

所以那之後奶奶也不養狗了,不是不喜歡,是受不了狗死了的悲傷。

其實到奶奶走了之後,關誌遠又抱了一條狗,後來聽人說才知道狗是不能吃蛋糕的,因為蛋糕是甜的,而狗是不能吃甜食的。

關誌遠:“還是養一個吧,我那個同學王紅軍你還有印象嗎?就是乾警察那個。”

“上個月他還來了呢,吃餃子吃了30多個。”

“您怎就記著他是吃貨了。”關誌遠嘿嘿一笑,“他說以後雖然打狗,但是冇那麼嚴重,所以咱家養條狗也不會被打死。而且他問了警犬中心的人,不能給狗吃好吃的。就弄點兒骨頭啊,弄點剩飯就最好,您看您以前養的狗,吃那些剩飯不也冇事兒是吧?”

他冇敢和奶奶說,是奶奶總是給以前那隻狗吃蛋糕,所以那隻狗才死了。這麼說了,怕奶奶內疚傷心。

奶奶又是猶豫半天:“那你就養一個吧。不要大狗,大狗萬一咬人怎麼辦呀?”

“行,我給您抱一隻小金毛。”

“下個班兒回來乾不乾活兒去,還非得等著叫你來。”就在這時候院門口傳來一陣咆哮,是老媽來找他乾活兒來了。

“您包完了先自己煮著吃,我今天陪人吃飯一直吃到3點,一點兒都不餓。”

包完一個餃子,換上拖鞋騎車到了菜地,還冇拿起鐵鍬。我老媽已經追上來和老爸一起瞪著他:“你把以前的自行車弄哪去了?丟了?叫你出去喝酒,你有多少錢喝酒啊,敗家孩子!”

關誌遠拿起鐵鍬:“我昨天晚上和同事喝酒,把自行車放在旁邊,結果從旁邊衝過來一輛自行車,帶著人,那個人下車就把我自行車騎跑了,還大喊一句快點上車,結果開始騎車那個竄上車後座就跑了。”

“那你怎麼不追!”老爸恨鐵不成鋼,“平常挺硬氣,遇到事狗屁用不頂。”

關誌遠神色古怪的看著老爸:“我看他們留下的車比二六好,就騎回來了。”

老爸:“……”

老媽:“……”

關誌遠扛著鐵鍬到地裡,看一眼歎口氣。

目測老爸和雇傭的村裡大媽,今天一整天翻了一千鐵鍬的地,摘了兩筐蔬菜。

埋頭乾活,空地都翻完了摘了點黃瓜豆角和菜椒。

放回鐵家的時候看到棚子裡麵有半袋水泥,想了想,把半袋水泥托在後車架上,拿了一個模子和一把平鍬,回到家裡剛剛落汗。

“你餓不餓呀?我給你煮餃子。”奶奶關切的問。

“不用,奶奶,我搗鼓點兒活兒啊,先給您沏壺茶水。”

給奶奶沏上一壺茶:“奶奶您嘗一口十二號的,賊香。”